第16章 家宴
“真，真的吗？”
怜悯的看着五月：“真的。”
看着海晨星怜悯的目光，五月的心，融化了。她，真是一个好人呐～！但是，我看过无数次了，好人，都不得好死，都不得好报！
这个世界是一个，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世界，好人，一辈子都不会明白，人只有自私自利，才能活下去。而活下去，才有其他。
我已拼尽全力，已自私自利到了极致，才勉强活成现在这个凄惨的样子，哎～～至少，我还活着。
人死了，就一切都没了。好人，活不长。她，也肯定活不长。这是我的经验，我见了无数次的，从未错过的经验，以前，这是对的，以后，这，肯定也是对的。
她，不会是例外！不会！
……
抱着五月安慰了一会儿，海晨星就离开了。家里，给自己准备了一个接风的家宴，一家人聚在一起，共庆大难不死必有补……后福。
因为五月的事，家宴从早上九点左右，移到了中午，现在，快中午一点半了，家宴也该（必须）开始了。
匆匆离开，去参加家宴，只留下伤情稳定的五月和一个伺候人的小婢女。
“喂，你过来。”
小婢女跑过来：“贵客，您有什么吩咐？”
“这里是京城海家吗？”
“是的。”婢女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那个，我隐隐约约在昏迷的时候听到，给我看病，花了老多钱是吗？”
“没多少的，贵客。”
五月上下打量了打量小婢女：“没多少是多少？”
“贵客，您就安心养伤吧，至于花了多少钱，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知道，不如不知道！徒增烦恼。”
正在这个时候，丫鬟小柔推门进来了：“哎呦，问花了多少钱呐？告诉她，告诉她。好让她知道知道，我们家小姐，有多大方。”
小婢女低头，老老实实的退到一旁：“贵客，给你治伤看病，三个小时，就花了五万。三个小时呦～～这花钱的速度，比流水快多了。”
五月沉默了。五万吗……确实，治好我，大概就是需要花这么多。
丫鬟小柔看着沉默不语的五月：“五万两，你知道吗？我们家小姐不要求你当牛做马为奴为婢。纯～～发善心。纯的！你说她，大方不！？”
五月低头，沉默。
“我，小姐的丫鬟小柔，只求你，只要求你，别伤害我家小姐，行吗？”
五月心里一惊，但脸上很自然，一点也看不出问题：“你，你说什么？求我别伤害你家小姐？我一个一无所有身无分文的青楼女子，只有被伤害的份，什么时候，我也能伤害别人啦？”
“不能最好！”丫鬟小柔转身：“但愿是我多心了。你好好休息，我要去小姐那里，被小姐骂了。”
五月颜值不错的脸上，略显疑惑：“被骂？你做错什么了吗？”
丫鬟小柔一边往外走，一边开口道：“瞧你这话说的，没做错，小姐就不能骂我了？小姐骂我，跟我做对做错，没有任何关系，只跟小姐的心情有关系！这次家宴之后，小姐的心情一定会非常差，我要做好被狠狠修理的准备。”
五月一脸惊讶的看着丫鬟小柔离开，心里隐隐有了防备：这个丫鬟，我要格外的小心，她已经怀疑我了。
是我，哪里露出破绽被她看到起疑了吗？亦或者，她只是单纯的预感到了，我可能会有问题？
……
接风家宴上，父母长辈们围坐在一起，其乐融融，一大家子，老老少少和和气气的，没有任何规矩，彼此夹菜，彼此谈笑，彼此问好，气氛相当的融洽。
海晨星挨着这个坐一会儿，挨着那个坐一会儿，这吃几口那吃几口，来回游荡。
游荡来游荡去，就游荡到了海家家主海大富的身边……
“爹，这次大难不死，你的功劳可是排第一，来，这个五花肉可好吃了，张嘴。”
胖子海大富挺着圆圆的大肚子，笑脸呵呵，张嘴，一口吃了星儿夹给自己的五花肉：“嗯，嗯，好吃，你娘的厨艺。那个，星儿啊，你跟曹公子……”
“爹～～家宴上，不谈这个，来，尝尝。”
又吃了一口自己闺女夹过来的肉菜，海大富继续说道：
“乖女儿，这饭，可以乱吃，话，当着我们，可以乱讲，但药，呵呵，药……”
刹那间，海晨星的笑容就凝固了。
小柔，你等着！
“那个，我……我想研究药学。”
“研究药学？”海家家主海大富不依不饶的开口了：
“星儿，我听你的贴身丫鬟小柔说，你吩咐她买奇淫合欢散可是打算，有多少买多少，越多越好的。研究，用得着单买一种药，有多少买多少吗？再者，你一点药学的基础都没有，完全的零基础零经验，你研究，不先找老师不先找书本，直接奔着药去……几个意思？”
海晨星暗自里咬牙切齿，小柔，你这是，彻底把我卖了呀～～你这是，把一切全都交代了呀～～你等着我的，看我怎么修理你！
“那个……我觉得奇淫合欢散这种丧尽天良的毒药，市面上越少越好，我多买点，市面上就能少一点，受害的女子也能少一点，所以，基于这个原因，我就吩咐小柔，有多少买多少啦。”
海大富盯着自己的女儿，目光里非常严肃：“星儿，我不相信你不知道，买的越多，会怎样！一个东西，一个商品，买的越多，生产也就越多，只有不买，谁也不买，商品才能不被生产出来！”
“你这样大量的买，只会让市面上这种药，生产的更多。生产者，赚的更多！”
“是……是吗？”海晨星一脸的尴尬：“我，我想简单了。我以为，我买了，市面上就少了，我忽略了，我买了，生产者赚的多了，会加大生产，那什么，我不～有多少买多少了，我就买一点点，这总可以吧？”
海大富轻出一口气：“闺女，你长大了，是成年人了。对某些东西好奇，对某些东西想要尝一尝试一试，我理解你的这种心理。星儿，你不能修行，你没有修为，有些东西你一试，人就废了，甚至，命就没了。你想过，你出事之后，我们会有多伤心吗？”
“爹～”海晨星一副好孩子乖宝宝的嘴脸：“你想错了。我不是好奇，我没想试。我知道，某些药吃了，会获得短暂的极乐，但那代价，是这辈子成为废人。坑害自己、坑害家人、坑害帝国。”
“你知道就好！”海大富神色略显宽慰：“你的那个丫鬟小柔，真的很不错。真的非常在乎你。通知了我她还不放心，又偷偷通知了你奶奶。她知道，这家里，最终说了算的，是你奶奶。”
“而且，爹毕竟是男的。有些话，不方便说，去，跟你奶奶好好聊聊，聊聊，只有女人之间才能聊的那些话。聊聊，成年的女子，应该知道的事。”
海晨星：“………………”
小柔，你行，你可以，你做的非常好！你等着……
硬着头皮，羞红着脸，海晨星非常忐忑的，来到了海奶奶身边。
海奶奶是星儿唯一惧怕的人，从小到大，自己犯了错，家里没人敢责罚敢打骂，除了自己的奶奶：
“奶奶好，星儿错了。”
海晨星在说‘星儿错了’的时候，那态度、那表情、那语气，真的是，太能演了。
但海奶奶可不是好糊弄的，那看透世事沧桑的双眼，只一眼就看出，星儿她，根本就不觉得自己错了。甚至，这次回去，忠心耿耿勤勤恳恳、好的不能再好的丫鬟小柔，还会被狠狠责罚。
叹息一声，海奶奶一脸慈祥的伸手，把海晨星拉到自己身旁的座位上：
“星儿，在这家宴上，我就不多说你什么了。今天晚上，你来我那里，我们好好唠唠。无话不谈的那种，好吗？”
海晨星低着头，不言不语。
“我知道，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秘密了。已经，不愿意被管、被约束了。
可以，奶奶不管你，也不约束你，奶奶只是想了解你，想帮助你，想保护你。你能……给奶奶一个帮你，保护你的机会吗？”
海晨星抬头，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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