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姑娘,王嬷嬷处刚刚潜人来说,侯爷今日沐休在家,您可要过去”碧桃一边用篦子小心的梳着沈静姝的头发,一边留意镜中她的神情,
“嗯,去吧,让南斛跟我去吧”
方念月走了有小半月了,他们爱不是如此深切?还拉了她沈家做了跳板吗?总不好叫方念月在地下久等!还有傅怀玉,一家三口总得团团圆圆的,说起来她还是心善。
用过早膳,沈静姝便带着南斛前往傅峥所在的松柏院。
“夫人安”
见过沈静姝的婢子下人,都低头行礼,没见过的被同行的人一拉,也避到了一边低头恍神。
“走了,还在发什么神”待沈静姝走过,一个穿桃粉褂子年长的婢女扯了一下穿粉色褂子的婢女。
“平姐姐,那个姑娘好美,此前怎么从没有在府中见过呀”粉衣婢女还恋恋不忘,不时向后顾盼。
“什么姑娘,那是侯夫人”
平桂看她那副不争气的样子,点了点她的头,不过夫人确实姝色无双,她也是去云舒院送过几次东西,见多了,才不致如此。
“啊!看方姨娘如此受宠,我还以为夫人貌无盐,才”
杏花抿了一下嘴,凑到月桂耳畔悄悄说到。
“慎言!”
月桂低声呵止。
主人家的事,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哪里敢评头论足的
当初有几个婢女私下嚼舌根子,说方姨娘就算被方家认了,可这勾栏院出来的,哪怕在这侯府当了宠妾,还是一副妖妖娆娆,离了男人活不了的样子,到处勾三搭四。
这话不知被谁传到了侯爷耳中,几个婢女全部被卖进勾栏院,一家人也全部发配去了最下等的庄子做事,因着此事,大家在方姨娘面前更是乖觉。
“侯爷,侯夫人来了,在外间等候”
“请进来”
傅峥听见小厮通传,有一瞬间愣神,他知道沈静姝会来,因为王嬷嬷此前多次在他面前说道。
“请侯爷安”
自他封侯后,她已经有七年没有见过他了,想当初他是卫国公府傅四公子,她是沈太傅嫡女,沈氏骄娇。
现今他是简在帝心的宁博侯,她是苟且后宅的罪臣之女。
“可有事”
傅峥看着端立在门口的女子,不由想起年少时,他与她下定后,好友拿他凑趣,说他有一位家世才貌绝顶的未婚妻,羡煞了京城多少男儿,他也曾经幻想过婚后琴瑟和鸣。
只不过他们的感情尚未萌芽,他便遇见了方念月,起初不过以为是城外随手救的一个女子,后来才知道是一生的劫。
“听闻侯爷近期饮食不佳,方妹妹已去,请侯爷节哀,万事当以身体为重”
只这一句,便无其他话可说,沈静姝有些不自在的立在那里。
“坐吧,闫溯,给夫人上茶”
“你近日可好?”
傅峥察觉了沈静姝的不自在,想必是被王嬷嬷等人劝着出来的吧,他虽然对她无意,可是在自己后院的女子,他也总会关注一二,知她平日里不时读书就是礼佛,甚至当初他厌弃方念月后,方念月之所以还能安稳的在侯府,也因为她求了嬷嬷多照拂。
傅峥和她许久未见,年少情分早就烟消云散,甚至他都快忘记她是什么样子的,不过沈家娇女,应该是张扬的,但是现在看她一身素淡。
那有侯夫人为一个妾室避让守孝的,那怕见惯了人心险恶,傅峥也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个良善的女子,不由的,也有些心软,沈氏罪有应得,可她
他终究是愧于她的。
“近日很好,不,近日、近日”
侯爷爱妾才去,她便说近日很好,侯爷会不会误会她心思恶毒,沈静姝的手指不自觉的揪紧衣角。
“你不必如此”
傅峥见她紧张,开口安抚道
因她的到来,原本冷硬的正院变得柔和,也似乎四处都萦绕着一股幽香。
“没有、没有,若不是姨母和侯爷庇护,我我对不住方姨、方姑娘”
沈静姝腾的从椅子上起身,盯着脚尖,有些慌乱的解释到。
“侯爷我还有事,先走了,您保重身体,怀玉不能没有您”
“你”
傅峥一慌乱便如受惊的小兔子般想要逃离,不觉失笑。
“啊”
“小心”
见沈静姝左脚绊了右脚,傅峥立马飞身上前,揽住了她的腰,把她抱了个满怀。
双目紧闭、樱桃小口微张,耳畔两缕发丝散落,便是此番狼狈遭遇,怀中女子仍旧美的惊心动魄,这是他第一次正视她的好颜色。
淡香扑鼻,娇软在怀,傅峥感觉沉睡多年的某处有了起复之势。
“侯爷?谢谢侯爷,劳烦了”
不过片刻,怀中女子见危机已去,轻轻睁开眼,一双灿若星辉的眸子还带着惊吓,见傅峥抱着她不放,便快速从他怀中退开,头低垂着,脸颊耳尖染上了一抹红晕,语罢还悄悄抬头瞥了他一眼。
“侯爷,我先走了”
不待他有任何反应,沈静姝快步走出房门,丝毫顾不得仪态。
在耳房的候着的南斛,见夫人快步出来,也赶紧跟了上去。
走出松柏院,南斛忍不住了“夫人”
听见南斛担忧的声音,沈静姝脚步缓下来
“我无事,刚刚差点绊倒,受惊出了点汗,回去后我想洗浴一番”
声音仍是轻柔的,却不复在正院中的胆怯软糯。
“是”
见沈静姝如此,南斛以为夫人在侯爷处受了什么委屈,绊倒不过是托词,刚刚的惊呼她也听见了,不过被闫溯拦住了,没出去了。
方姨娘都去了,侯爷总不会还和夫人一个弱女子计较什么,况且夫人久居偏园,从不去碍他们眼,哪怕当初府里盛传方姨娘失宠了,夫人也不曾踏出偏园,还让人照拂方娘姨齐聚,侯爷何至于此。
哎,想不通便不想了,她以后会拦着王嬷嬷的,夫人对侯爷无情无爱,侯爷心中只有方姨娘和怀玉少爷,何必让强求夫人去撞这南墙。
这厢
傅峥目送沈静姝慌乱离开,待回神,便察觉身体异样,见身下抬头之势,心中一惊,自五年前,他便一直过清心寡欲的生活,外人只当他专宠方念月,且又有子嗣,到是不成有什么闲言碎语传出。
可事实怎样,只他一人晓得。
五六年前方念月生产后,当时他与她正是情浓,待她出月子后,他欲行鱼水之欢,却发现身体异常,不若此前那般坚持,他假意劳累匆匆结束。
此后借公务繁忙,暗地里访遍名医,一游方郎中说,便是乡野之间,妇人生产,男人只在外间候着,怎可去产房,男子是见过女子生产时污秽景象,难免心里留下阴影,待阴影淡了便好了。
于是他接下了扬州官银被劫案,连夜奔赴扬州,待他扬州办案回来后,本应是小别胜新婚,可是他心中虽绵绵爱意激动异常,可身下仍无动静。
夜里,他应同僚之约前往烟雨楼喝酒,同僚叫了女子近前服侍,冷眼看那女子挑逗撩拨,面上越发冷凝,同僚见他如此,调笑他果真如传言般不近女色,酒过三巡,他借家中有事,告辞回府。
此后,方念月每每想与他亲近,都被他以各种借口推脱过去,方念月见他如此,便哭诉他是不是不爱她了,说自己是生产过的黄脸婆,不如偏院那位年轻貌美,定是嫌弃她了。
当时他心中有愧,心爱之人如此哭诉,他又何尝不想与她共赴巫山云雨,可是身下问题他至今未找到根源,求医无门。
无奈只好说出此前想好的托词,他告诉方念月,他扬州办案后查出中毒,为免她担心,便没有告知,大夫说毒未解开前,都不能行房。
话毕,他察觉到了怀中女子一瞬间僵硬,以为她害怕,便掰正她的身体,直视她的双眼,对她说也是宽慰自己,说这毒不出两三月必然可解,见她神情飘忽,只当女子含蓄,听见此话不好意思罢了。
此后她不仅不再缠着他要行那事,而且一反之间的机灵刁钻,日日洗手为他做汤羹,他当时真的爱及了她,她如此贴心,真是让他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血肉,对于身下之事的解决更为迫切。
于是他带着她明面上四处游玩,暗地四访名医,在苏州,一老大夫诊治后,说他此前房事过勤,又因使用过一些会伤及根本的助兴之药,方才如此,远女色,慢慢调理,可能会恢复。
那一瞬,方念月在听闻他中毒后所有的异常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因为与沈静姝定下婚约后,母亲从未给他安排通房,他也不屑亲近青楼楚馆女子,除方念月外,他再无其他女人。
即便如此,他还是爱她,她年少不懂事,不时有意如此,他自然不会怪她。
况他们已有一子怀玉,他会为他请封世子,等到怀玉可以独当一面后,他便陪她游遍山水,看遍河山,完成她“看遍中国”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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