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娘亲坐了片刻,嘱咐了她几句,就走了,毕竟不少丫鬟婆子晕船,能够用上的人手不多,况且明后日便要到了,娘亲需要操心的地方很多。
娘亲走后,她又不自觉的想起了那个梦,最初的震惊惶恐已经没有了,因为她相信爹爹娘亲和兄长绝对不会让她陷入那样的境地。
就算真的是那样,也不怕,梦里发生的事情显然都是有心算无心导致的,既然现在她有了防备,总不至于还被害成那样。
梦里
她睁开眼就发现自己站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面,一个女人躺在床上,房间里面昏暗空荡。
片刻后,她就听见女人喊渴,喊了好久都没有见人来,她有些不忍,走过去想要给她倒水,但显然忘了这是梦中,手穿过茶壶,什么都没拿住。
她想出去看看,走到门口,她既不能直接穿出去也没办法推开门,她有些生气的踢了踢门。
突然听到后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转过身就见女子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披了件放在床边矮凳上的外衫,踉踉跄跄的往窗边走
靠窗的方桌上面放了茶壶茶盏,女子走到跟前,抓起茶壶,倒了半杯水,就急忙端起来往嘴里灌,显然是渴紧了。
她看着女子大口灌水,有些担心她呛着,刚想伸出手想去制止她让她慢点,就反应过来,这是梦李舒窈喝了带了安神作用的汤药,这一觉睡的安稳,醒来时,屋内还灰蒙蒙的,但隐隐透着点光亮,应该不过卯时。
“执笔?着棋?”
“小姐您醒了”
睡在脚踏上的着棋听见小姐的声音,立马翻身起来,伏在她床边。
“你怎么又睡在这里”
李舒窈的声音有些嘶哑。
“深秋时节,不比夏日,你若是生病了,我这发髻谁来挽”
着棋笑了两声,没有说话,见小姐嗓子有点哑,迅速把地上的被子卷起来放到一边,又到门口的小炉子上提了壶热水过来,冲了蜜水给李舒窈润口。
喝完水,天色明显又比刚刚亮一点,应该快到辰时了。
昨天下午用过膳食后,她就急忙睡下,希望能够再梦到多一点的事情。
可是她这一觉睡醒,不仅一个梦没有做,昨日梦中许多事情都记不真切了,她揉揉脑袋,思来想去,脑海内只余“二叔”“侯府姐妹”“不能生育”这几个字。
李舒窈心里一惊,顾不得许多,立马起身跑到书桌前,在纸上提笔写下了这几个字
这可能是上苍怜悯,看不过她未来过的不好,才给她的警醒,若是她忘记了,这简直辜负上天。
收拾茶杯的着棋见自家小姐光脚跑到窗边写字,吓得脸都白了,立马拿了绣鞋和披风过来,小姐好不容易好了,要是邪风再入体怎么办,不行,待会还得再给小姐熬一副药吃。
虽然王大夫说,若是小姐好转,就不用再吃药了,可是小姐这样,还是再吃一副保险。
着棋想完,还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就该这样。
着棋见小姐写完了,还很珍惜的轻轻将宣纸拿起来,对着那几个字呼呼的吹,也不知道小姐这写的哪个字体
她们几人作为小姐的贴身丫鬟,自小陪着小姐长大,多少都认识几个字,可是,小姐这写的,她就只认出了一个“二”,若是赋诗在,肯定知道。
吹了半响,她都替小姐嘴巴酸,她说她来,小姐不让,非得自己亲自来,还捧着这张纸,嘴角带着笑,跟看什么宝贝似的。
突然,她灵光一现,这莫不是小姐的灵感?
她此前有一次偶然看见老爷来了灵感,就拿出随身炭笔写下,写好了,就捧着一遍又一遍的看,小姐现在这样子,别说,和老爷还真的有点像。
小姐才好,那里能久站,她看见这字已经干了,就拖着小姐去床上,这宝贝灵感,还是让小姐在床上看吧。
“小姐,您该喝药了”
着棋端着托盘进来
“还要喝吗?王大夫不是说小姐好了就不用吗?”
坐在窗边做绣活的执笔见棋又端着药进来。
“对呀,还要喝吗?”
床上的李舒窈也放下手里的话本子,瘪着嘴,一脸委屈巴巴的。
“要喝的,小姐你忘了,你早上光脚下床了”
着棋看着小姐可怜兮兮的,一双桃花眼朝她不停眨巴,她心都软了,但是很快又硬起心肠,这药必须喝。
“不行哦,小姐,必须喝哦”
“执笔,你说呢,我听你的”
李舒窈见着棋不为所动,又看向执笔,祈求执笔帮她说说话,但是,在喝药这件事情上,执笔和着棋战线是统一的。
无奈,李舒窈只得捏着鼻子喝了,哪怕喝完立马漱口,这药味还不散,连吃了几颗蜜饯才压下那股味道。
“乖宝,你着人收拾好你的物品,明天一早我们就要下船了”
夜里,她感觉船停了,不过片刻,娘亲过来说明日下船,让她收拾好自己的物品,说完就走了
因时间匆忙,娘亲要清点的东西还多的很,她这里就交给她自己点。
这点小事,于她完全不再话下,她十岁时,娘亲就带着她学习管家,然后很快就将她院子里面的事情交给她管,这三年来,她都管顺手了,要是娘亲插手,她反而不知该怎么做了。
吩咐执笔几人清点好首饰,收拾好箱笼,准备好明日要穿戴的衣物首饰,就让她们几人回去收拾自己的物品
这船上人多又杂,她可知道,这几个丫头的小金库,丰厚的很呐,难免有人眼热,要是她们的东西没放好,被弄混了,最后掉了或者被人悄悄昧下了,又得辛辛苦苦的攒
拒绝了执笔留下来陪她的请求,待她们走后,李舒窈悄悄从怀里掏出被折起来的宣纸,她发现这两日她并没有一觉睡醒就忘记“二叔”“侯府姐妹”“不能生育”这几个字,那么这张纸放在身上就很不安全了
秘密还是放在脑子里最好,当初她不得已需要写下来,写草书的原因就是因为身边伺候的着棋识字最少,这草书还故意写的更乱,这样,就算这丫头看见了,她也不担心。
当时若是赋诗在伺候,她肯定不会写出来,而是用自己能看懂的方式画出来或是怎样,不是不相信这几个丫头,而是害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李舒窈窕把纸撕碎了放在书桌上的洗笔缸里,在里面加了小半缸水,又拿起用毛笔狠狠的在砚台里浸满了墨汁,放到洗笔缸里涮了涮,浑浊的水顿时变得漆黑,李舒窈才放下心来。
她第一次做这样隐秘的事情,事后还有点睡不着,又害怕娘亲看见她屋子里的灯火,过来查看,于是吹灭灯,轻轻走到窗前
因为前车之鉴,她这次只小小的开了半扇窗,甲板上还是灯火通明,几个佩刀的护卫在甲板上巡逻,月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江面,不时又游鱼跳出水面,又重重落下,溅起一片水花。
正准备去睡,就看见不远处有忽明忽暗的火光,她还没有看个真切,就见一个护卫突然转身向屋内跑去,甲板上的其他几个护卫也突然站到船边,准备拔刀。
有情况!
她还没有来的及反应,就被人用手从后捂住口鼻。
“不要挣扎,不许喊叫,我就只在此处躲避片刻就离开,你若是不配合,你看是你的护卫来的快,还是我的刀快”
一个低沉虚弱的男子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湿漉漉的衣衫贴在她后背,空气中隐约有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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