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贵宾
向晚乱极了，怎么会在关键时刻出这种事？莫黎霆应该明白那天晚上她的动机，而他也应该知道她的母亲是何素心，但他说，没事……
到底都在玩什么，她弄不明白，而她此刻就想知道，到底是谁把计划书泄了出去。
她忽地站起身，拿起一边的包包就要奔出去，里面的门却突然间开了，莫黎霆的身影出现在面前：“去哪儿？”他望了她手里的包一眼，淡漠得说道，“下午的会议就要开始了，没事别乱跑……”
他说着转身朝里面而去，声音又从里间传过来：“帮我叫份饭，我肚子饿了……”
她才想起，他中午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忙转身回到办公桌边：“知道了……”
饭是餐厅送上来的，她站在他边上看着他优雅得吃饭，觉得这个男人除了阴晴不定的心情外，还真挑不出刺儿来。但他越是装作没事人一样，她心里越是难受。
“那件事，你为什么不问我？”向晚终于开口，横竖都是死，他心里应该比谁都明白。
“什么事？”他没有抬眼，只是轻声问道。
“企划书……”
“和你无关……”她才说出口，他便已接上。
向晚怔了好久，看着他慢条斯理得擦嘴擦手：“我曾有想过……”
“就是那一晚吗？”他仍然没有抬眼，只是很笃定得开口。
“是……”就是那一晚，如果他不在，她就已经得手了。
他忽然间抬眼，脸上绽开微笑，漂亮的眼里犹如闪着绚丽的光芒：“那你得谢谢我，免去了你一时的冲动……”
他得了便宜尽卖乖，怎么说得出这种话？但确确实实是实话。
“怎么样？晚上请我吃饭吧？”他站起身，一下子凑近她，过份的距离让她的心跳加速，像是很本能的她向后退了一步。
“副总您说笑……”
她没敢抬眼，也没发现他脸上笑得有丝冰冷的笑：“准备一下，开会去吧……”
＊＊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向晚冲出公司的第一反应，便是直朝着何家而去。
然而管家说何素心和慕伟平晚上有宴会，可能要到很晚才回来。向晚不得已，只得朝仙凌家而去。
仙凌已将小诺诺接回家里，言立诚最近来得很勤快，并主动担当起了掌勺的大任，向晚呆呆望着厨房间内忙活着的言立诚，不禁想起昨天的符子浩。
一整天，他都没有任何消息。
第二天早晨，她将诺诺送去学校，又去了何家。
何素心才起床，看到她也并不惊讶，还很亲切得招呼她一起吃早饭。
向晚只是单刀直入：“妈，江南的那份企划书？你是哪儿得来的？”
何素心微微讶异，挑眉望了眼她，随即笑道：“小晚，妈早就说过，你不想做，妈也不会BI你做，计划书只不过是小事而已，哦对了，你不用害怕，莫黎霆是不会怀疑到你身上的……”她如此说道。
向晚真觉得好笑，既然只是小事，当初又为何要拿诺诺来逼她就范？莫黎霆怎么不会怀疑到她头上？只不过是被他抓在当场而已。
“妈你这样是犯法的……”
“瞎说什么？犯什么法？这是何氏的设计师设计的……”
“妈你把它还给我吧？这样对莫氏来说并不公平，为了这份企划案，我们都付出过那么多的汗水，整个企划部……”
“小晚……”何素心站起身，一下子打断了向晚的话，“没听过无奸不商吗？你别以为莫黎霆有多么的好，所有的商人都是一个样，好了，我要去公司了……”她说着便朝外面而去。
“妈……妈……”向晚忙追上去，她却动作迅速得坐上车子驶离了她面前。
她以为今天一定会有什么处置，然而整个公司上下，仍然像是全然无知，就连应该为此事愤怒光火的人，此刻也只是端坐在会议桌前漫不经心得听着报告。
所有的行程都没有改变，也没有多加什么紧急会议，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向晚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暗中调查此事，是因为还没有确定到底是谁做的所以现在保持沉默，还是真的想一了了之？
而她，当然也不敢在此时提出辞职，所幸，莫黎霆也没再为难她或是提起给她什么东西，两人保持着默契，都在自动过滤着那一切的过往。
临下班时，向晚去宣传部拿资料回来，何秘书告诉她，副总在接待室，让她一会下去，好像是来了什么重要的贵宾。
秘书室的几个整理资料的小姑娘都是一副激动的样子，像是看到了偶像光临。
向晚没怎么注意，将资料放掉就朝接待室而去。
开门的刹那，看到那个背影，却怔在那里。
那天晚上符子浩从仙凌家奔出去，两天时间，都没有给她打过电话，可能是诺诺给他的冲击力实在太大了吧，可是她该怎么跟他说起那段她连想都不敢想的曾经？
“杵在那里做什么？”莫黎霆看到站在门边的向晚，眉头微蹙，而本来背对着门口坐的人，也转过身来。
向晚忙回过神，朝着他们而去，符子浩只是望了她眼，便垂下眼去，仅止两天，他好像憔悴了些许，可能是在忙演唱会的事吧。
“符子浩，慕向晚……”莫黎霆总是如此，就连介绍人认识也是这么简单，没有多余的话，连前缀也没有。
“这就是令你满意万分的能干秘书了？我还没回来就已经听子瑶提起过了……”符子浩笑道，同时也伸出手去，“你好，慕小姐……”
她呆了下，他的笑容还是一如当年，只是现在，她和他处在平行线上的人，他独自走着他的阳关道，而她只是过着她的独木桥。
“你好，你的歌很好听……”
或许，人生有时就是这样，相见亦难，再见惘然。
“慕小姐也听我的歌？”符子浩似乎微微诧异，想要说什么，却只问出了一半，没再问下去。
听他的歌，有否听出他的心声？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活在过去。
“是，真的很好听……”向晚垂下眼去，呐呐得说道，在国外的那几年，晚上就是听着他的歌入眠的，回国之后，听得倒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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