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入学

初春的湖被桥一分为二，被学校围着的部分湖水翠绿树根紧紧扎在水中，围着学校的部分湖水湛蓝洒下天空保留不下的云雨。

        谢寞黑坐着乔高的车上桥，车里很舒服，真皮座椅凸显着乔高对生活的追求，车放着最新的流行曲，谢寞黑意识到乔高或许喜欢一个当红的爱豆组合。

        “高哥，这是？”

        “我儿子们才发的新专。”乔高说。

        “品味很独特呀，我一开始以为你会喜欢那种欧美风，没想到这么时尚。”谢寞黑看着面前屏幕上播放的mv，整体拍摄的质感像极了纪录片，一群洋溢着青春活力的男孩子们在森林里奔跑，在海边嬉闹。

        “他们跟你差不多大，只不过他们不在我负责的区域，不然可以介绍他们给你认识，他们中也有一个钥匙。”乔高看了一眼屏幕，“你猜猜看。”

        谢寞黑刚才还感觉看到mv某一帧画面时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他伸手拉进度条，停在1分22秒处，屏幕上是一个银色卷发的少年，五官说不上精致但组合起来给人舒服的感觉，头身比出奇的好，如果不当爱豆的话，以他的条件也不愁找不到工作。

        “是他吗？”

        “钥匙之间的相互感觉比双胞胎的心灵感应哪个更强呢？有人做过这方面的研究吗？”乔高喃喃。

        谢寞黑看着男孩，体内的沮丧基因觉醒，开始对比其男孩和他。比样貌，谢寞黑觉得自己绝对是被拉来人间凑数的，就是那种漫画里不屑于细画五官的路人。比才华，唱歌跑调、四肢不协调，别说跳舞了，他连广播体操都跳不规范。别人在他的年纪享受万人追捧，而自己还要依靠老妈每月的接济，实现不了经济独立。

        “他入学了吗？”谢寞黑问。

        “他比你稍微大一点，前年入的学，不过因为他在国外所以都是上网课。”乔高说。

        “不方便过来上学都可以上网课吗？”

        乔高点点头，“让你们每天坐飞机赶路也说不过去。”

        “没有考虑过在每个洲开分校吗？这样就可以方便各个洲的钥匙上课了。”谢寞黑提出建议。

        乔高把车停到桥头的停车位上，就坐在车里没有开门下车，“策理部和总部开会讨论过，以目前的形式来看，全球开分校有些不切实际。罟人人数不多，钥匙的人数更是少之又少，如果两者人数相加能占你们总人口的百分之十或许会开。”

        谢寞黑明白他们顾虑的问题，他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不用开门。”乔高出声制止他开门的动作，“稍等，有人来接咱们。”

        两人坐在车里，歌单放了六七首，谢寞黑看着mv里不断变换发色和妆造的男孩们，得到了些安慰，他荒谬的想，此时此刻他坐在车里，看着那些人的表演，他是享受者，而它们是商品，一时间没有那么羡慕那群男孩们。

        “高哥，你是因为这个团里有钥匙才喜欢他们吗？”谢寞黑扭头。

        “虽然我们真的很需要你们，但是个人喜好和种族需要不一样。这话听起来可能有点别扭，我是因为他们是他们才喜欢他们的，不是因为其中有个钥匙的身份喜欢的。”下午阳光强，车里温度升高，乔高把车窗打开，任风横穿过车窗，留下清凉。

        “我以为你们把钥匙当做是实验室里的小白鼠，每日电视机播放类似《楚门的世界》。二十四小时监控，开心了设置些奖励，不舒服了就使绊子。”谢寞黑垂下了头，盯着自己的鞋尖说。

        “那估计我们跟你们一样，也是你口中实验室里的小白鼠。”乔高点了根烟，吸了一口说，“小子，因为繁衍的问题，我们从细胞开始就被二十四小时的监控着，以防出现危险影响生命安全。而我们对钥匙的监控不一样，监控你们有一定期限，拿你来举例的话，上了高中之后就没见到过我。所以，与其说我们对你们是监视不如说我们也在保护你们。”

        咚咚，头顶传来敲击声，为营造氛围风也使劲吹，大有直升机螺旋桨煽动时的架势。

        “啥情况？”谢寞黑问。

        “麻烦。这次来接你的不是总部的，我还以为那群古董们可以动动身子骨。哼，早知道就不和喜鹊打赌了，白输了我一块上好的石头。”乔高把窗户升起，隔开风声与敲击声。

        谢寞黑生理性的左手紧紧抓住中央扶手，右手抓住坐垫，两只脚分开撑起。一副下一秒窗外的风就会连车带人卷走的架势。

        “你要是不想有人看到你一手拿着坐垫一手抓住把海绵就赶紧松手。”乔高叮嘱谢寞黑。

        在车内归于平静前，谢寞黑想了想还是放了手，不管怎样乔高、喜鹊、吴江三人的建议还是值得一听的。

        等二人眼前乱象化为清风而散，脚踩在油柏路上。眼前不再是湛蓝的湖水和色彩缤纷的mv画面，而是一座拔地而起的学校，白墙绿瓦，古色古香，放眼望去校园里的楼普遍不高，最为显著的是一座不同于周围园林建筑的哥特式教堂。

        “欢迎你，同学。”耳后响起人语。

        “吼！”谢寞黑还是被吓了一跳，手脚蜷曲向前蹦开。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新创会的纪检部部长曲苏，是你本次入学的向导学长。”那人双手合十，微微鞠躬以表歉意，顺带介绍自己。

        “没事没事。你好，我是谢寞黑。”谢寞黑习惯性地伸出右手。

        幻想中的互相握手的情节并没有发生。

        “他有洁癖。”乔高小声提醒谢寞黑。

        “啊，不好意思。”谢寞黑把手缩回来，在衣服上蹭了一下又伸出去。

        乔高及时拦住他伸向曲苏的手，“握手也不行。”

        “谢寞黑学弟，抱歉。个人习惯问题，我不和人握手的。”曲苏又微微鞠躬。

        “没事没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谢寞黑手足无措，下意识看向乔高，希望他能替他解围。

        “行了，带路。”乔高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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