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第76章
回到家岑昀冲了个澡,出来后就见傅松刚结束一个视频会议。
“你是不是因为我耽误了很多工作啊?”岑昀坐到傅松旁边。
“嗯。”公司确实因为傅松的缺席而堆积了很多事情,沈迟都快忙疯了。
岑昀皱了皱鼻子,“一般这么问不都是会回答说不是吗?”
“你需要我说不是吗?”傅松看向岑昀。
岑昀笑了下,靠在他身上,“不用,就这么挺好。”
傅松伸手回抱住岑昀,在他头顶十分温柔地亲了一下。
“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吧。”岑昀突然坐起来。
“什么?”傅松看着他。
岑昀拉着傅松起身,走到储物间的小门前,有些局促地问他:“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储物间。”傅松虽然没有打开看过,但任谁都能看的出来眼前这是一个的储物间房门。
“我把它稍微改了一下,所以不是储物间了。”岑昀有些犹豫,却又坚定地拽着傅松的手,“你想看看里面吗?”
傅松垂眼看着岑昀的眼睛,沉声说:“好。”
岑昀顿了顿,在伸手开门前又缩了回来,扭头冲傅松笑了笑:“你别被吓到哦。”
深呼了一口气,岑昀鼓起勇气打开门,储物间里摆放的木桌,以及上面的两张遗照被毫不遮掩地展露在傅松眼前。
“你...”他有些忐忑地转头看向傅松,“你会不会介意我在家里摆着他们的照片?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可以换个位置——”
“不用,”傅松的视线从已经烛台上已经很久没换过的蜡烛转移到岑昀身上,“我不介意。”
“真的吗?”岑昀有些惊喜。
从傅松住进来他就一直在琢磨这事,怕傅松知道自己在卧室旁的储物间里摆遗照太晦气,所以才一直没有提起。
“我为什么会介意?”傅松说着,伸手将木桌上的烛台拿起,将里面遗留的蜡烛清理掉,抬眼问岑昀:“蜡烛呢?”
岑昀缓缓眨着眼,盯着傅松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从木桌下面的柜子里拿出新的蜡烛。
将蜡烛点燃后,傅松将烛台放回木桌上,看着相框内的照片。
红色的火光渐渐从蜡烛的顶端绽放,照亮相片上的人像。
“以后我会每天陪你换新的蜡烛。”傅松轻声对岑昀说。
岑昀看着傅松,忽地笑了起来,这是他这辈子听过的最奇怪,也是最动听的情话。
过了几秒后,他点了下头,说:“好。”
晚上入睡前,终于解决了心事的岑昀心情相当不错,伸手拽住要去客厅睡觉的傅松,小声说:“你陪我睡吧。”
傅松站在原地没动:“我在你会睡不着。”
“没准累了就睡着了呢?”岑昀坐在床上,睡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说话间还能隐隐看见他的锁骨。
傅松喉咙动了动,但还是坚持着:“你现在需要充足的睡眠。”
岑昀见傅松丝毫没有动摇的意思,没了耐心,直接起身扑到傅松身上。
傅松下意识伸手接住岑昀,怕他摔倒,手牢牢锢在他的腰上。
岑昀双手搂住傅松的脖子,扭头在他耳朵上轻轻咬了下:“你不想吗?”
“...快下来。”傅松保持着声音的沉着,双手却紧紧搂住岑昀不放。
岑昀笑了下,紧紧贴在傅松身上,在他耳旁小声说了几个字。
下一秒,傅松就动作粗暴又温柔地将岑昀扔到床上,俯身罩上去。
刚刚还调戏傅松的岑昀瞬间怂了下来,傅松的眼眸深不见底,让他莫名有些害怕。
他伸出手推了推身上纹丝不动的傅松:“要不你还是出去睡吧...”
“已经晚了。”傅松将岑昀的手腕抓住,抬起按在床上,让他动弹不得。
“我错了...”岑昀看着眼神十分可怖的傅松,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被对方啃噬吞嚼,渣都不剩。
他还想着再求饶一下,但傅松已经不给他机会,整个人覆盖上来,让他除了呜咽再发不出别的声音。
......
......
......
当晚岑昀验证了自己的论点,累极了果然眼皮一合就睡着了,连句话都没来得及说。
只不过这觉睡得并不熟,到半夜他就挣扎着醒了过来。
惊悚的噩梦让他一时分不清梦和现实,眼睛没有适应周围的黑暗,什么都看不清,只能恐惧地张大嘴呼吸着,以此来消散梦中带来的窒息。
突然,身旁的床动了动,房间内亮起了光。
紧接着,傅松出现在岑昀的视线内,一边轻柔抚摸着他的胳膊,一边声音低沉温柔地说:“没事了,没事了。”
就这么过了几秒,岑昀渐渐冷静下来,知道自己已经脱离噩梦,直愣愣地望着傅松。
“没事了。”傅松擦拭去岑昀额头上的汗,满是怜惜地将他搂在怀里。
“我...”岑昀的嗓子沙哑极了,像光脚走在被太阳暴晒过的沙漠上,火辣辣直生疼。
傅松起身倒过来一杯凉水,扶着岑昀喝下去。
“对不起,我把你吵醒了。”嗓子没那么干哑后,岑昀满心愧疚地看着傅松。
傅松并没有说什么,将水杯放在一旁,搂着岑昀重新躺下。
“接着睡吧。”傅松的声音在深夜里低柔到让岑昀有些恍惚。
房间内只亮着床头的小灯,昏黄的灯光并不刺眼,反而让傅松的怀抱显得格外温暖。
听着耳边令人心安的呼吸声,岑昀渐渐闭上眼睛。
接下来的后半夜,岑昀几次从梦中醒过来,睡得并不安稳。但每一次他睁开眼睛,傅松都在旁边陪着他,低声哄他入睡。
一整夜过去,傅松几乎连眼睛都没闭上过。
“以后还是分开睡吧,”岑昀吃着傅松准备的早餐,有些懊恼自己昨晚非要拽着他陪自己睡觉,“昨晚这样我们两个人根本都休息不好,我勉强还能睡会儿,你倒好,一整晚不睡,不知道的还以为失眠的人是你。”
傅松低头咬了口面包——自从搬过来住以后已经被岑昀强迫性改掉了早晨只喝咖啡的习惯,“至少你昨晚没有一整晚都失眠。”
“我是没有,但换你一整夜失眠有什么用?”岑昀瞪了傅松一眼,显然对他十分不赞同。
傅松没有试图去说服岑昀,只说:“再试几天,如果还没有好转,我就到客厅睡。”
“不。”岑昀态度很坚决,一想到昨夜傅松整晚没睡陪着自己,他心里就难受得快死了,这种事绝不能再出现第二次。
傅松不置可否地喝了口牛奶,并没有说话。
岑昀认为傅松屈服了,便做主以自己的计划实行——从今天起他和傅松彻底分居,一个睡卧室一个睡客厅,井水不犯河水,各睡各的觉,各做各的梦。
他在心底盘算着或许应该给傅松买一个折叠床放客厅,不然他那么高的个子睡沙发实在是有些憋屈。
折叠床也有点憋屈,不行换傅松睡卧室,他睡客厅也行。
要不还是直接换套房子吧,反正这边的房租也快到期了,正好借此机会租个大点的,套二就行,保证有两个房间,两人都能睡上床。
就在岑昀胡思乱想,思绪都快跑到天边时,傅松已经将两人吃剩的早餐收拾干净,穿好衣服准备下楼开车。
他并没有出言打断岑昀,或者否决什么,就让岑昀再乱想一会儿,反正到了晚上总归还是他说了算。
傅松并没有骗人,到了晚上真的是他说了算。
岑昀不管有再多的反抗或者挣扎,最后都会屈服在他身下。
等岑昀累到虚脱,连根指尖都抬不起来的时候,也就无法再说出让他睡客厅之类的话了。
就这么过了几夜,岑昀被噩梦惊醒的时间间隔越来越长,甚至有一天晚上只醒过来三次。
有了明显的好转,岑昀也就不再执着让傅松到客厅睡,可能也是因为后腰的酸痛让他实在是怕了,只能接受傅松的“治疗”方法。
就这么过去一个月,岑昀渐渐已经可以睡完一整夜,虽然偶尔还是会做噩梦,但像之前被吓醒然后一整夜都无法再入睡的情况已经没有了。
傅松的睡眠状况也因此得到改善,不用再整晚守着岑昀,有点响声就立刻起身查看岑昀的状态。他终于可以抱着岑昀,和他一起从黑夜睡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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