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十翅一桶
所以此刻的ruler和saber在做什么呢？
他们坐在了韦恩庄园的小花园中，面朝大海，啊不，划掉，面朝森林，享受着春日的寂静，享受着郊区的小风和来自海的气息，春暖花开。
“罗宾的宝具——”从蝙蝠洞里跑上来的蝙蝠侠沉着脸，“究竟是什么。”
“小杰森的宝具？”端着茶的布鲁西没搭理蝙蝠侠，反倒是一旁和阿福聊天的亚瑟扭过了头，“ruler不是已经告诉你了么？”
他的神色莫名，瞧着蝙蝠侠的眼神活像是在看某个绝世大渣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就是你，你连你自己都不信任？”他可是第一眼就是阿尔托利雅好感度爆棚呢。
布鲁西发出了一声轻笑：“你瞧，自从我出现，他来回连这身奇奇怪怪的一副都懒得脱了。”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看到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可以同时存在，是两个人，“我这还没离开韦恩庄园呢。”
绝口不提刚才布鲁斯还用韦恩老爷的身份，给全哥谭的人发消息，只要再投票中投no，凭着发送页面就可以来韦恩集团领100美刀——毕竟不是每个哥谭人，都和小丑有着血海深仇的。
“啊，哥谭。”明明没有看电视，却借着ruler的属性对全盘掌控其中（或许只是因为蝙蝠那可怕的掌控欲？）的布鲁西，发出了如此感慨，“从未有哪个城市，如哥谭这般务实又好猜测呢。”
亚瑟侧头，不是很理解布鲁西的感慨究竟从何而来，但他仍然礼貌的对自己朋友的感慨表示了尊重。
“罗宾的宝具，”瞧着话题越扯越远，蝙蝠侠不得不将话题扯了回来，“究竟是什么！”
亚瑟看了一眼布鲁西，发觉他没有解释的想法之后，如实回答道：“具体其实我们也不是很清楚，他从未在迦勒底释放过他的宝具，我们只是隐约知晓他的宝具被戏称为‘作弊的电话投票’。”
“戏称。”蝙蝠侠敏锐的捕捉到了亚瑟的话，“谁的戏称。”
“我，”布鲁西闲闲的插话，“毕竟作为尺阶，这点儿小小的特权我还是有的。哦，顺带，因为在‘罗宾’和‘核o弹’的天平上，你偏向了那个多数，所以感激你，因为你，我阴错阳差的成为了所有韦恩中，最讨小杰森喜欢的那个。”
亚瑟又看了布鲁西一眼，他的神色有些奇怪，但并未出言打断或者纠正对方。
布鲁西出现的初衷，是哥谭人对花花公子韦恩老爷的幻想，而并非蝙蝠侠——即便他的骨髓中，是同样的味道——但是谁在意呢，自己看自己不顺眼的，他又不是第一个。
没瞧见隔壁三个闪闪，互相嫌弃的曼妙日常么。
蝙蝠侠遮于面具之下的眉头已经互相握手了：“ruler，对其他职介有绝对命令和压制权吧。”他用的是肯定的话语，“既然你作为裁决者，出现也是为了防止神秘侧被普罗大众知晓，那么现在你在干什么！”
这话已经很有蝙蝠侠质问犯罪嫌疑人的恐吓气势了。
奈何无论布鲁西如何的花花公子，他骨子里的本质即便不为人知晓，也从未发生过改变：“我在享受阿福的茶点，”他悠闲地举起一块小蛋糕，“真是令人怀念的味道。”
全然无视了蝙蝠侠周身越发浓郁的低气压。
又或者，此刻的他正万分享受着蝙蝠侠的低气压。
谁知道呢┓(`)┏
“回答我的问题！”不自觉的，蝙蝠侠将他审问犯人的那一套用在了布鲁西的身上。
而被审问的那个一脸轻描淡写的抬眼，瞧着乌压压罩着自己的庞大身躯：“知道一个合格裁决者应有的素养是什么么？”
他瞧着蝙蝠侠，露出了哥谭王子的笑容：“是中立。”
这样说道：“如果我告诉了你他的底牌，我还算什么中立的裁决者呢？”
“我有时候真希望，我们的韦恩老爷也能像这位韦恩老爷一样，贤明懂事还知道分寸。”在一旁和亚瑟核查的阿福瞧着那边儿斗的旗鼓相当，甚至布鲁西靠着软硬不吃更胜一筹的局面，如此感慨道。
不过这显然带着些英式讽刺的味道。
亚瑟将若有所思的视线从布鲁西身上挪开，端着手中的茶杯，点了点头，不知是在应和阿福希望蝙蝠侠向布鲁西的说法，还是在赞同布鲁西‘懂事知礼’的总结。
那边儿，蝙蝠侠看着布鲁西云淡风轻喝茶的模样，突然来了一句惊天之语：“你是偷着跑下来的。”他看着布鲁西，语气肯定，“原本要将罗宾带回迦勒底的另有其人——是罗宾的那个蝙蝠侠，对不对。”
“咳咳咳咳——”亚瑟刚准备下咽的动作一个反噬呛住了他，反倒是布鲁西要淡定的多。
“那又如何，”被发现了小秘密布鲁西毫无惧意，甚至还带着炫耀的意味，向蝙蝠侠展示了他是如何在一众被选中的‘蝙蝠侠’中，夺得这个任务的，“我身上的令咒，可是足够命令数十个英灵的。”
显然，为了夺取这个名额，他用令咒控制其他人放弃了下来的名额。
“令咒同样也可以控制你。”蝙蝠侠向前一步。
“哪也得等你找到了迪克再说。”这种事情布鲁西能想不到？“顺带，或许你也想要一起找一找提姆——固有结界又不是一个人的专属之物。”
嗯，如今的固有结界已经可以批发了，早就不值钱了。
说真的，蝙蝠侠从来没觉得有哪个罪犯这么难搞过——即便这个被他称之为罪犯的人，就他自己。
而在这个僵持的关头，亚瑟将手中精致的茶杯放回了小瓷盘中，打断了这两个对彼此无比熟悉的人不甘示弱的僵持：“我陪带着你去找小杰森吧，”他忽略了布鲁西谴责的目光，还有蝙蝠侠的质疑，“别耽搁时间了。”
蝙蝠侠看着亚瑟，并不是很相信这个在一开始就表露出对小杰森亲近的人，会在这个时候选择站在他的这边。
亚瑟摇头：“我喜欢他，和我做出正确的决定，并不冲突。”他犹豫了一下，“任何人都不应该轻易决断他人的生死，况且让无辜者的双手沾染鲜血，并非是骑士所应为之的。”
布鲁西坐在离两个人只有几步之遥的地方，听见亚瑟的发言，他发出了一声嘲讽的笑声，但到底也没制止什么，只是由着亚瑟领着蝙蝠侠离去。
“您似乎并不想要阻止他们？”守在原地的阿福看向另一个世界的韦恩小少爷，“虽然布鲁斯老爷没看出来，但您似乎并不喜欢那位潘多拉贡先生。”
“我干嘛要喜欢他？”布鲁西不以为意，“那家伙就是个标准的骑士。”
什么是骑士？
谦卑，荣誉，牺牲，英勇，怜悯，诚实，精神，公正。
说真的，这些东西，无论是蝙蝠侠还是布鲁斯，两个人加起来也凑不齐一半。
而另一边，和蝙蝠侠一起驱车赶往阿卡姆的亚瑟，也终于借着这个两人独处的机会，解释了蝙蝠侠之前的疑惑：“小杰森的宝具，虽然也是较为罕见的固有结界机制，但其实威力严格来说只能算是对人宝具。”
稍作停顿：“若是他的杀伤力太大，御主也不会只派我一个人来拦他。”
“他，是怎么死的？”短暂的沉默后，就在亚瑟以为蝙蝠侠不会再说话的时候，狭小的空间内传来了这个男人询问。
这让亚瑟很诧异，他扭头看向蝙蝠侠，却发现因为面具的遮掩，他只能看清对方紧抿的薄唇：“小丑将他吊在韦恩大厦上，让市民做出投票选择。”讽刺的是，当日的情景，与今日如出一辙。
“如果罗宾活着，那么那枚埋在某处的核o弹就会爆炸。如果想要那枚核o弹不被引爆，就要投罗宾死。最后的结局……”亚瑟不忍再说下去了，“……我很抱歉。”
蝙蝠侠的手攥紧了方向盘，他生在哥谭，长在哥谭，这些年又一直孜孜不倦的为哥谭而奋斗，对于这座城市的阴暗与偏执，他再了解不过了。
就像他能很轻易的用100美刀蛊惑那些抵触犯罪的人，投下‘no’的票数宽恕小丑得死活一般，哥谭的百姓也能因为‘那核o弹可能会让我死’这像是薛定谔一般的可能性而在手机上写下‘yes’。
这件事最具讽刺意义的地方在于，昨日的受害者，变为了今日的加害者。
然而就想觉得这样还不够一般，亚瑟看着窗外黑漆漆的视线，又补充道：“那一日，蝙蝠侠作弊了。”
这才是电话投票之前，‘作弊’的由来。
那是作为受害者的小罗宾，无法释怀的执着。
“那个蝙蝠侠，试图通过后台虚拟号码，将投票维持在一个较为平衡的水平线上。”亚瑟看着窗外，“然而小丑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个电脑好手，抓出了那些被刷出的票据，也清楚了被卖买的那些投票。”
蝙蝠侠的手指紧绷：“我没有来得及救下他。”
“是的，”亚瑟没有回头，“你亲眼看着他，从大厦上坠落。”
然后那只罗宾鸟，再没能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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