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酒馆暗澜
几杯酒下肚，众人之间自是越发热闹与熟络起来，称哥喝弟，更加频繁。
林森频频举杯，却是把身侧的女子给冷落在了一旁，并未像其他人那般上下其手。
头目看在眼中，自不以为意。
迪菲亚兄弟会，自非真的弱小势力，在他们实际统治的地盘，找女人还不轻松？更何况，能出手如此阔绰的，必是会中地位不低的存在。此等人物，平日里所找女人的姿色自然远在他此刻身旁女子之上，看不上眼，实属正常。
别说是这样的人，哪怕是他自己，若非在这隐秘的黑水湾待得久了，怕是也看不上这种女人。只可惜低头看了眼怀中女子的高耸，头目又觉得，哪怕在外头，这也实算不上差，只能说对方身边的那个，实在是又黑又不懂得迎奉罢了。
一只大手，在高耸处用力一捏，头目眼中精芒闪烁地大笑：“兄弟，承你盛情，有什么要大哥我帮忙的，尽管开口。”他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林森如此破费讨好，一定令有图谋。
林森笑着举起桌上还剩着少许残酒的酒杯摇了摇，正欲开口，却不料身旁的女子竟会错了意，拿起一旁的龙舌兰就给他倒了个满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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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眼中讶色一闪即逝，林森回头看了女人一眼，温柔地低声道了声谢，随后瞅着头目笑道：“倒是真有件事，需要大哥你帮忙。”
“大哥你也知道，我们兄弟会，一直在跟部落那边偷偷做生意，以金矿换武器。可眼下的局势，不仅我们来这边殊为不易，哪怕是他们，也不好再明目张胆地跟我们交易。毕竟，我们虽跟暴风王国对着干，但依然是人类，与我们交易，若被发现，他们也会被严酷处理。何况，这次的交易与平时稍有不同，我们要的武器数量有些大，怕是更容易引人注意。所以，对方将交易地点从哀嚎洞穴，改到了南边塔纳利斯的一处废弃码头。”
金矿换武器？数量有些大？
头目的内心，忍不住猛跳了一下。
迪菲亚兄弟会，多次经黑水湾跟部落做生意，他自然是知道的。
对于海盗来说，只要有钱赚，管它干的是什么买卖、管它联盟还是部落。他们黑水湾的海岛，只负责尽力保证秘密航线的安稳并以此挣钱便可。
林森的大方，一开始的确博取了头目的不少好感，但随着他出手越发的阔绰，终令其心中贪欲渐起。做海岛的，自非良善之辈，更何况能做到他这种头目，能力与心计都不会少。
出手越阔绰，代表着此次的交易利润越大、货物越值钱，尽管黑水海盗的最高层，的确制定了不得打劫来往黑水湾商船的规矩、以避免吓到其他商船导致好不容易建立的生财大道失去，但只要出了黑水湾的势力范围再干，自不算违了高层规矩。
头目原本已起了是不是等林森押送货物踏上黄金之路后，纠集人手秘密将其劫杀的念头，只不过尚未真正下定决心罢了。这倒不是怕黑水海盗的高层事后怪罪，也非担心商队被劫杀的消息传出去后影响黑水湾往后的生意，毕竟黄金之路上不仅有往来巡逻的部落军队、更有同样干这种勾当的土著——穷凶极恶的半人马与鲁莽无智的野猪人。离开黑水湾的商队被劫杀，本就时有发生，谁又能怪罪到黑水海盗的头上？谁又能查到他的头上？
决心未定，只不过是头目觉得林森出手大方、又奉承阿谀得甚得他喜欢罢了，何况，关系打好，以后可是长久的买卖。只是，随着这大把大把的金币不断出手，他心中的天平一直在渐渐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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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林森的最后一句话，终成为彻底压倒天平的最后一根稻草。
“南边的塔纳利斯，路途遥远不说，这一路上，可很不太平啊。即便你不走黄金之路，改以沿海岸线过去，可兄弟你不知道，塞拉摩覆灭后，虽然部落因为顾忌尘泥沼泽南部的黑龙势力，未敢派海军控制海岸线，但这也导致原本只活跃于塔纳利斯南部的南海海盗，将他们的势力拓展了过来。你这一路南下，指不定便会被他们所打劫。这些家伙，可不比我们黑水海盗，除了劫货，还不留活口。兄弟你可得当心，别到时候货丢了，人也没了。”
“大哥说得很有道理。兄弟，我看你别去塔纳利斯了，不如通知对方，就在北方靠近黄金之路的地方交易。我们可以替你找个隐秘的所在，还可以暗中予你们照顾，万一有事，我们还能保你。”身旁一人瞧着林森使劲劝慰，他还指望着林森往后能多来走私，可不想对方真那么死了、断了长久的好处。
手下的劝慰，令头目心中恼火，当真恨不得甩他几耳光。若林森当真听了建议，再不去塔纳利斯，他还如何下手？南海海盗再猖狂，也不可能轻易来他们的地盘，更不用说上陆地了。难不成让他率领手下假冒半人马或者野猪人？别说那不是这么好冒充的，没了海上优势，他干不干得过林森的那帮护卫，都成问题。
“谢谢兄弟好意。不过交易地点已定，不好轻易更改，不然那边必不同意。他们也担心我们拿了货却不付钱啊。这次，委实数额太大，谁都万分小心。”
林森的婉言谢绝，让头目松了口气，而最后那句“数额太大”，又令其心中一跳，开始担心以自己的实力究竟吃不吃得下来。
也许，得禀报上头？可那般做，他到手的利益，必然少了很多。
心中犹豫间，头目的目光不禁连连闪烁。
林森仿似全然未觉，笑着道：“不过大哥与众位兄弟的担心，不无道理，我也考虑到了风险的巨大。所以，希望能从大哥这里，借一条海盗船，从海上前往塔纳利斯。既不走黄金之路，也不走海岸线，而是改为海上，如此自然少了很多风险。哪怕当真不幸遇到了部落的舰船或者南海海盗，想来他们也不会对一艘海盗船轻易动武。当然，租金我自会加倍给予。”
“唔，这主意听起来还行。虽说我们的船，从不外借，但既是兄弟你，大哥也当会同意。是吧大哥？不如兄弟你再加点钱，我们几个帮你上船护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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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方才这家伙的话，令头目恨不得抽他几耳光的话，那么此刻，却是很想抱着猛亲几口。这可是极好的主意！不光借船，更借人！如此，他便可以光明正大地将所有的兄弟尽数带上船，而到了海上，一帮不懂航海之道的旱鸭子，还不是由他随便拿捏？
“这怕是太麻烦诸位兄弟了吧？”
林森的脸上，露出犹豫之色，头目生怕他拒绝了这极好的主意，赶紧拍着胸脯道：“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既认我这大哥，认这般兄弟，兄弟们又岂能不尽力相帮。什么租金，全免了，兄弟你如此大气，做大哥的岂能还死扣着这点钱！”
一众海盗闻言面色微微一变，正想悄声劝说，却见林森已是大笑：“大哥就是大哥，既然大哥你如此真心待小弟，小弟若再做推脱，便怎也说不过去。那大哥与诸位兄弟今晚尽心，我先回去跟手下定一下具体计划。”
说完，林森起身丢下满满两袋金币，向众人告辞离开，临走之刻，却是带上了身旁的陪酒女。
身为一搂女子腰身，对方为不可及地抗拒了一下，但最终还是靠在了林森的身上。
正自心中暗笑，一股难以名状的悸动，传入林森的心底，说不清道不明，令其微微一怔，随即搂着女子，往酒馆外走去。
见林森走远，有海盗迫不及待地低声道：“头，你不要租金，可少了一大笔外快。我本还想着让这家伙再多掏些额外的出人手的钱来着。不过头你讲义气，兄弟们自也佩服。”
轻蔑地瞥了那人一眼，头目挥手将身旁的陪酒女先赶去了另一桌，阴沉着脸冷笑：“鼠目寸光的家伙。租金？人手钱？那能有多少？你看看那小子的出手。”
伸手提起沉甸甸的钱袋，在手中颠了颠，头目得意轻笑：“金矿？嘿嘿，迪菲亚兄弟会，控制着暴风王国最大的金矿——死亡矿井，我知道他们一直在以金矿跟部落那边换武器，只是这次，这批金矿，只怕远超以往。与之相比，那点钱算什么？若我们这次能得手，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也不用再待在这里，将母猪当成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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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目这话一出，众人立时双目猛亮。什么规矩，什么义气，什么兄弟，早被抛到了脑后。
租船，借人，怪不得头答应得如此痛快，原来，是要干回老本行啊。头说得一点没错，出手如此阔绰，这货物铁定极其值钱！
“死亡矿井半年的产量，只怕都运了过来。不，也许还不止。”估算着先前所见的货物数量，头目眼中的光芒越发闪亮。若那些箱子里装的全是提炼后的金矿，只怕当真半年的量也不止。
所有人的心跳，怦然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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