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一石数鸟
无需林森催促，心中的巨大贪念、无尽的金钱诱惑，让黑水海盗的头目一大早便搞定了需要的海盗船，并急不可耐地主动寻上了林森。
“这船，比我原本想象的要好。”看着不远处的海盗船，林森表示很满意。
“那是自然。为了兄弟你，做大哥的哪能不尽力？”全力表现出一脸真挚的头目，点点身后，接着道，“我还召集了我所有的手下，护兄弟你前往。怎样，我这当大哥的够义气吧？却不知，兄弟你打算何时出海？”
“感谢的废话，也不多说了。既然大哥你已准备妥当，那自越早越好。塔纳利斯，虽然是片浩瀚的沙漠，但地精在那里建了座规模宏大的城市，若时间足够，我还想到那里买些东西。除了武器战甲，能有些额外的收获，定然不错。”
“兄弟你说的对。那里的确有不少好东西。我的船，已准备妥当，兄弟你的货物只要搬上了船，便可启航。对了，要不要我让手下帮你一道搬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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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哪好意思再劳动各位兄弟，我的手下足够。”
尽管林森使劲推脱，但终归拗不过头目的“好意”，分了部分的货物让后者帮忙搬运。
在运送的过程着，这些海盗偷偷打开了两个被密封得稍有疏漏的箱子查看，里面堆叠的整整齐齐的金锭，差点亮瞎了他们的眼睛。
果然不是金矿，而是金锭！这几十箱金锭，可是远超金矿的价值数倍！
所有的海盗，眼中都几乎掩不住那份狂喜！
林森的嘴角微微泛起。
几十箱金锭，瓦里安可没那么多钱；即便是有，也不可能就这么拿出来平白浪费。所有的箱子，装的几乎都是最重最普通的镔铁矿石，只有林森特意留给海盗搬运的两箱才在最上头铺了一层金锭。
人的欲望，只有将其不断放大，才会让其一步步陷入毫无顾忌的疯狂。
林森可不希望，到时真出了海，这些海盗却因顾忌他们的武力而最终放弃动手。
灿烂朝阳下，海盗船扬帆起航，缓缓驶出了海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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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湾附近的海域，自然一切平静，众海盗也表现得很正常，但随着渐渐靠近尘泥沼泽，骚动如海面下的暗流般开始无形涌动起来。
已离开黑水海盗的势力范围，此时动手，自然已可解除窝里反的嫌疑，而随着南下的深入，海盗们本身所承担的风险也在不断增加。
远处，塞拉摩的废墟已隐隐在望。紫罗兰色的奥术海洋早已消失，但魔法的影响仍在，林森敏锐的目光注视下，依然可见偶有能撕裂虚空的闪电炸现。
“快到塞拉摩，他们也该动手了。”
站在船头迎着海风与林森并肩而立的瓦里安闻言忍不住低声询问：“不先下手为强么？”
“你难道还担心干不过几十个海盗？”笑了一下，林森悠悠道，“让他们先动手吧。不然，我们岂非成了欲加之罪？无论如何，我们行事，都要但求问心无愧。我希望，你以后皆能如此。陛下，如此才能成为真正的伟大国王。”
瓦里安默然颔首。难以消除的那些怯懦性格，让他难免对即将发生的战斗有些心忧，但林森所言，又很在理。尽管海盗们的动手，几乎已是铁板钉钉之事，但既然尚未成为现实，如他们反先下手，不但言出无名还反成了以仇报恩的卑鄙小人。这，不是一名国王应该做的。
若换了角斗士，绝不会在此刻问出此等问题。尽管性格暴躁，但事情一旦决定，他便不会有任何犹疑。更何况，这些海盗，在其眼中压根连菜都算不上，这是身为角斗士冠军的自信。
身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而隐隐的嘶吼，也在呼啸的海风中隐约可闻。
微笑浮现，林森缓缓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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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也过来一道欣赏风景么？”
已然拔出一半的弯刀，被头目一把按住，脸带狐疑地尬笑：“这不是想过来陪兄弟你一道聊聊天么？”
“如此甚好，我亦觉得无聊，想找大哥你给我介绍介绍这里的风土人情来着。尘泥沼泽、塔纳利斯，我可曾从未去过。”
眼见林森并未对自己与身旁一众手下起疑，头目顿时心安，朝手下众人使了个眼色，笑着缓步上前。八名大汉成半包围的形式朝林森与瓦里安靠近。
这特么的都将动手的意思刻脸上了，还以为他不知道？委实智商堪忧，看来，他先前的种种布置显得有些多此一举了。
林森暗自感叹了一下，依旧微笑而立，等到一众海盗靠近身侧暴起发难，他也身形未动，仿佛全无防备之下压根来不及反应。
一旁的瓦里安倒是双子神剑暗夜掠夺者埃雷梅尼闪电出手，剑光一闪间，八把海盗弯刀尽告斩断。
“嘶”一阵倒抽冷气声中，瓦里安已如出笼的猛虎，独自战上了八名海盗，唯留落后几个身位的头目满脸震惊地与林森对视。
“大哥，你这做的可有些不地道啊。”林森依然笑意盈盈，但落在此刻的头目眼中，却如恶魔的微笑那般可怕。
他早已知道了！他早已有了应对！该死的，那家伙手中的还是把斩铁如泥的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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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时此刻，哪怕心中有了惧意，他也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弯刀刚一出鞘，一枚箭矢仿佛凭空出现直中头目左胸。
嘶声惨叫中，头目踉跄后退。箭矢轻易洞穿了他的护身皮甲，透背而出，鲜血淋漓间只觉浑身力量似被瞬间抽空，再无任何继续前冲之力。
该死的，还另埋杀手！惊惧与愤怒袭裹他的身心。
另一边，瓦里安也已直接斩杀了两名海盗，剩下之人满脸恐惧地畏缩不前，一时再不敢进攻。
尽管瓦里安不如角斗士那般凶猛无双，但身为强大战士的底子仍在，何况神剑暗夜掠夺者埃雷梅尼着实威力无双，刹那间便已断了众海盗的弯刀，等于是赤手空拳而战。深蓝的光芒流转剑体，所散发的凛冽寒气更冻得众海盗浑身颤抖、战力大降。
一扫四周，头目心生绝望，眼见林森并未再次动手，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一骨碌起身拼尽全力往后方的舱室逃去。
林森袖手而立，并未追击，刚刚电光火石般射出一箭的宝弓早已重新收入了储物空间，动作之速，那头目压根便未能看清，故还以为他另埋的帮手。
眼见自家头领都已逃了，剩下的海盗再无战斗勇气，抛下倒地哀嚎的同伙，一股脑儿往舱室逃去。
瓦里安正欲追去，却被林森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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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角斗士正憋得慌，让他拿这些货色泄泄火，岂不正好？难道你还担心他的战力？”
“倒不是担心，我怕被那些家伙逃了。”
“逃了正好，我不想赶尽杀绝。”略略一顿，在瓦里安疑惑的目光中，林森贼笑，“那些侥幸逃回去的家伙，定不敢实话实说，只会把事情栽赃到迪菲亚兄弟会的头上。如此，那边的这条路算是断了，迪菲亚兄弟会便少了条通过走私壮大自身力量的途径，这必有利于以后的平叛。”
瓦里安恍然大悟，这才明白林森并非当真是仁慈过度的主，而是另有所谋。冒充迪菲亚兄弟会来此，实是行的一石数鸟的计划。
“这么说，那个陪酒女，你也另有所图？”
林森笑笑，并未说出针对这女人的具体谋划，只是应了句：“她自然并不简单。”
林森替瓦里安挑选的精锐之中，事先便安排了驾船的好手，战力，并非他唯一的考虑要素。作为突袭黑龙巢穴的精锐队伍，林森自是考虑的面面俱到，牧师、法师，各个职业都不缺乏。但即便如此，对于突袭的成果，仍心存忧虑。毕竟，那是黑龙军团的巢穴；最终的敌人，更是黑龙公主奥妮克希亚。
几名驾船的水手，早已在事先的安排下被第一时间彻底控制，至于冲去货仓的那些海盗，也在角斗士所率领的精锐护卫下，被切瓜砍菜般地放翻。头目指望集结下层舱室里的力量，重新向林森发动袭击的图谋，根本便是痴心妄想。
但能做到黑水湾头目之人，自非真正傻瓜，尽管面对林森这怪物时，智商被无情碾压，可冲入下层舱室后的所见，仍令他第一时间明白，一切大势已去。故而毫不犹豫地自舷窗跳海逃生。
跳入大海，还有一线生机，继续留在船上负隅顽抗，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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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名脑瓜子稍微活络的心腹，一见自家头儿毫不犹豫地跳海逃生，自也第一时间纷纷仿效，至于来不及反应者，即被正嫌战得不够过瘾的角斗士率众尽数拿下。
角斗士虽然暴躁勇猛，但也非嗜杀之人，面对再无力反抗的众海盗，最终只是绑了丢一起，等候林森的最终处置。
当林森与瓦里安一道，慢悠悠地步入舱室之时，一切早已恢复平静。
在一众海盗心丧欲死的目光中，林森做出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决定。
跟头目一道喝过酒的林森，自然明白剩下的人中，谁是对方的心腹，将那几人丢入一条救生船中后，朝着剩下的海盗一指，悠悠道：“两个选择：一，跟他们一样，上小船自生自灭；二，跟我一道前往塔纳利斯，替我做事。”
上小船，虽说看起来像是自生自灭，但实际活着回到黑水湾的希望仍然存在；而跟着眼前之人一道前往塔纳利斯，其中的巨大风险不说，对方最终又会如何对待他们？若真能选择，这些海盗恐怕都倾向于前者，可他们又不敢肯定，林森当真会就此放他们回去，万一明说放生实是恼怒之下暗下杀手
众人正自犹疑间，压垮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出现了。
“事成之后，两箱金锭，尽归你们。”
一石数鸟的计划，终于真正达成。
尽管前往塔纳利斯，并非林森一开始早有的计划，但现在，已成了他必然的目的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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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对于尤妮丝的承诺。尽管这其中的真正原委，连林森自己都不清楚，但内心深处，仿佛有个声音一直在向他狂喊，他必须那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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