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一无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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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嘴炮，伯瓦尔当然不是林森的对手，仅有的几句反驳，苍白无力不说，反在对方引导下莫名其妙地成为了为自身罪责添砖加瓦的存在。
若非林森明白，卡特拉娜之事，还不能在这里当众述说，只怕是当真能喷得伯瓦尔老血狂喷。
卡特拉娜仅仅靠个公爵之位与空有地位而无权力的顾问头衔，自不可能当真在暴风王国呼风唤雨。她能在瓦里安失踪的几年里，大权在握、做出诸多阴谋，实借的是伯瓦尔的权势。
是的，伯瓦尔这个蠢货，被卡特拉娜的美色给迷了心窍，几乎对她言听计从，这令本就无能治理王国的他，差点将整个王国葬送。
瓦里安终匆匆到来，林森与伯瓦尔之间的剑拔弩张，令其大惊失色。他已经知道，林森与伯瓦尔似乎因误会而爆发了冲突，却绝没想到，情形竟会变得如此严重。
态势如此，瓦里安也只能先认了的确是自己派遣的林森前来面见吉安娜。他几乎可以肯定，若说出并未安排林森这般做，明显已压不住怒火的伯瓦尔很可能再次直接动手。
林森是他最信赖的心腹，而伯瓦尔是他的兄弟，瓦里安绝不希望两人之中有任何一人当真出什么事。他甚至一直都希望，这两人能成为他重现王国辉煌的左膀右臂，却没想到，竟会出现这种局面。
“陛下，有些事，不适合在这里讨论。既然您已替我正了名，我觉得倒不如趁此机会，将一些事情就此彻底解决。还请您让摄政王、普罗德摩尔女士与我，一同前往暴风要塞相议。”
没想到林森当真是奉旨行事的伯瓦尔，一张大嘴半天合不拢。
林森有顾问之名，他已是信了，但绝不认为瓦里安当真会做出让前者夤夜独自拜会吉安娜的行为，那显然与理不合。他原本已下决心，只要瓦里安稍有否认的意思，便暴起发难，即便碍着林森顾问身份不能当真将其击杀，也绝不让其好受。方才的羞辱，他必须讨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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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甚好！”伯瓦尔眼见这刻无法讨回公道，自也存着回到暴风要塞向瓦里安禀明方才所受冤屈、为自己正名的想法，却不曾料到，这正中了林森下怀。
林森要趁此机会，将伯瓦尔赶出暴风城。
瓦里安默然颔首，一行人匆匆返回了暴风要塞。
不等落座，林森矛头直指伯瓦尔，这一刻已不虞事关卡特拉娜之秘泄露的他，直接将所有的黑锅，都栽到了伯瓦尔的头上。
一群老实勤恳的石匠，被逼成穷凶极恶的迪菲亚兄弟会，是伯瓦尔的错！西部荒野和暮色森林的悲惨与困境，是伯瓦尔的无能！甚至王后蒂芬的死，最终也是伯瓦尔的锅！
疾风暴雨般的厉言斥责中，林森的气势节节攀升，气势凌然中的那份不怒自威，令伯瓦尔几乎窒息，压根来不及反驳，好一会儿，才逮到空隙，怒声驳斥：“先不论其他，迪菲亚兄弟会与王后之死，都是奥妮克希亚犯下的罪，你岂可信口雌黄全压在我的头上！”
“是么”林森冷然而笑，“奥妮克希亚以卡特拉娜的身份潜伏在暴风城，的确有些图谋。但是，你不要忘记，她不过是个有名无权的顾问，若没有身为暴风城的实际最高权力者的你对她言听计从，她压根就做不出任何事！所以，最终的罪责，尽皆在你！”
伯瓦尔怒道：“我有什么罪责？我所作所为全是为了暴风王国！”
“好一句所作所为全是为了暴风王国！难道那个一力想讨卡特拉娜欢心、差点做了她裙下之臣的人，不是你么？我敢说，那时的你，只怕色令智昏之下满脑子想得都是如何令她高兴，而非真替王国着想吧？”
“你胡说！”伯瓦尔一张老脸羞愤之下已然通红，却只承认那时的他，的确是耳根子软了些，绝不认可因此而做出有损暴风王国的事来。即便是有，也只是失察之下受了卡特拉娜的蒙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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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森冷笑：“我问你，在陛下失踪期间，你的部下中必然有人曾向你提议，为了暴风王国，该由你取代王子殿下、从摄政王一跃成为真正的国王吧？如果你真地那么做了，那是否也是所作所为全是为了暴风王国？所以你没有罪，一切的罪都是那个为了讨好你的部下？”
伯瓦尔略显惊慌地看了瓦里安一眼，焦躁驳斥：“胡说八道，我从未那般想过，也没有那种部下！”
“先不论究竟有没有那种事，我只问你，此事若当真发生，你的罪与向你提议的部下的罪，谁大？”
“这”伯瓦尔当然明白，按林森所言，当然是他的罪更大，因为只要他不曾真正付诸行动，提议者之言就完全可以当作一个笑话，可如此一对比，卡特拉娜当初的罪名岂非也就成了一个笑话？
果然，林森紧跟着抛出了自己的论点：“卡特拉娜只不过是个顾问，她并没有权力下令拒绝支付石匠工会的工钱，自无力真正逼反后者。一切的权力都在于你。高层议会上的提议，这只是再正常不过的讨论，任何人都有权发表自己的观点。但只有形成最终决议并付诸实施之人，才该真正背负这个后果与罪责。何况，你说你是为了暴风王国，那我也可以说，卡特拉娜也是为了暴风王国，她眼见国库空虚、无力支付才这么提议的。”
“放屁！她怎可能为了暴风王国！一头恶龙，岂能与我相提并论！”
林森并未在卡特拉娜真正的目的上再做纠缠，而是直接下了定论：“逼反石匠工会的真正责任在你，这无可辩驳！但你更大的错误还在后面！”
没能在石匠工会反叛之后，第一时间进行平叛，却荒唐地寄希望于王后蒂芬能以个人与石匠工会领袖范克里夫的私谊，去解决这场叛乱，最终让王后蒂芬在冒险中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是伯瓦尔的愚蠢与无能，让一切最终变得不可收拾，并导致了瓦里安的绝望出走。一切的罪，都在他。至于瓦里安失踪之后，暴风王国变得越发不堪、最终风雨飘摇，林森又绘声绘色地在瓦里安面前重新复述了一遍，并添加了更多的理由。
甚至，在帮助自发成立的守夜人军团守护暮色森林一事上，伯瓦尔做得还不如卡特拉娜更好。是后者的提议，才让他最终为守夜人军团提供了一些支持，从而令暮色森林的守夜人军团仍能艰难抵御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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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瓦尔呆了。
他原本以为，能在瓦里安面前洗刷自己的冤屈，并借此惩处林森，却不想，他的罪，竟在对方天花乱坠般的言辞中，变得无可辩驳。
暴风王国国库空虚、实在拿不出太多的支援给予暮色森林；国库空虚、兵力捉襟见肘，无法帮西部荒野人民军，解决掉肆虐于此、从石匠工会转变而成的迪菲亚兄弟会；任由湖畔镇镇长的求救信压满案头，却只是象征性地予以言语鼓励，而毫无实质帮助。
一桩桩的事实，伯瓦尔已无力辩驳。
“若我是你，如此一无是处，早就买了块豆腐一头撞死了。如果你现在还有一些身为圣骑士的荣耀，此刻便该放下摄政王的头衔，前往暴风王国的最前线赎罪，而不是继续待在这里无所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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