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恶客上门
于婉姐妹和华姿，被燕娇拉走了，她不欲多做口舌之争。
被她强拽着的于莹，脸色分外难看，恨不得再跟关寻磬三人骂上个三百回合。
“早知出来会遇见她们，说什么也要坐着马车出来！或者提前换一条路。”
她们今日是刻意没坐马车，想着出来给程桑捧场，顺便逛逛，谁知运气会如此不好。
华姿没附和她的话，脑子里还惦记着刚刚的曾亦欢，心中着实担忧。
毕竟是曾经与她们交好数年的人，曾亦欢知晓她们不少小秘密，如今到了关寻磬那边，她岂会不拿来利用？
华姿觉得，或许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她们面对关寻磬都要吃亏了。
想到这，她眸中恼意更甚，连街上的热闹都无法缓解她气恼的心情。
就在燕娇几人，以为今天这局就这么过去了之时，被撂下的关寻磬遥望着四人离去的方向。
她清丽的脸上带着疑惑，像不经意似的问道。
“书瑶，那边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阮书瑶是懂她的，闻言抿着唇笑了笑，是那种笑不露齿，十分矜持的笑，任谁看了都要称赞一句。
“应该是有的吧，正好我们也没决定好去哪，不妨一起去看看？”
关寻磬眼睛亮了，“好啊，那走吧。”
至于曾亦欢，一个跟班，不需要有意见。
两辆马车顿时调转了方向，朝着燕娇等人离开的方向追去，只不过，速度放慢了些许，不远不近的跟在她们身后。
……
“阿桑！我们来啦！”
直到来到果茶铺子，华姿郁闷的心情才重新转晴。
四人打量着眼前的铺子，被程桑迎了进去。
“你们先坐，我去给你们拿果茶。”
因着新店开业，店里并没有客人，只有两个小二和侍女，以及程桑这个东家。
华姿四人被迎着在最里侧的桌前坐下，悄悄打量起店里的环境。
果茶铺子整体的装潢并不繁琐，低调简洁中透着贵气。
店门口的绿植摆设，挂在墙上的名家画作，隔断用的素色帷幔，都属于乍一看寻常，实则十分难得的精品。
燕娇略看了一圈，就悄悄吸起了凉气。
“阿桑这好东西不少啊。”
她指了指自己四人这桌旁边的墙上，“瞧见这副画没？”
“画圣的真迹，我爹都舍不得挂出来的那种！”
燕娇的父亲是个武将，但生平除了刀枪之外，还偏爱画作，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
其中，以画圣的画作最为稀有，也最受人追捧。
燕娇目不转睛的盯着墙面，突然有种想抢画跑路的冲动。
于婉的注意力则是在每一桌间，做隔断的镂空雕画屏风上。
“这雕工，好像是舒华大师的技艺。”
舒华大师，擅雕刻，不管是摆件还是首饰，凡经他手的都是精品，价值千金。
她越看这些屏风越像真品，不由得目瞪口呆。
这店里的屏风，一共有多少扇来着？
粗略一数，就这一层，少说也十来扇，楼上她还未去过，尚不知格局是否一样。
两人都是一副震惊垂涎的模样，于莹则是没心没肺的多。
她偷摸了下面前桌上放的观赏花，笑嘻嘻眯了眼。
“我果然没猜错，是桑域阁的花。”
一来她就注意到了，店中每张桌子上，都放了一盆观赏花，花卉品种还各不相同。
有月季、有芙蓉、有蔷薇、有牡丹……
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花都开的很美。
她想着阿桑自己就是开花铺的，肯定不会买别人家的花放在自己铺子里，这一看，果然没错。
每盆花的花盆上，都有桑域阁的标志。
桑域阁的花每一盆都是上千两的价格，就这么跟大白菜似的摆了几十盆，饶是于莹心大，也不的不说上一句，阿桑果真土豪。
四人一边看，一边低声谈论着，话里话外全是震惊。
而被她们谈论的主人，也终于来了。
还端来了她们爱的果茶。
程桑一共端了五碗过来，左右没有其他客人，干脆坐下来陪着她们一起吃。
四人被美食吸引了一瞬，很快又回过神来，不依不饶控诉她的炫富行为。
“阿桑，你好过分啊，画圣的真迹都拿来当装饰品？你就不怕被人抢吗？”
画圣的真迹？
程桑愣了好一会儿，才搞懂燕娇说的是她们旁边挂着的那幅画。
哭笑不得道。
“你说这个吗？这画不是我的呀。”
“不是？”
华姿和燕娇交换了个眼神。
谁会这么大方，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她挂？
“难道是沈洵安送你的？”
程桑神色更无奈了。
“也不是，这画其实是康王的。”
“康王！”
四人震惊，“你什么时候跟康王扯上关系了？”
程桑这才恍然，“嗳，我没跟你们说过吗？这家店就是我跟康王合作开的啊。”
“店里的装潢和人手，都是康王提供的，我出的只有果茶配方而已。”
华姿四人，“……”
你当然没说过。
有康王这个名头，四人终于冷静了许多。
皇室中人个个尊贵，其中又以康王为最，而且康王还是所有王爷中最富有的，据说他富可敌国。
这样一个人，能拿这些东西当摆设，也就不奇怪了。
经过这一茬，再看见什么珍贵物件时，四人都不再讶异，专心享受起美味来。
叮铃——
挂在铺子门口的铜铃响起，有新的客人到了。
程桑抬头望去，望见迈步进来的人时，忍不住挑了挑眉。
华姿四人比她还要更惊讶。
“怎么是你们！”
来的正是之前与她们有过交锋的关寻磬、阮书瑶，以及曾亦欢。
华姿一看见曾亦欢就来气。
“你们跟着我们做什么！”
京城那么大，阿桑这就是一间新铺子，基本没有客人会来，眼下这三人来是因为谁显而易见。
阮书瑶端着仪态，话语却刺人的很。
“我们可没跟着你，只是见这铺子新颖，前来尝尝鲜而已。”
“你……！”
华姿反驳不出话来。
既然是铺子，自然是开门接待客人的，阮书瑶这话压根挑不出错来。
关寻磬已经看清了里面坐的人，被隔出的小空间里，桌前比之前在街上时多坐了一个程桑。
程桑她还是记得的，那个武阳郡王府二房的养女，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因此她只是一掠而过，随后就不感兴趣的朝小二道。
“你们这有些什么好吃的？”
两个小二对视一眼，看向了玉竹和玉兰。
玉竹玉兰则是悄无声息的朝程桑那看了一眼，随即客气道。
“三位小姐请坐，我们店里卖的东西只有一样，果茶。”
“果茶？”
阮书瑶还是头一回听说这个东西，不由得有些兴趣。
“听起来不错，给我来一份。”
玉竹却拿出了一个册子，摆在她面前。
“这位小姐，我们这的果茶有很多口味，还请小姐挑选。”
“哦？”
方式如此新颖？
阮书瑶和关寻磬兴冲冲的观看起册子。
这册子其实就是果茶菜单，除了果茶的品种之外，还对每一种口味做了详细描写，以及配了一个果茶描图。
看起来十分生动。
阮书瑶越看兴致越高。
“蜜桃果茶，酸甜口味的，还有蜜桃果肉？看起来不错，我就要这个。”
关寻磬也很快有了决定，“我要葡萄果茶。”
玉竹记下，又看向被忽视的曾亦欢。
“这位小姐呢？”
曾亦欢也是头一回听说果茶，心里好奇的不得了，正要说话，阮书瑶就不耐烦道。
“她跟我一样就行了。”
如果让她自己挑，耽误时间不说，还得将册子递过去给她看，阮书瑶不太乐意，她自己还没看完呢。
曾亦欢刚到嘴边的话，顿时噎住，脸色也不自然起来。
玉竹倒不在意那么多，很是自然的应道，“两份蜜桃果茶，一份葡萄果茶，三位请稍等。”
等回到后厨，她才敛了笑意跟玉兰道。
“份量稍微减少些。”
之前关寻磬三人与华姿她们针锋相对的场景她也看在眼里，这三位客人似乎与姑娘关系不和。
身为店家，针对客人的事她做不出来，更不想影响店里的声誉，但一些小手脚还是可以动的。
花同样的钱，吃更少的果茶，可还行？
玉兰也将之前一幕看在眼里，很是了然的点了点头。
不多时，三份果茶被送到关寻磬三人面前。
阮书瑶看见果茶的第一眼，就很满意。
无他，女子都是颜控，这果茶的色泽外表，实在是太漂亮了。
清亮粉嫩的浅粉色汁水，盛放在白玉一般的瓷碗里，上面铺着的蜜桃果肉和蜜豆，直勾勾的引诱着人的心神，还没吃已经醉了三分。
等入了口，滋味就更绝了。
蜜桃汁的酸甜，蜜桃肉爽脆，羊奶的醇香，蜜豆的软糯，蜂蜜的清甜，花茶的淡香，混在一起是绝美的体验。
“好喝！”
阮书瑶毫不犹豫的称赞。
关寻磬眼睛也是亮亮的，显然也很喜欢。
店里最靠里的桌子，看见这一幕的于莹气的直牙痒痒，愤愤不平的朝程桑道！
“阿桑，你就该把她们赶出去！这么好喝的果茶，才不卖给她们呢！”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关寻磬她们三个不配！
程桑反而淡然的很，“她们乐意让我赚钱，不好吗？”
三份果茶，上百两银子呢。
于莹这才想起，这果茶的价格不低，她也忘了问了。
“阿桑，这果茶，一碗多少钱？”
程桑摸着下巴，忽然露出个笑来。
“不多，一碗四十两！”
于莹手顿时就是一抖。
四十两，这个价格着实不低。
对于京城的普通百姓而言，十两银子就足够一个三口之家，生活一个月了。
华姿倒是想的更通透，“这果茶里放了羊奶吧？羊奶的价格可不低，还有冰块的费用，若我没猜错，应该还掺了桑域阁的花茶在其中，这么算来，一碗四十两倒也不算贵。”
主要是材料不便宜。
程桑点头，“的确如此。”
于莹还是抖个不停。
就算这样，她也吃不起啊，她的月钱可不多，虽说一个月有好几百两，偶尔爹娘还会偷偷塞个几百上千给她零用，但还是吃不起啊！
一天一碗就是四十，一个月可是足足一千两的开销！
越是把账算得清楚，于莹就越心痛，吃果茶都没之前大口了，完全就是一点点的细品。
那小心翼翼的模样，惹得燕娇都忍不住想发笑。
这边的桌前气氛其乐融融，对面的关寻磬三人则是很快清完了碗。
阮书瑶还回味着之前清爽的滋味，颇有些意犹未尽。
期间，店里也来了几位客人，不过每当小二跟他们说上几句之后，那些客人就脸色大变，逃一样的离开了。
往返几次，关寻磬也终于听到了小二跟那些客人说的话。
“你好客人，我们店里只售卖果茶一种甜品，有各种各样的口味，一碗售价四十两，请问客人要尝尝吗？”
原来，都是被一碗四十两的价格吓跑的。
以关寻磬的身份，四十两当然不算什么，她也不甚在意。
见那些客人都跑了，她反而很是大方的叫来了小二。
“你们店里的果茶味道很不错，接受预订么？”
“我是关国公府的小姐，我想跟你们店里预订一个月的果茶，如何？”
这么滋味美妙的甜品，她想天天吃是一方面，也想带回去给大哥和爹娘尝尝。
小二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要求，不敢擅自决定。
“小姐稍等，预订的话，容我请示东家的意思。”
“嗯，可以。”
看在果茶的份上，关寻磬很好说话。
然后她就眼睁睁看见小二走向了华姿等人所在的最里侧桌子。
“东家，那边那位客人想要跟咱们预订果茶。”
小二还特意回头指了指关寻磬。
程桑神色耐人寻味，“预订？”
“告诉那位小姐，可以，不过预订要先交一半定金。”
“是。”
小二又高高兴兴回来了。
不过目睹了一切的关寻磬可不怎么高兴，她没理会小二，而是沉着脸起身朝华姿等人道。
“店是你们开的？”
她追了这么远，跑来给华姿几人送钱来了？
一见她生气，华姿就开心的不得了。
故意挤眉弄眼的气她。
“可不是嘛，店是我们阿桑开的，怎么，果茶是不是很好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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