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怎么样了
虽然茗夫人不在,但是逸茗轩的生意还是要继续的,在林媛的妥善安排下,大家很快就按部就班地做事去了。
坐在雅间里,林媛脸色阴沉,但是脑子里却在飞速地转动着。
茗夫人身体不适,以后都不会来了?
真的只是身体不适吗?还是那个钟老爷故意不让她来了?还有钟实居然不知道茗夫人所在的茶楼的东家是谁,茗夫人为什么要隐瞒这件事?
若是茗夫人将此事透露给钟家的人,那些人应该不会是这样的态度了吧!
胡思乱想的时候,林毅回来复命了。
那钟实的确是茗夫人家的管家,一路坐着马车出城,到了城北的一处庄子里。
城北?
林媛自言自语:“城北不比其他地方,算是京城附近比较荒凉偏僻的地方了,没想到,茗夫人他们居然住在这样的地方。”
林毅看了林媛一眼,垂眸道:“属下偷偷跟着进去查探了一下,那里边,不怎样。”
不怎样?能让林毅评论不怎样的,得是个多么水深火热的地方?
“可看到了茗夫人?”
林媛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茗夫人的安危,刚才自己独处的时候她又将事情前后想了想,茗夫人的男人欠了那么多银子,自己又不出去挣钱,只能靠着茗夫人的嫁妆过日子。
这样艰难的生活,他会舍得让茗夫人放弃逸茗轩的差事吗?
从刚才钟实过来要工钱就可以知道,他们不舍得,毕竟,这是比别的茶楼高出了三倍的差事啊!
林毅摇头:“属下没有去后院,不过,好像见到了大夫进出,茗夫人应该是身体不适。”
什么?!
林媛坐不住了,看来茗夫人真的出事了。
“走,我们去她府上瞧瞧!”
虽然现在就登门拜访有些心急了,但是她实在是不放心茗夫人的安危。
水仙留下来照看店里的生意,银杏跟在了林媛身边。
马车一路出了城门直奔北边而去。
城北要比林媛想象得还要荒凉,出城只走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路上的行人便少得可怜了,别说庄子了,就连住户都不怎么多。
所以,钟府的庄子才格外地引人注意。
下得马车来,林媛眉头不禁微微一蹙,这样的地方也能叫做庄子?跟刘家的庄子比起来简直差远了。
地方不大也就罢了,就连房屋都有些低矮,甚至大门还有些斑驳的锈迹。
“听小环说这个庄子也是茗夫人的嫁妆,这个庄子没有被卖掉,或许就是因为太破了吧!”
银杏也感慨了一句,默默摇了摇头。
林媛唇角一抿,示意林毅前去敲门。
笃笃笃,敲门声在这个空旷的地方显得有些突兀,良久都不见里边有人来应门。
心里惦记着茗夫人,林媛的耐心有限,正想着要不要让林毅直接破门而入的时候,里边传来了懒洋洋的应门声。
“谁啊,咱们家居然还有人来敲门呢?真是稀奇啊!”
“哎呀,不会是来要账的吧?”
一个胆怯却急促的声音打断了之前那个懒洋洋的声音,不过很快懒洋洋的人便发出一声轻嗤:“要账?你见过哪个要账的会给你敲门的?”
“哦,也对,他们都是直接拿着棍子撞门的。”
胆怯声音的小厮一边暗自嘀咕着一边将门打开。
待看清楚眼前站着的清秀女子时不禁一愣:“咦?姑娘,请问你,找谁?”
林媛目不斜视,看向开门小厮身后那个睡眼惺忪的家伙,有些不悦,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这都什么时候了,这家伙居然刚从炕上爬起来。
“谁说本姑娘不是来要账的?告诉你们,本姑娘就是来要账的,而且,还是你们目前最大的债主!”
开门小厮顿时呆住,就连身后揉眼睛的小厮也愣住了。
就在银杏不耐烦地想要催促他们的时候,这两个小厮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声惨叫。
“啊啊啊!要账的来了,要账的来了!”
望着两人瞬间就逃之夭夭的背影,银杏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都不问清楚就逃?他们到底是被要账的吓成了什么样啊!
林媛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她刚才真的只是随口胡说而已,不是真心要吓人的。
现在开门的小厮都跑走了,三人就那样大剌剌地进了庄子,顺着小路往后院的方向走去。
这个庄子外边很破,里边也不怎么样,走了大概一百来米的样子,路边的花花草草都是凌乱潦倒的,那些用来装饰的石桌石凳也是乱糟糟的,甚至还有个石桌上有一道十分明显的刀痕。
“那是长刀砍得,力气不小。”
见林媛目光看过去,林毅便随口解释了一句。
长刀砍得?
难道是要债的人?
这得是多么凶神恶煞的人才能用长刀砍石桌啊!
银杏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离林媛更近了一些。
林媛倒是没有被吓到,不过还是挺震惊的,怪不得方才看大门上还有不少伤痕和凹槽,想必那些痕迹都是来要账的人留下的吧?
只是没有想到,他们都走进府里这么远了居然还能看到要账的人留下的痕迹,如此也能看出那些要债人的凶狠了。
三人一路往里走,居然都没有遇到府里的下人。
就在几人奇怪的时候,便见到小路上迎面来了一伙子人,为首的正是上午去逸茗轩讨要工钱的钟府管家钟实。
他的脸上挂着讨好下贱的笑容,就连身子也微微缩着,看上去十分卑微。
而让林媛最诧异的是,此时钟实身上穿着的衣裳根本不是方才见面时那套,而是一套十分普通的青布衣衫,甚至在手肘的位置上还挂着两个大大的十分显眼的补丁。
钟实身后跟着好几个小厮,跟为首的钟实一样,他们也都十分卑微,看林媛的眼神,还带着几分怯懦和探究。
或许,是因为头一次见到女债主的缘故吧!
一见到林媛,钟实脸上的笑容便僵住了,说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话此时也梗在喉头。
“你,你怎么,来了?我家夫人,夫人她身子不……”
林媛可没有心情听钟实的结巴,挥手打断了他,十分不客气地冷笑道:“身子不适嘛,我知道啊!所以我才登门来探望她!”
探望夫人?
钟实才不会相信林媛的说辞,他可还记得林媛之前威胁他说要去京兆尹找人呢!
只怕探望是假,讨要误工费才是真的吧!
“这个,我家夫人身体不好不宜见客,还望这位姑娘见谅。”
钟实此时真是有些恨自家老爷了,每次来了讨债的都让他出头。
虽然身为管家理应做这些事,但是他也太倒霉了吧!上次是被债主扒了浑身的衣裳,上上次是被打了个黑眼圈,再上上上次是被抓烂了头发,现在头上还有一块儿是空着的呢!
看了看林媛身边跟着的两个人,钟实有些放心了,幸好人少,至少今天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只是,侥幸的心理还未完全兴起,可怜巴巴的钟实管家便被林媛的话给惊得差点尿了裤子。
“哦?你家夫人不宜见客?那正好,就让我去见见你们当家的吧!怎么?不会是连你们家老爷也生病了吧?啧啧,既然都生病了也就好办了,本姑娘送他们两剂良药,正好让他们药到命无,这庄子和庄子里的下人们就都留给我抵债好了。”
这话一出,不仅是钟实,就连他身后跟着的那几个带有探究目光的小厮也都吓得浑身一哆嗦。
虽然眼前的小姑娘看起来年纪不大,且说话时还是笑着的,但是他们就是莫名其妙地觉得这女人很有可能言出必行。
更何况,这姑娘身边还带着一个面瘫的男人,原本这男人并不出众,但是随着这姑娘说出来的话,他居然抬起头来若无其事地扫了众人一眼。
那眼神,分明就是在看死人一般。
小厮们都吓坏了,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想要离这三个凶神恶煞的债主远一些。
明明只有三个人,却比往常来的三十个人还要吓人。
钟实抬手抹了抹额上的冷汗,苦涩地赔笑着:“姑娘真会开玩笑,小老儿我,我都吓坏了呢,呵呵。”
林媛心中冷笑:“原来管家以为我在开玩笑啊,哈哈,那好吧,就假装我是在开玩笑吧。不过,若是你还不让我见到你们当家做主的人,只怕,我就不是开玩笑这么简单了。”
说着,林媛还随手拢了拢自己的袖口,一边的林毅也十分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顺便还将脚边的一个翻倒的石凳踢了出去。
那石凳可是结结实实的石头打的,平时得有两个小厮合力才能搬得动。
可是现在林毅轻轻松松地就将它踢出去老远,顿时让几人目瞪口呆。
“好好,请跟我来,请跟我来。”
钟实吞了吞口水,逃也似的在前边带路,看方向,不像是去后院的样子。
对这个钟实,林媛是十足地鄙夷,不过更让她瞧不起的是那个钟老爷。
债主都找上门来了,这个大男人居然只是打发了管家来主事,他呢?难道躲在温柔乡里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林媛三人给吓坏了,钟实的腿脚特别快,很快就将他们带到了当家人钟老爷的院子里。
这位钟老爷名叫钟应茗,茗夫人原本姓苏,正因为丈夫的名字里有个茗字,所以苏氏对外才自称茗夫人。
连夫家的姓氏都不敢透露出去,可见茗夫人是多么为这个男人为这个家着想了。
只是可惜,这个男人却根本不将她放在心上。
几人随着钟实来到钟应茗的院子里的时候,远远地就听到了里边传来了几声女子娇嗲的笑声。
林媛心中的怒火顿时就燃了起来,怪不得这个钟应茗不出面呢,敢情是真的躲在温柔乡里啊!
钟实老脸也有些挂不住,干笑了两声,快走几步高声向屋里禀报:“老爷,来客人了。”
屋里的娇笑声停了一下,不过很快便又重新响了起来,反而声音更响亮了有些。
钟实等了半晌没见里边有回应,只好硬着头皮又喊了一遍。
这次回应他的不是女子的娇笑了,而是一个男人有气无力的斥责:“咱们钟家都什么德行了,还有客人?不就是要债的吗?去找夫人!”
钟实笑容僵了僵,喉头微微滑动,想着是不是要提醒老爷一句夫人此时身体正不适呢?
还未等他开口,屋里那个娇笑着的女子就说话了:“就是啊,府里的事不都是夫人一手管着的吗?平时来了债主也是她出面解决的呀!怎么?昨儿被老爷小小地斥责了一通,今儿就撂挑子不干了?真是一点儿当家主母的样子都没有呢!”
钟实低着头忍不住撇了撇嘴,什么叫小小地斥责了一通?那样也叫斥责吗?还小小的,有本事你自己也体验一把啊!
这边林媛也是气得不行,她本以为应付债主的事是这个管家的活儿呢,敢情不是啊,原来都是人家茗夫人出头!
“缩头乌龟!”
银杏也不忿地低声咒骂了一句,看向房间的眼神恨恨的。
此时两人终于明白林毅之前说的“钟府不怎样”是什么意思了,果然是不怎样啊,这样的门风,这样的家主,还指望能有什么好样吗?
这次不用钟实发话了,林媛当先便出声了,反正她今日前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见见茗夫人而已,先将事情弄清楚了再说,至于这些人渣,早晚能收拾得了。
“既然你家老爷正忙着,那就去见见茗夫人吧!”
钟实有些为难地看向林媛,不是他不想带她去,实在是,不方便啊!
不过,既然连老爷都不在意了,他一个做下人的能说什么呢?
“那,几位这边请。”
钟实这次带路的方向是通往后院的,林毅是个外男,按理说是不应该去住着女眷的后院的。
但是自从钟应茗不理事,家中大小事务都落到了茗夫人身上之后,这项规矩也就名存实亡了。
跟前院比起来,后院要明显干净许多,也没有那么多凌乱的石桌石凳,显然那些讨债的人还没有窜到后院来。
还未来到茗夫人的院子里,林媛几人就先遇到了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儿。
林媛听小环说过,茗夫人有个六岁的儿子,叫小飞的,因为这儿子是茗夫人成亲两年之后才有的,所以十分看重。
眼前的这个虎头虎脑十分可爱的小男孩正是茗夫人的独子钟小飞,他正由丫鬟乳母带着去母亲的院子里看望母亲。
见到林媛,小男孩十分警惕地瞪大了眼睛,咬着唇奶声奶气地说道:“你们是什么人?是来跟我娘亲要银子的吗?我告诉你们,我娘没有银子,那些债务都是我爹欠下的,你们去找我爹要!不要来逼我娘!”
原本还打算逗逗小家伙儿的林媛,顿时愣住了,这小男孩儿跟小林霜差不多大,但是浑身散发出的却是男人该有的责任感。
钟实偷偷觑了林媛的脸色一眼,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虽然小少爷说的这些话都是真的,但是也不能这样冲撞贵人啊!
万一这姑娘一不高兴跑去京兆尹府递个帖子什么的,他们钟家就真的完了。
“小少爷可不要胡说啊!”
钟实瞪了钟小飞身后的丫鬟和乳母一眼,厉声斥责道:“平日里都跟小少爷胡说些什么东西!还不赶紧将小少爷送回房去?我看你们都是皮痒了,整日里胡说八道!”
小丫鬟和乳母对望一眼,虽然口中应着,不过神情却是没有几分信服。
这些话还用她们教给小少爷吗?府中哪个人不知道?也就是在这些债主面前装装样子罢了。
将钟小飞带走之后,小丫鬟和乳母还偷偷回头瞪了来讨债的林媛一眼。
银杏有些不忿,她们是来帮茗夫人的,怎么还被瞪了呢!
林媛又是好笑又是悲哀,示意银杏稍安勿躁。
看来连下人们都在替茗夫人抱不平啊,看来茗夫人这个家当得不错。
只是当家太多困难,她也真是太可怜了。
送走了钟小飞,钟实又是冲着林媛说了各种讨好的话,听得林媛眉头直皱。
不过还好几人很快就到了茗夫人的院子里。
跟钟应茗居住的院子相比,茗夫人的院子简直可以用简陋来形容了。
院子里没有什么名贵的花草,反而整整齐齐地种着一畦一畦的蔬菜,只是现在还不是很暖和,所以菜地里的菜苗还不是很多。
堂堂一家主母居然在院子里种菜,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在乡下农村呢!
若说这院子里唯一一处不像乡下的地方,应该就是院中央那个石桌了,只是可惜,那石桌上满是灰尘,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用过了。
就连桌上那个同样用石头做成的鱼缸,里边也不是养着漂亮的锦鲤,反而是种着几株绿油油的大蒜。
林媛忍不住叹了口气,银杏的眼角已经开始泛起了泪光。
钟应茗在前院寻欢作乐万事不理,茗夫人却拖着病弱的身子艰难忙碌,这是个什么样的家啊!
钟实一进院子就捉了个小丫鬟询问茗夫人的身体情况。
小丫鬟对钟实有些畏惧,老老实实说道:“夫人小产过后身子一直很虚弱,今儿大夫来看过了,又开了几幅新药,刚刚小欢姐姐伺候夫人喝了药,这会儿已经在睡觉了。”
小产?
林媛一愣,被这两个字狠狠地震惊到了。
茗夫人不是生病了,而是,小产了?
不对,她什么时候有了身孕?怎么没有听她说起过?还有小环,怎么也不跟她说呢?
“茗夫人小产了?怎么回事?她现在怎么样了?小环呢,让小环出来见我!”
林媛一把将挡在身前的钟实扒拉到一边去,急匆匆地问着小丫鬟。
小丫鬟不知道林媛的身份,不过见钟管家被她推开后丝毫没有半分不快,也就猜到此人身份不一般了。
她赶紧回答道:“小环姐姐在房里照顾着夫人,这位姑娘请不要着急,我家夫人的身体就是有些虚弱而已,并没有什么大的损伤。”
女人小产可不是小事,轻的话会伤身子,重的话以后恐怕都不能再次有孕了,甚至还会落下一辈子的病根!
林媛可不认为这个小丫鬟真切地明白其中的利害,索性听到小环在房里,就直接推门进去了。
小丫鬟冷不防这姑娘就这样不顾礼节地闯了进去,正要去拦,却被身后的钟管家给呵斥住了。
钟实的任务就是带林媛找茗夫人的,现在带到了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至于茗夫人能不能把这尊大佛给请出去,就不是他这个下人该管的了。
或许应该说,连老爷都不管,他一个外人瞎操什么心!
林媛三步并作两步地进了房间,一进门就闻到了浓浓的草药味儿和淡淡的血腥气。
草药味儿是茗夫人服的药,血腥气应该是之前小产留下的痕迹。
“谁?”
小环听到门开的声音,有些不悦地从里间走了出来,一出门就看到了林媛,顿时愣住了。
林媛焦急地走过去,轻声问道:“茗夫人她,怎么样了?”
一瞬间的愣神之后,小环立即反应过来,眼眶随即一红,带着几分哭腔说道:“夫人,夫人她被老爷打了,还,还小产了。”
林媛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茗夫人小产,是被钟应茗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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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妹子对茗夫人的评价真可谓是精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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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家两女儿,小的被拐,大的被养废。
这天,姐姐跳了河,妹妹死无全尸。
当姐姐从水里被救上来的时候,那停下来的心跳又跳动起来,谁也没想到,姐姐的身体里换了妹妹的灵魂。
接下来怎么办?
豺狼般的叔叔家,心思歹毒的哥嫂,那些欺负过姐姐的人,还有自己的仇,是不是应该将帐算一下。
哦,对了,姐姐的老公,也就是自己的姐夫,能照单收下吗?
他在人前是大学教授,真正的身份是特种军军王。
他帅,多金,有权有势,是众女子心目中的最理想丈夫人选
这样的一个男人,却只宠她,护她,只将她当成手心里的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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