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1. 摊牌
“常无命你就是想吃干抹净拍拍屁股走人是不是？”却听凤佳人怒道。
常无命更是气急败坏，“凤佳人，你不要胡搅蛮缠行不行？”
“你说谁胡搅蛮缠？”凤佳人祭出了长剑，那怒气冲冲的样子，好像真的有点大动肝火。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听两人只言片语，似乎都有些猜到剧情，一个个倚在旁边看戏。
莫燃忽然飞身过去，把凤佳人拽回了房间，而唐甜也瞬间制住常无命，把他也带回去，房门一关，四下顿时安静。
常无命眼神一扫，视线在莫燃身上稍稍停顿，他很意外在这里看到莫燃，但一觉醒来的混乱仍旧占据了他的思维，他皱眉道：“是你们合起伙来把我绑到这里来的？”
凤佳人忽然变的很安静，她缩在一张椅子上，低头不说话。
莫燃道：“不算是，但也差不多。”
常无命看向莫燃，他皱紧了眉头，选择跟唯一有点交情的莫燃谈判，“放我走。”
莫燃看了看凤佳人，她知道常无命是个很骄傲的人，她们现在的做法真的有点‘逼良为娼’的意思了，她给唐甜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对常无命道：“你跟我过来。”
莫燃走向相连的书房中，常无命随后跟去。
莫燃设下隔音结界，然后才道：“常无命，别来无恙啊。”
常无命现在没有心情跟莫燃许久，只是道：“这种重逢可一点都不美。”
莫燃笑了一声，道：“既然都不美了，那我还是开门见山吧，常无命，你昨天晚上睡的是凤鸣国的女皇。”
常无命道：“为什么不是她睡了我？”
莫燃微微挑眉，常无命果然不是那种光靠威胁就会妥协的人，她道：“当然是因为你们身份斐然，凤鸣国虽小，可是维护一个女皇的尊严，却无论如何都是能做到的。”
常无命神色变的更加抗拒，“所以，莫师叔是来维护女皇的尊严的？”
莫燃也不管常无命埋怨的话，她道：“其实也可以说的好听一点，我是帮凤佳人做媒的，凤佳人不是一个不会变通的女皇，即便你跟她成亲，她也不会束缚你什么，这样的话，你也不愿意吗？”
常无命嗤笑：“并非两厢情愿，何来愿意一说？”
莫燃点了点头，倒也不着急，“那么，就不聊这个了，聊聊昨天晚上吧，你先别说话，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常无命道：“在哪里又有何关系？”
莫燃道：“这里是北部海的空中岛，浩淼之城，这个客栈里住着三界之内所有的大人物，须弥界三国皇帝和五派掌门也都在这里，凤佳人是我请来的，你们刚刚在门口打闹一番，说不定被谁看到了。
你侵犯了凤佳人，这件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须得在凤佳人身边贴身保护，为期一年，时间一到，你是去是留，都随你。”
常无命惊讶的看向莫燃，他一觉醒来身处浩淼之城的震撼有一瞬间甚至盖过了被算计的事情，过了一会，他还是冷着脸道：“那你不如杀了我。”
他话音刚落，莫燃的长剑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常无命，你慎重考虑一下。”
常无命眼神不由得深邃了许多，他看着莫燃，却见她脸上笑意全无，仿佛只要他摇个头，那把剑就会划破他的喉咙一样。
过了一会，常无命道：“只是保护，没有别的？”
莫燃道：“难道你还想有点别的？”
常无命思考了几秒，很快有了计较，这好像已经是最理想的解决办法了，是要命还是要面子，根本不用犹豫，况且，一年很快……
常无命道：“我需要立下字据。”
莫燃看了他一眼，收回了剑，道：“当然，我也怕你不遵守诺言。”
说着，莫燃绕到书桌后面，她写的不是简单的字据，而是契约，写好之后，她递给了常无命。
而常无命盯着契约，皱眉问道：“贴身保护是什么意思？”
莫燃自然道：“就字面上的意思。”
常无命忽然笑了一声，只要不是当那什么劳什子男皇后，他什么都不怕，随即咬破手指，在上面画了押。
莫燃拿着契约正要出去，常无命忽然哼了一声，道：“莫燃，你可是我的同门师叔，算计我就罢了，还真的会残杀同门？”
莫燃却是挥了挥手里的纸，“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过程有什么重要。”
都是手段罢了。
莫燃走出书房，却见凤佳人还缩在那张椅子上，不过那眼神却是一直盯着书房的方向，见她出来，那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莫燃走近，她先是仔细瞧了瞧凤佳人，那双秀气的眼睛更加水灵，似乎是哭过的，这样看上去还真有几分我见犹怜的样子，她不由得想，凤佳人那么土匪的人，竟然真的为一个男人掉眼泪了。
她把契约放在凤佳人面前，道：“画押吧。”
凤佳人快速扫了一眼，她有点疑惑的看着莫燃，这跟她想要的结果差的有点远……
莫燃无语的看着凤佳人，她道：“凤佳人，强扭的瓜不甜，否则你为什么不在凤鸣国选你皇后，你要多少有多少。”
一年的时间，对凤佳人和常无命都是一个考验，凤佳人对待感情说不得有点儿戏了，也许不等一年的时间到了，她自己就放弃了。
而常无命，如果他能清醒一点，就会发现，凤佳人不是他的仇人，至少是他的贵人。
过了一会，凤佳人咬破手指，也在上面画押了，那契约发出一道金光，薄薄的纸张自燃一般消失了，而纸上的内容却已经生成了契约。
见此，莫燃才道：“你收拾一下吧，我先走了。”
凤佳人忽然抓住莫燃的手，那小眼神，似乎有点怯怯的。
莫燃无语的掰开了她的手，道：“我能做的都已经做完了，剩下的看你自己了。”
从唐甜的房间里出去，莫燃整个人都松了口气，唐甜却在一旁笑她，“没看出来，你还真有点媒婆的潜质。”
莫燃暼一眼唐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我想什么？”唐甜装作不懂。
莫燃边走边道：“凤佳人管理不了自己的感情，她选择跟谁成亲不是她一个人的事，这关系着整个凤鸣国，一年的时间，但愿结果是好的。”
“呵呵……”唐甜不由得笑出声，“什么叫好结果？让她明白男人不过如此，然后一心一意的治理她的国家？你觉得常无命可堪重任？这里面变数太大了，你可能会成就一个女皇，也可能会毁了一个女皇。”
莫燃却摇了摇头，道：“如果你太关注悲观的结局，那你做的一切就都没有意义了，我们都看不到未来，凤佳人和常无命是否是彼此的良人，其实不那么重要。
凤佳人一直以来追的只是一个虚幻的影子，一年的时间，我只是让她追一个真实的人，不管有没有结果，凤佳人至少会明白，现实与想象是有差距的，跟她一起走过漫长生命的人，不是谁都可以的。”
唐甜似乎沉默了几秒，然后嘲笑道：“你越来越像个老太婆了。”
这是嫌弃她啰嗦吗？莫燃顿时横向唐甜，她摸着自己的脸，“有这么貌美如花的老太婆吗？”
唐甜道：“那么，老妖婆。”
莫燃皱眉，“有这么仙姿玉色的老妖婆吗？”
唐甜撇开眼，似乎认输了，对着那样妖异的一张脸，即便是她也撑不了太久。
莫燃挑眉笑了，她拽了拽唐甜的袖子，带着她拐向了另一个方向。
“去哪？”唐甜问道。
莫燃道：“去见我那两个师父。”
这两年多莫燃都不在，须弥界的事情大多数都是唐甜处理，可关乎兽宗和天一门的未来，聂狰和洛川肯定只认莫燃。
而莫燃今天去找他们，就是去摊牌的。
莫燃、唐甜、聂狰、洛川，一张四方桌，四人各自执一边而坐，从一开始那气氛就很紧绷，洛川和聂狰也明白，莫燃今天来不是叙旧的。
“莫燃，有话不妨直说，为师等这一天也很久了。”洛川道。
莫燃看着二人道：“那我便开门见山了……浩淼之城这一次的三界宴会，须弥界应该是第一次直接面对天界和无间界吧，这其中的微妙，一个宴会，足以管中窥豹了。”
“二位师父，说到底，这是天界和无间界的战争，须弥界向来是受天界的摆布，可这一次须弥界可以选择，天界向来是须弥界修者向往的圣地，这其中的黑暗他们是看不到的，这场战争也没有正与邪之分，所以‘天界一定会战胜须弥界’这样的话，本就是无稽之谈。”
“我今日只是想告诉二位师父，天界将三界牢牢握在手里，这不是天道，是人为，三界的修炼资源，也绝非天界一家支配，我的仇恨和抱负不能尽述，但我必定会打破这个规则！”
“这世上黑的，白的，不是肉眼能够分辨的，即便二位师父为难，你们也必须做出选择，我就是那个要与天界一争高下的人！如果二位师父能与我并肩作战，我自然高兴。”
“可如果二位师父不愿……那么，莫燃感激而且师父的教导，等二位师父踏出浩淼之城，我们的师徒情分，便也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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