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屎盆子
大殿内秦奕辰苏雨欣与鲍蕾已经坐下等候多时。
苏志远紧紧的皱着眉头，和梁氏一路往大殿走去。
与此同时，萧姨娘的院子和赵姨娘的院子都听到消息，苏雨欣带着刑部的大人和一些官兵到府上来了。
萧姨娘坐在铜镜前，她咧嘴笑着，抬手抚摸发髻，终于等到这一日了。
她的孩子的仇终于有人可以报仇了。
赵姨娘听到这个消息并不觉得意外。
反而觉得这次的事情应该早就该来了，只是因为某种原因才拖到现在。
赵姨娘抖着手从胭脂盒子里取出一点胭脂在脸上轻轻点弄着，今日如若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她的孩子就要回到她的身边了。
所以她要好好打扮打扮，盛装出席去接她的孩子回来。
如若苏府不行，不济就是她抱着孩子回娘家，赵家虽是小官，养活他们绰绰有余。
赵姨娘直至今日苏雨欣带人上门，才开始认认真真的盘算起后路来，从前她哪里想过这些问题。
她也没有想到苏雨欣真的有这个本事要对苏家怎么样。
苏家在上京城屹立不倒，是有原因的，不是一般人能轻易对付的了的。
上次苏雨柔犯下滔天大祸，如若换做一般人家皇帝早下令满门抄斩了，可唯有苏家，只让苏雨柔一人以死代罪，苏家并没受什么影响。
就连当今皇帝都要忌惮几分，更何况是苏雨欣。
不过，当今皇帝害怕的是苏家倒了，皇室的粮仓便没有多余的来源，但苏雨欣若是接手这一切就不一样了。
苏家的家产也算是落在苏家人自己的手里，说到底苏志远不过是苏家的女婿而已，改了姓就以为自己是苏家人，就可以霸占苏家的财产了？
真是妄想。
赵姨娘收起思绪，收拾好，准备出门了。
苏志远本是紧紧拧着的眉头，在抵达大殿门前，当即满脸堆满笑容。
苏志远搓一搓双手，笑着进来道，“不知是贤亲王和王妃还有鲍大人光临，草民有失远迎，还望大人们恕罪恕罪！”
在场的三人并无人起身的意思，三人都端坐在原来的位置，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这让苏志远心中有了一丝慌乱，今日这三人上府绝对是有目的的。
从前苏雨欣上府来找麻烦，也会装作面子上的应和几句，而今日却是什么都没有说，脸上冷冷的，就如同苏雨欣心中对待他们的态度一样。
苏志远有些尴尬的坐在一侧，在大堂的主位上坐着是贤亲王，苏志远在这几人中是位分最低的，所以只能坐在旁侧。
苏志远笑道，“今日不知鲍大人上府，是有何贵干？”
“这个。”鲍蕾将一塔搜集好的罪证放在桌案上道，“还请苏老爷过目。”
这句话还算是客气的，苏志远笑着看了看三人的神色。
此刻鲍蕾带来的官兵将苏府已经层层叠叠的围了起来。
梁氏就站在大殿外的长廊上并没进来，她心中焦灼着。
此刻萧姨娘和赵姨娘不约而同的往这边赶来。
梁氏将两人拦在长廊上。
“你们两个做什么来了？”梁氏已经是焦头烂额，没想到还有两个前来添乱的。
萧姨娘冷着脸并未说话，她与梁氏之间有些杀子之仇，她与她没什么好说的。
赵姨娘虽对梁氏恨之入骨，但她懂得隐忍，便笑道，“夫人，我听闻今日刑部的大人和官府的人来了，便想过来瞧瞧出了什么事。”
“别在这添乱了，快回去，没什么事。”梁氏道。
萧姨娘冷眼看了梁氏一眼，随即冷冷的哼笑一声，便与梁氏擦肩而过，往殿内走去。
“唉，我说话你当耳旁风啊！”梁氏怒道。
萧姨娘头都不回的便往殿中走，还真当梁氏的话为耳旁风。
“我们苏府还没倒呢，你竟敢这样，当心我告诉老爷将你打死！”梁氏气急败坏的说道。
萧姨娘置若罔闻。
赵姨娘见状，趁着梁氏正在骂萧姨娘不注意的时候，当即从梁氏身边溜走。
梁氏看到赵姨娘也过去了，当下便更气了，这一个两个的是要造反不成？
竟然都都将她的话当做耳旁风！
梁氏忙追了过去，当下三人一前一后的便闯入大殿。
苏志远刚将鲍蕾放在桌案上的纸张打开，还未来得及看，这三个女人便不知礼数的闯了进来。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门口。
苏雨欣的表情玩味起来，这下有好戏看了。
苏志远抬眸看到自家的梁氏、萧姨娘、赵姨娘还有她们的婆子丫头都围在门口，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来做什么，没看到我正和鲍大人在议事吗？”苏志远怒道。
梁氏有些紧张的行了礼道，“我说了她们不听非要来，大抵是过于关心老爷了。”
梁氏这张嘴是真真会说。
萧姨娘冷哼一声，她走上前坐在一侧，看一眼苏雨欣贤亲王再看一眼鲍蕾道，“我实在不知，刑部的鲍大人和苏老爷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商议的。”
苏志远脸色难看，手中紧紧的攥着那沓纸张，有气，但是碍着今日有外人在场他不好发作。
苏志远颇带责怪的看一眼梁氏。
是梁氏办事不利，没有将人拦下来。
梁氏垂下头去。
赵姨娘见状便上前道，“老爷，你不要责怪，我们也是担心，谁知刑部的大人带来了那么多官兵将苏府上下都包围起来了，我还说要上街去买点东西呢，这门也出不去，便过来瞧瞧，萧姨娘你说是吧？”
萧姨娘被点名了，她冷冷的看一眼赵姨娘，隐约感觉赵姨娘和她是站在同一条线上的女人。
萧姨娘应了一声，“这是自然。”
赵姨娘自然而然的走过去，坐在萧姨娘的身边，今日苏志远说话已经不管用了，只要堂上坐着的贤亲王苏雨欣和鲍蕾不发话让她们走，那她们便不走。
梁氏见状，有些无地自处，便也上前，现在只剩下最末端的位置，梁氏无奈之下坐了下来。
鲍蕾见苏志远是手中捏着那沓纸，便道，“苏老爷，您到是快看啊，本官时间宝贵是没时间和你耗费的。”
苏志远回过神来，脸上带着几抹尴尬的笑意道，“是是，草民这就看。”
苏志远这又将那沓纸重新展开。
当苏志远看时，整个人都僵硬住了。
这纸张上面写的是当年的往事。
便是那些失踪的商人和他们的家人的下落。
姓名、人数、年龄全部都清清楚楚的，苏志远有些坐不住了，他迅速的翻开第二页上面有人写的口供，详细的记录了当年的事情，那些商人和他们的家人是如何被哄骗上渔船。
又是如何被残忍的杀害，这一桩桩一件件的都写的极其详细。
苏雨欣看着苏志远的神色。
这其中可少不了萧姨娘家人的功劳。
萧姨娘的家人也是同苏志远一直为商的商户，更是当年祖父手下的老人，许多事情他们家都是知道的，不过当时他们家的态度是支持苏志远，明哲保身，这才存活至今，不然萧姨娘家的人知道当年的事情，早就被灭口了。
萧姨娘家的人便是这些事情的知情者。
苏志远看到落款人是萧姨娘的父亲，转头抬手要狠狠的给萧姨娘一巴掌，但被萧姨娘眼疾手快的拦了下来。
苏志远红着眼睛，咬牙切齿道，“婊子！”
“呵呵呵，我再怎么样，也行得正，坐得端，不像是你，苏老爷身上背负这么多条人命的滋味不好受吧？”萧姨娘问道。
苏志远嘴角抽搐。
梁氏懵了，不知他们在说什么。
“老爷什么人命？”紧张道。
苏志远本就焦灼，梁氏再这样一问，他心中更急了。
苏志远并未理会梁氏，苏志远讨好的笑着看向鲍蕾道，“鲍大人，这件事您弄错了吧？”
鲍蕾哼笑道，“苏老爷，那白纸黑字的东西你瞧清楚了没有，你说弄错了，你倒是说说哪里弄错了，告诉本官，本官与你核对核对？”
秦奕辰闭目养神，苏雨欣只冷眼看着不发一言。
苏志远将那沓纸放回到鲍蕾面前的桌案上，抬手指着萧姨娘道，“这个上面的证人是萧姨娘的父亲和兄弟，萧姨娘来我们府，我也是半分没有亏待过，不过是生孩子的时候夭折了，萧姨娘便怀恨在心，存心让自己的父亲和兄弟故意说这些事来污蔑我的，还请大人明察。”
萧姨娘听言，不由地大笑起来。
“苏老爷，您说话要将就事实，我父亲和兄弟若是有半句虚言，我便不得好死！”萧姨娘斩钉截铁道。
苏志远唇角抽搐。
鲍蕾道，“那苏老爷倒是说说，这些失踪的商户，人都在哪啊？”
在苏志远还未开口前，鲍蕾又道，“本官提醒苏老爷一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苏老爷若是早早交代了，或许还能留个全尸。”
苏志远自然是不认的。
苏志远道，“鲍大人此言差矣，这名单上的商户怎么能说是失踪了呢，十几年前，这些人不服我的管理，便南下经商去了，这十几年我们再也没联系过，这屎盆子可不能往我的头上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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