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相助摄政王
阴暗的柴房里,衣衫褴褛的秀琴正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嘴里不住地念叨着。
“放过我,放过我。”
看着秀琴满身不堪的痕迹的,南初霜啧了一声,冷笑道。
“看来王爷还是很疼爱你的嘛,你不该高兴吗,怎么还怕成这样子。”
秀琴循声望来,逆光站在柴房门口的南初霜在她看来无异于恶鬼。
“都是你,都是你故意的,我就是喝了那碗补品才会意识不清对王爷不敬的。”
“要不是你让门房把那碗补品送到了我手里,我怎么会,我怎么会……”
“怎么会,沦落到被府里最低贱的奴隶轮番侮辱的境地。”
说到最后,秀琴已经泣不成声。
听到秀琴这番倒打一耙的话,南初霜还没说什么,被南初霜带着教了几天的冬玲就先斥责上了。
“这补品是刘夫人给小姐送来的,小姐吩咐门房送到你手里是让你收好,你偷喝主人的补品不说,出了意外,还好意思怪主人,还要不要脸了?”
秀琴一愣,连滚带爬地跪到了南初霜脚边,边嚎哭着:
“小姐救救我,我也是替小姐挡了灾。求求小姐劝劝王爷,不要把我卖出去,我这样的身子,只会被牙婆卖到青楼里的。”
边伸手准备去抱南初霜的小腿,却被冬玲拦住了。
南初霜拍了拍冬玲的肩,让她让开,蹲在了秀琴面前,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
“你怎么就替我挡了灾了?”
秀琴胡乱地抹了抹眼泪,哽咽着把今天发生的事都说了出来。
“门房把补品送来只说是小姐的意思,我以为是小姐垂怜,就喝了补品,然后,然后就浑身燥热,正巧王爷下了朝来找王妃,我,我就……”
说到这里,秀琴有些难以启齿。
但看南初霜并不为所动,她只有继续说下去,把这段不堪的过程,都说了出来。
“我当时神智不清,纠缠王爷,结果把王爷惹怒了,就把我扔给了后院的杂役,然后就……”
听到这里,南初霜明白秀琴身上的痕迹不是秦梓阳做的了,不过她也不想听秀琴那悲惨的遭遇了。
虽然知道是秀琴贪婪,并不是误会那是给她的补品,只是习惯了偷嘴才会沦落得这般境地的,但是南初霜最反感这种污人清白的事了,对秦梓阳的印象又跌了不少。
“好了,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
见南初霜有些松动的样子,冬玲生怕她心软放过秀琴,连忙出声,“小姐你可不能心软!这都是她咎由自取的,你要是救了她,王爷会迁怒于你的。”
给了冬玲一个眼神,冬玲立即乖乖地闭上了嘴,南初霜钳住秀琴的下巴,转动着看了两眼,然后抬高了秀琴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你也听到了,王爷下的决定可不是我能更改的。不过你要是乖乖听话,完成任务后,我能让你许个老实人家,离京城远远的。要是不听话的话,我听说军中的士兵精力无处发泄,可都粗暴得很。”
秀琴望着南初霜严重的森然寒意,头动弹不得,只得努力开合被钳住的下巴,发出含糊的“我愿意”。
松开手,站起身来,南初霜掏出手帕擦了擦手,把手帕扔在了地上。
“到时候牙婆来了,知道该给牙婆看什么吗?”
秀琴忙不迭地把手帕紧紧撰在手里,连连点头,“小姐放心,我一定乖乖听话。”
带着冬玲回了寝居,南初霜洗漱,边问在旁边伺候的冬玲,“如果是你,你会让秀琴去做什么事?”
冬玲想了想,“我会让她把今日之事传出去,让京城都知道刘姨娘给小姐下药。”
“孺子可教,你这个思路是对的,但具体要怎么做呢?”
这对冬玲来说就有些难了,她想来想去也没想到合适的法子,耷拉着头问南初霜该怎么做才能达到目标。
“市井流言往往没人会信,但这消息要是从达官贵人口中传出来,那效果就不一样了。”
“秀琴不过是个丫鬟,又要被王爷发卖了,去哪里接触达官贵人呢?”冬玲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到法子。
“你刚刚听到了答案的,回想一下。”南初霜对于自己要培养的下属,很是耐心,循序渐进地引导着。
“我知道了,是青楼!”冬玲高兴地眉开眼笑,但又觉得有些不忍,“秀琴除了有点儿欺负人,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会不会有点儿太过了?”
“你觉得,在青楼里终老好些,还是完成我的任务,就送她去乡下,拿钱财傍身好?”
“是我想岔了。”
“你是个好孩子,但你的好,不要谁都给,想想秀琴平日里都是怎么对你的,不要做以德报怨的人,以直报怨,以德报德,才是正道。”
冬玲重重地点了点头,明显是把南初霜的话听进去了,“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
又指导着冬玲进行了今晚的晚练,南初霜这才收拾上了床,看冬玲给自己放下了床帘,去外间软榻上歇息后,南初霜梳理了一下今天的事情,突然出声。
“冬玲,我们明天回南府,去会会刘秀玉。”
雪霁天晴,京城里又热闹了起来,南初霜的马车自聚雅楼往户部尚书府去时,街市上熙熙攘攘,采办年货的人们走街串巷,脸上都洋溢着喜庆的笑容。
看着这些百姓快活的样子,南初霜的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起来。
赶车的车夫知道南初霜喜欢看街景,便压着车速,慢慢悠悠地在东市的街道上逛着。
东城住的非官即贵,对于梁王府的马车自然是认得的,见这马车晃晃悠悠,悠闲的很,忍不住议论了起来。
“这是梁王府的马车吧,此时还不到下朝的时间,里面坐的肯定就是那位嚣张跋扈的梁王妃了。”
“池兄你这消息有点儿滞后啊,梁王妃可是被太傅当面夸奖过新词的,而且对梁王可是痴心一片,根本就不是传说中嚣张跋扈的样子。”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梁王妃那两首《长相思》一从宫中传出来,云芳姑姑就爱不释手,更是为其新谱了曲子,这两日正在排练呢,说是等年节斗擂时好博个头彩。”
“云芳姑姑可好久没谱过新曲了!不知这一次献乐的是哪位歌伶,去年年节,云梦居士作词,云芳姑姑谱曲,云浮姑娘献唱的《鹧鸪天》我现在都还记得,实在是太惊艳了,真是太期待今年的年节了。”
听着外面的议论,南初霜瞬间就明白了,自己在夜宴上想把刘秀玉拉下来的那些话,只怕是被南飞伟想法子压下去了。
看不出来啊,原主这爹,对于舆论控制竟然这么敏锐。
真是让人更加期待与他的交锋了,至于刘秀玉和南烟柔,实在是不够看。
马车到市尾时,南初霜见一个老人举着一个看起来就很重,插满了糖葫芦的草垛,从破旧的棉袄里伸出来的双手冻得通红,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了沧桑,心下不忍,让车夫把糖葫芦都买了下来。
取过一串,剥去面上的江米纸,南初霜一口咬下一整个挂满了糖浆的山楂,糖浆层在口中碎裂,甜味顿时充满了口腔,就在甜味要到达临界点时,山楂的微酸将甜味控制在了腻之前,糖浆层酥脆,山楂粉糯,混合起来的口感让人回味无穷。
两人分别吃完了一串糖葫芦后,都有些撑,这老人家糖葫芦做得实在,山楂个大饱满,糖浆挂的也好,就算自己今日不包圆,也能很快卖完的。
看着那一堆糖葫芦,南初霜和冬玲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两人头疼时,马车停了。
“沈叔,怎么了?”
“书院下学了,孩子们在门口等家里人来接呢,咱们先等他们散了再走,免得冲撞。”
南初霜眼睛一亮,这不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嘛,转手就把装满了糖葫芦的提篮递给了车夫,让他去分发给那些小学童。
车夫乐呵呵地发糖葫芦去了。
不过一会儿,南初霜听得有不熟的脚步声接近,急切、南乱,但不掩其沉稳有力,只怕有什么变数,刚挑起门帘,就觉得车前车夫的位置一重,鞭声炸响,马车就冲了出去。
南初霜反应迅速,握紧马车的门框,稳稳地站住了,但冬玲跟着她习武还不到一旬,没反应过来,一下就磕到了车厢上。
拔出小腿上绑着的短匕,压到了抢车的男人后颈上,南初霜冷声呵道,“停下!”
那人根本不在意被锋刃割出来的口子,手中马鞭甩的更响了,马车速度也瞬间提升。
“小姐恕罪,我是摄政王麾下密探,有急事禀报。”
听着这人气息不稳,看着他黑色的劲装上泅湿的痕迹,闻着鼻尖传来的血腥味,南初霜跨步坐到了车夫位置,握住了缰绳。
“马车我来赶,你先去处理伤口,车里有药箱。”
那人并未就此松开缰绳,南初霜见这是个死脑筋,一脚就将人踢了进去,马鞭一甩,缰绳一转,就穿进了旁边的巷子。
“再不包扎,你只怕有命到摄政王府,没命向摄政王报告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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