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北苑和亲
就在南初霜想着怎么回敬玉玄夜的时候，聚雅楼外的街道上突然喧闹起来。
“北苑和亲的队伍进京了！”
南初霜随着秦景澄一路，军情倒是听了不少，但和亲这种小事她还真没听到过，好奇地问了身边的跑堂一句。
“这是怎么回事？北苑送了谁来和亲。”
跑堂一看，有自己表现的机会了，劈里啪啦语速极快就给南初霜讲解了起来。
南初霜没空欣赏跑堂那跟单口相声一样效果的讲解，从他的话中提取出了三点。
一是北苑之所以送人来和亲，是因为在瀚海被全歼，损失了西北几个部落的战斗力，担心秦景澄会乘胜追击，特意送上财帛和美人来示好。
二是送来和亲的姑娘有好几个，都是北苑国的公主，其中甚至还有北苑国的皇帝最宠爱的小女儿，而且这个小女儿还是主动要求来和亲的。
三是这些公主，虽说是来和亲，但并不是都冲着秦梓越来的，比如那个北苑国皇帝的小女儿苏迪雅，就是冲着秦景澄来的。
听到苏迪雅是冲着秦景澄来的时候，南初霜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觉得像被针刺了一下，有点儿不舒服。
她趴到了二楼雅座的床边，推开了窗户打量起北苑国的车队来。
北苑国的女子不愧都是马背上长大的，十分出得色，并不像南越国的女子这般扭捏，一个个任由京城百姓打量议论，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甚至还颇为自得，脊背都挺得更加直了。
而且各个都穿了一身便于骑马的北苑长裙，浑身都装点着镶嵌了各色宝石的银饰，头发也并没有像南越国女子这样梳着繁复的发髻，而是编成了单辫或者双辫垂在身前或者身后。
为首的那个少女，看起来也是娇小张扬的样子，活像只骄傲的小孔雀。
她头上的抹额最为华丽，镶嵌了绿松石、红玉、天河石、虎魄、蜜蜡五种宝石，比起其他的女孩子多了三种。
她身后那四个女孩，抹额上只有绿松石和红玉而已。
南初霜一下子就猜出了她的身份，“苏迪雅，最好顶尖，果然是北苑国皇帝最宠幸的小女儿啊，跟其他几个比起来完全不一样。”
就在南初霜打量这苏迪雅时，苏迪雅也像发现了南初霜的目光一样，抬头望向了南初霜。
对着苏迪雅笑了笑，南初霜关上了窗户。
苏迪雅对惊鸿一瞥看到的美人念念不忘，她一直觉得自己才是最美的，从北苑到南越一路上她都不曾动摇，但刚刚仅仅只是一眼，她就觉得南初霜可以和自己相媲美了。
这一点，在宫宴上看到南初霜时，感觉更甚。
南初霜今晚穿了一身旗下成衣铺子做的时新宫装，百迭裙上上绣了大朵大朵灼灼盛开的玉兰，和宴会举行的望春殿里开得热烈的玉兰交相呼应，就像她的人一般，带着明媚逼人的美丽。
宫中现在挂的都是南初霜的定窑进贡的八角颇梨宫灯，光线在经过折射之后，更显瑰丽，落在南初霜身上时，衬得她更加艳丽。
南初霜本来不想来参加这个宴会的，是魏中修非得把她弄到了这儿来，说让她抓住机会，今天京城的青年才俊都会到宴会上，到时候看上谁就告诉他，他去套麻袋让他入赘国公府。
对于魏中修这种套麻袋的习惯，南初霜表示了强烈的谴责，好不容易才打消了魏中修的想法。
殿中本来应该是看北苑国公主门的青年才俊，都盯着重梳婵鬓的南初霜转不开眼。
比起娶个细作回去供着，他们还是宁愿要年轻貌美又家财万贯的南初霜做媳妇。
南初霜要是知道这些人都是这个想法，绝对会把他们先打成脑震荡。
第一次被人忽视的苏迪雅感觉不高兴了，她一直被北苑国皇帝捧做掌上明珠，又姿容出色，从来都是北苑国的男子追逐的第一位，哪里受过这种冷落。
苏迪雅向这次出使的领头人使了一个眼神，那个大使立即就站起身来，说北苑国尊贵的公主们，为诸位准备了一只舞蹈。
南初霜坐在国公府的席位上，百无聊赖地吃着东西，宫里的御厨手艺再好，但为了保险，一直都是那几道。南初霜参加了好几次宴会，都吃腻了。
看着她那副无聊的样子，高位上的秦景澄笑了，招过旁边的大太监，吩咐他让御膳房给南初霜做些新鲜的吃食送去。
秦梓越听着秦景澄的吩咐，好奇地凑过来，和秦景澄窃窃私语起来。
“皇叔这是看上了南家大小姐？”
秦景澄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觉得她和泠副官有点儿像。”
这一句，就是开始收网了。
没想到能炸出一个更大的八卦，秦梓越更好奇了。
“皇叔和那位泠副官的事，是真的吗？那几位从瀚海回来述职的参军都说得煞有介事的，要是不是需不需要我警告他们一下，免得损了皇叔名声。”
“不用，他们说的是事实，我也无需遮掩。”
秦景澄一脸坦荡。
秦景澄的态度让秦梓越措手不及，“可是，可是皇叔你这样会被那些言官弹劾的。”
秦景澄最不怕的就是那群言官了，“就他们，连我都说不过还想弹劾我。”
秦景澄和秦梓越这边谈论着事情，北苑国公主的献舞也到了尾声。
在几个飞速的旋转之后，随着戛然而止的丝竹声，苏迪雅一下子单膝跪倒外地，扬起的裙摆落下来，绽放成一朵熠熠的花。
看向高位上的秦景澄，苏迪雅大胆示爱。
“昭帅，我倾慕于你，想嫁给你。”
苏迪雅这句话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与宴的青年才俊和京城贵女门都议论纷纷，目光都落在了苏迪雅身上。
苏迪雅这才感觉满意了，挑衅地向南初霜望去，却看见南初霜正望向秦景澄的位置，一点儿也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南初霜借着饮酒用衣袖挡住了自己的脸，故技重施地和秦景澄唇语道，“艳福不浅啊。”
秦景澄失笑，对着下面回了一句，“本王已有心上人，就不劳公主错爱了。”
苏迪雅哪里没有发现秦景澄虽然说着拒绝自己的话，实际上却看向了南初霜的方向。
当即愤怒地站起身，指向南初霜，直言不讳，“昭帅的心上人就是她吗？”
南初霜没想到自己本来开开心心地吃着秦景澄的瓜，竟然还能一口被这瓜噎住。
“这位公主，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秦景澄却并未否认这点，只是模糊处理了，“这是本王私事，公主莫要妄加揣测。你来和亲，这宴上自有这么多青年才俊任你选择，本王就算了。”
苏迪雅不甘地咬了咬嘴唇。
“可我从始至终看上的就只有你，只有英勇如战神的你才配做我的夫君。”
苏迪雅这般放肆大胆的话，内敛含蓄的南越人还是第一次听见。
这般刺激之下，平时克己复礼的青年公子和适龄贵女们都纷纷议论起来。
秦梓越脸色却有些不太好看，不知是觉得这苏迪雅太过放肆，还是觉得宴上议论纷纷的青年才俊和贵女们失了南越国的风度。
“够了，既然皇叔无意，公主又不想另择佳婿的话，大可返回北苑便是，不用扭着皇叔不放，有失体统。”
见到秦梓越生气了，北苑国大使连忙拉住苏迪雅向秦梓越表态，说北苑是诚心想与南越交好的，这和亲一定会圆满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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