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虚情假意
见秦景澄终于有一次注意到了自己，南烟柔心中顿时如同打翻了蜜罐一般，一时间更加庆幸自己的挺身而出。
但尽管如此，南初霜也并不愿意领南烟柔的情。
“既然陛下有所怀疑，我愿意亲自查探以证明自己的清白。”南初霜目光坚毅。
秦梓越随即问起：“你打算如何证明？”
“香水是我研制的，对它的味道我再了解不过，那个人在动手脚的时候势必要打开香水瓶，如此便会沾染上香水的味道。”
听见南初霜这话，方才还一脸淡然替她辩解的南烟柔顿时心慌意乱，目光不由的落到比她更加心慌的侍女身上。
“这香水的味道持久，除非沐浴换衣，否则身上和衣物上一定都会沾染上气味，我猜那个人一定没有注意到这样的细节。”
南初霜边说边观察着周围人的表情，直到将目光锁定到一个人的身上。
“请陛下允许我在宴上一一查探。”南初霜开口，秦梓越随即点头。
她这才装模作样的绕着众人走了一圈，但其实心里早就有了大概的答案。
不多时，只见南初霜赫然驻足在某一处，目光坚定而凌厉的瞪向面前之人：“是你吧？”
站在南初霜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南烟柔的侍女。
见状，南烟柔心中不由地咯噔一声，生怕南初霜从中发现什么。
避开众人的注意，恶狠狠的朝着自己的侍女瞪了一眼，侍女连忙否认：“不是我。”
“那你身上的香水味从何而来？”南初霜追问。
侍女瞬间慌了神：“我，这是我的香囊，香囊的味道。”
“哦？这么巧，你的香囊也是檀香的？”南初霜故意这样问了一句，引得坐在一旁的袁静姝都不由得一愣。
下一秒，侍女连连点头：“正是，是檀香没错。”
南初霜嘴角一勾：“可我的香水是茉莉香，你身上的，也是茉莉香。”这丫头果然中计了。
袁静姝不由地笑笑，能想出这种审问方法的，普天之下也只有南初霜一个了吧。
“说，是谁指使你的。”南初霜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朝着那侍女逼问。
她却依旧否认：“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我不明白大小姐要我说什么。”
见她如此嘴硬，秦景澄的声音终于忍不住响起：“你们在圣上的眼皮子底下动这种手脚，看来只有京兆尹府的铁鞭才问得出来了，来人！”
听见这话，方才还坚决不承认的侍女瞬间朝着南初霜跪下：“大小姐饶命，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
这是承认了？南初霜继续追问：“你一个小小的侍女，哪来的胆子在宫中兴风作浪，说，究竟是不是有人指使你的？”
慌乱之中，侍女下意识地看向站在一旁的南烟柔，却得到她更加狠厉地一瞪。
心中一惊，侍女连忙开口：“大小姐从前嚣张跋扈，对我们动辄打骂，我，我就是想要让你当众出丑，以报屈辱之仇！”
听见这话，南初霜不由得一愣，记忆里并没有面前这一号人，不过原主似乎确实让不少人心存记恨。
南初霜一时间不知该如何问责。
南烟柔见状连忙上前：“你这贱婢，枉我对你那么好，你竟然这样陷害我姐姐。”
听见南烟柔的声音，南初霜随即朝她投去一道凌厉的目光。
大概猜到了南初霜的心思，南烟柔连忙解释：“姐姐，这件事情我实在是不知情，我若是知道，绝不会允许她这样做的。”
但其实南初霜并没有打算问什么，毕竟南烟柔方才替她解释的场景，在场众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大概没有人会怀疑到她的身上。
见南初霜沉默，南烟柔索性硬着头皮，朝她跪下：“是我御下不严，险些连累了姐姐，还请姐姐责罚。”
这下，可算在众人面前把她善解人意的一面表演的淋漓尽致，此时如果真的责罚于她，吃亏的恐怕就是南初霜自己了。
沉了一口气，南初霜这才开口：“你都说了此事你并不知情，我自然不会牵连于你，起来吧。”
话虽如此，但对南烟柔一贯的了解告诉南初霜，这件事情和她绝对脱不了干系。
至此，一旁的秦景澄早已忍无可忍，心中想着，若非是方才那名宫女贪心，此时南初霜说不定早已名节不保。
这样的怨气，即便南初霜本人能够忍受，秦景澄也万万不能原谅。
“来人，将这意图谋害郡主的奴才拖出去砍了！”秦景澄一声令下，无人胆敢不从。
羽林卫甚至都来不及看秦梓越的脸色，立刻便上前将人带走。
南烟柔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心中得意洋洋：还好我早有准备。
原来在这之前，南烟柔就以那名侍女的家人做了要挟。
如果有朝一日东窗事发，她能守口如瓶的顶罪，便保她一家吃穿不愁。
但是如果她胆敢提起有关于南烟柔的半句，守在她家门口的人，立刻便会要了她一家老小的性命。
那侍女，大概也是为了保住家人平安才保持沉默，替南烟柔扛下罪责。
南初霜心里虽然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眼下没有证据。
加上南烟柔确实演技精湛、骗过了众人，如今再想要指责和控诉她恐怕也没有人会相信。
与其这样，还不如攒着这笔账，找到机会再好好清算。
只是这口气南初霜虽然咽的下，秦梓越却面露不悦。
好好的一场百花宴，按照原本的设想应该比往年办的更加热闹，却平白被这么多插曲打断，实在让人没了兴致。
“今日宴席就此散去，朕乏了，诸位自便。”说罢，秦梓越随即转身离开。
众人也都被磨没了兴致，纷纷起身散去，只有南烟柔依旧站在南初霜身边，不知道究竟在期盼着什么。
直到秦景澄起身朝着这边走过来，南烟柔脸上立刻浮现出明媚的笑容：“殿下。”
可秦景澄却连看都没有看南烟柔一眼，直接朝着南初霜开口：“还好吗？”
虽然只有短短三个字，但无论是他的语气还是神情，都散发着难得一见的温柔，只可惜并不属于南烟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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