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恩威并施
“御下就是要恩威并施才行，不然有些人是恃宠生娇，奴才养出主子样儿，那才是真正的不妥。”
“行了行了，赶紧把这些给批阅了吧。”
反正南初霜更加喜欢刘公公，都是熟人，一时疏忽而已，这样郑重其事的警告似乎有些过于严厉了。
她看不过眼帮着说两句，谁知道还扯出这么大堆话。
不过南初霜也把这话给听进去了，心想，这是个完全人治的社会，是阶级分明还是有利于统治的，特别是皇宫里，要是奴才真养出了主子的样儿，那也确实不成体统。
因为心里记下了这话，南初霜过来的时候都会格外留意秦景澄身边伺候的人。
刘公公自然不必多说，人家战战兢兢行事谨慎，办事周到，可完全没有什么事宠而娇的样子。
反而是小明子……南初霜这么一观察，还真观察了点问题出来。
小明子似乎跟她身边伺候的云香有来往。
毕竟完全都在眼皮子底下伺候，一两次悄悄话没人察觉，次数多了，南初霜就渐渐的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这天中午从御书房回来，南初霜故意不坐凤辇回去，而是借口散心，让云香陪着。
“云香，你觉得小明子这个人怎么样？”
南初霜先是聊了一些其他话题，然后不着痕迹的将话题扯到小明子身上。
“皇上跟前伺候的人，自然是极好的。”云香听到这话，心头紧张，表面回答却轻描淡写。
南初霜看出她假装的淡定，突然停住脚步，叫退了左右跟着伺候的人，这才问她：“你前些日子跟我说，让我不要张罗你的婚事，就是为了这个小明子吧？”
“皇后娘娘，你在胡说什么呢？”云香呼吸凌乱，眼神闪烁，根本不敢直视南初霜。
这心虚和害羞，已经胜过千言万语。
“我眼睛又没瞎，当然能看得出来你跟那个小明子的关系。”
南初霜哼了一声，看着云香的眼神逐渐严肃：“他再怎么好也只是个太监，你可要想清楚了，况且，宫中太监跟宫女结成对食那是违反宫规的，你是个聪明人，不要知错犯错。”
一番警告，让云香脸都白了。
她胸膛剧烈起伏着，昭示着她此刻并不平静的内心。
许久，她深呼一口气，仿佛鼓起了勇气抬起头对南初霜说：“宫中是有这样的规矩，但是娘娘一句话，给我们开个例外，也是可以的。”
“可以是可以，但他是个太监，一个官宦人家的公子，一个是深宫卑微的太监，你选哪个？聪明人都知道该选哪个，云香，你是个聪明的人，不要在这时候犯傻，女人一旦在这种方面犯了错，那毁掉的就是一辈子。”
云香对此的回答只是沉默，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何尝不知道这样的选择是很不理智的？但是人的感情若是能够理智对待，那么这世界上也不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了。
“娘娘说过，女子最可贵的是有追求所爱的勇气，我……我现在有这份勇气。”
云香挺起胸膛，结结巴巴道。
南初霜心里叹了口气，苦口婆心说道：“我不会逼你，我只希望你想清楚，这些日子你好好冷静一下，该如何抉择，想必你心里是清楚的。”
看着皇后娘娘离开的背影，云香低头默然不语的跟了上去。
而她们不知道，在她们走后没多久，假山后面走出来一个人，那人正是她们口中的小明子。
他盯着南初霜越来越模糊的背影，眼里的阴沉越发浓郁。
没多久，皇宫里到了一年一次的放行宫女太监回乡的日子，大概每年，皇宫中都会放一批宫女太监自由，同时招进一批新的年轻的人。
今年就招到了许多不错的人，内务府总管挑了几个最伶俐的宫女，这些准备送到皇后身边伺候，又挑了些聪明伶俐但是相貌不出众的宫女做培训，这些是准备送到皇帝跟前伺候的。
因为内务府总管知道皇后娘娘醋性大，不敢选那些姿容秀丽的姑娘，怕得罪了皇后娘娘。
刚要挑好，定下名册，正好小明子过来领这个月的份例。
总管太监放下了手头上的活过来招呼小明子：“明公公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闲着没事过来看看，皇上又在跟那些大臣吵着呢，我这出来躲个清静。”
小明子一边挑东西，一边装作不经意的吐苦水。
“你可不知道，最近朝堂上都在劝谏皇上纳妃选秀，皇后因此不痛快了，皇上想答应又不敢，那些个老臣又不体谅皇上难处，处处紧逼，皇上烦躁，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也跟着受罪。”
“皇上跟前伺候，你也会受些委屈，明公公辛苦了，最近西域那边进贡了一批玫瑰露，这东西喝着最是滋补，公公这些日子也跟着操心劳累，要不拿两瓶回去，也补补身子？”
他虽然是在询问着，但是东西却已经塞到了小明子的份例中。
“多谢公公好意，公公既然这么对我，我也投桃报李，跟你透个底。”
小明子说到这儿停顿了下来，眼睛斜眼瞥了一眼周围。
总管太监转头就向周围的人说道：“都先出去吧，等会再进来。”
多余的人都叫出去了，总管太监笑嘻嘻问道：“请公公指点。”
“哎！您在宫里当差的日子可比我久，指点不敢当，我也只不过是看在咱们投缘的份上，给你透露点消息罢了。”
小明子故作谦虚，两人客套了一会儿，他这才步入正题：“朝廷上劝谏皇上选秀纳妃的折子一直不断，但是皇后娘娘不乐意，便一直阻挠这事，皇上夹在中间两边为难。”
总管太监听到这话，眼珠子不由得动了动，心思活络了起来。
瞄了他一眼，小明子漫不经心继续说：“皇上最近想出了个折中的法子，想着先从身边伺候的宫女挑几个做官女子伺候圣驾，如此一来，皇后也不好阻拦。”
总管太监‘哎呦’一声，睁大眼睛说：“皇上身边伺候的那些个宫女奴婢，要么是样貌不行，要么是上了年纪，如何配伺候圣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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