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心里没点数
“你这是做什么？”姜晴明知故问。
季晨配合她的表演，认真地回答：“陪你散步走回去啊。”
“我不用人陪。”姜晴表示自己是成年人，有能力保证自己的安全。
但季晨认为：“你需要人陪。”
恰好路边就放着“需要人陪”这首歌，姜晴甚至觉得这是季晨故意安排的。
路边的车辆很多，来往的行人也不少。姜晴慢慢地走着，并不心急。季晨跟在她旁边，并不说话。
两人似乎很有默契，你不言我不语，走了大概十分钟后，路边有个小姑娘拦住了他们。
对方手臂上挎着一个花篮，露出一副甜美的笑容。
“哥哥姐姐，要不要买束花呢？”小姑娘的笑容很灿烂，脸蛋红扑扑的，就像红苹果。
她睁着大眼睛，一脸希冀地看着姜晴。
姜晴还没吱声，季晨就问：“一束花多少钱？”
“三十块钱。”小姑娘鼓起勇气，看着季晨，说，“哥哥，你可以买一束金黄色的玫瑰送给这个姐姐哦，我猜她一定会喜欢的。”
季晨很爽快地掏钱付账，果然从小姑娘的花篮里拿了一束金黄色的玫瑰花。姜晴对此视若不见，对两人刚才的谈话充耳不闻。
小姑娘卖了花，脸上的笑容跟篮子里的花一样灿烂，一路蹦蹦跳跳地走远了。小姑娘一走，季晨转过身看着姜晴。
“送你。”季晨手里抓着玫瑰，递到了姜晴的面前，等待姜晴的回应。
姜晴淡淡地看了眼娇艳欲滴的花朵，说：“我不喜欢这花儿，你自个儿带回家吧。”
“不喜欢？”季晨拧眉，“那你刚才怎么不说？”
“你买花是你的事情，与我何干？”姜晴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季晨似乎有些生气，没有发作，而是走到一边，把那束花丢进了垃圾桶。
姜晴感受得到，季晨现在心里很不爽。只是这冲动的性子，浑然和季晨以前沉稳的作风大相径庭。
可惜了那束花。
姜晴还以为季晨会继续和她散步回去，但是季晨没有。季晨坐回了自己的车上，看也不看姜晴，就这么漠然地开车走了。
一地尘土卷起，留给姜晴的，只有那渐渐没入车流之中的影子。
风有点大，吹在姜晴身上，微微有点凉意。
她打了个哆嗦，裹紧了衣服。
灯光昏黄，夜色漫长，姜晴就这么踩着一地的星光，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
生活依然要继续。
上班的时候，姜晴让人看不出丝毫的异样。周希若并没有问姜晴有关昨天她走后发生的事情，这是姜晴的隐私，她无权过问。
虽然她很希望，姜晴和季晨，能够发生点什么事情。
她把姜晴当成了可以培养的心腹，姜晴混得越好，对她越有利。
和往日相比，周希若正在适度的给姜晴减少任务，量是少了，但在完成的要求上，却是愈发的严格。
对此，姜晴毫无怨言，更不会去抱怨什么。而对她这种谨慎踏实的态度，周希若更加赞赏。
不过，有人眼红姜晴的际遇，所以给她使了个绊子。
姜晴替周希若去交行程规划表的时候，走在路上，有人特意绊了她一下。
虽然没摔倒，但是姜晴心里有些窝火。
对方非但不道歉，还一脸挑衅地看着她。
用脚绊她的是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女人，姜晴看对方的工作牌，上面写着：后勤部，吴巧巧。
这个名字，姜晴倒是有一点点印象，只是一时间太过突然，她有点记不起来。
吴巧巧双手抱胸，一脸倨傲地看着姜晴，说：“一个小助理而已，瞪我？”
“没错，我只是一个小助理。”姜晴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怒意，淡然一笑，“不像某些人，连助理的位置都呆不住，被人调到了后勤。”
姜晴想起来了，眼前的这个吴巧巧，可不就是她的“前任”吗？
周希若上一任助理，正是吴巧巧，可惜吴巧巧做事不上道，被周希若调去了后勤部。
谁都知道姜晴现在坐的这个位子吃香，以后大有前途，但是能不能坐稳，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姜晴现在深得周希若的器重，尤其是团建的时候，周希若和姜晴先行离开的消息，至今依旧在员工之间流传着不一样的版本。
但是有一点，姜晴能和周希若同进同退，这种特殊的待遇，在周希若前几任的助理中，从来没有过。
而且，更重要的是，姜晴入职到现在，还不到一个月。
吴巧巧如今来找茬，只是气不过而已。就像是自己得不到的东西，看着别人拿走，就会眼红，就会心里不舒服。
说白了，吴巧巧的心胸，有点狭窄了。
尤其是姜晴那句“某些人连助理的位置都呆不住，被人调到了后勤”，此话一出，吴巧巧的脸色瞬间涨紫了。
“你算什么东西，凭你也敢乱嚼我的舌根？”吴巧巧一副恨不得掐死姜晴的模样。
姜晴倒是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很无所谓地说：“人敬我一尺，我还她一丈。你要找我麻烦，难道我就要默默忍受吗？别天真了。”
“好，很好！那我就看看，你还能得意多久！”吴巧巧撂下这句话，俏脸上乌云密布，从姜晴身旁走过，故意撞她的肩膀。
姜晴冷笑，伸手弹了弹自己的衣服，不以为意地去交周希若的行程表。
可这事儿，不知怎么传到了周希若的耳朵里。
周希若碍于自己的身份，不能出面插手这种事，但对于姜晴，她不能不过问。
姜晴本就不在意，吴巧巧能有什么手段？像上午那样，伸腿绊她？都是大人，能不干这种孩子才做的事？
周希若还以为姜晴会有情绪，但姜晴的表现，让她惊讶之余，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说：“姜晴，以后的你，成就只高不低。”
“希若姐，你对我的评价这个高，我以后要是混得不好，岂不是间接打你的脸？”姜晴吐了吐舌头，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周希若失笑，很自信地回答：“我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
“但你忘了，是人都会伪装的哦。”姜晴提醒。
周希若一愣。
她反问姜晴，“那你会对我伪装吗？”
她以为姜晴为表忠诚，会说不会，但姜晴的答案让她大吃一惊。
因为姜晴说：“会。”
“你这样说，不怕我生气？”周希若问。
姜晴摇头，说：“哪怕知道你会生气，我还是会这样说。哪怕是夫妻，都不见得能坦诚相待，何况是上下属。其实伪装与否，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对公司来讲，会不会危及公司的利益。如果不存在这种可能，这些细节性的东西，就无伤大雅。”
姜晴的这一番见解说得头头是道，很有见地。周希若赞同她的话，并表示，“姜晴，你的逻辑很清晰，而且有你自己的想法，这是一件好事情。”
“何以见得？”姜晴不解。
周希若的笑容有些莫名，“很多人为了更好的发展，只会一味地讨好上级，至于自己的心思，归根到底只为利益。但你不一样，你并没有沉迷金钱的世界。我很好奇，是钱对你没吸引力，还是你另有所求？”
姜晴的心里一咯噔，话题不经意间这么深入，还是尽早结束这次谈话为好，免得说得多了，露出了破绽。
“我认为有所图是好事，要是没目标，哪来的奋斗动力？关键是不是能够量力而行，希若姐认为呢？”姜晴脸上的笑容很诚挚。
事实就是如此，周希若无法辩驳。因为两人还要各自忙活手头上的事，所以聊天没有继续下去。
忙完手头上的事情，考虑到自己带来的换洗衣服似乎有点少，姜晴也懒得回小渔村带衣服过来，所以准备下班后去买几件新衣服。
工资没发，衣服就买得这么勤，还好有存款。
姜晴去的服饰店很普通，一件衣服估计也就两三百块钱，这种消费水平，貌似才合理一些。
可惜姜晴很不走运，买衣服的时候，碰见了讨厌的人。
吴巧巧和自己的男朋友恰好也在这家店，见姜晴一个人走进来，吴巧巧阴阳怪气地打了声招呼：“姜晴，你也来买衣服啊，可真是巧呢。”
吴巧巧的男朋友一身名牌，不过有一些是西贝货，比如他手腕上的那块劳力士，就是高仿品。
一身行头大概也就两三千，姜晴不明白的是，穿不起真品，何必买高仿品？虚荣心这么强，和吴巧巧倒是绝配。
吴巧巧的男朋友脸上戴着一副金框眼镜，主动伸手，跟姜晴问好。
姜晴看了看那悬在半空的手掌，转头看着吴巧巧，问：“这位是？”
“我男朋友，李佩金。”吴巧巧故意用力地挽着李佩金的手臂，看上去恩爱而又甜蜜。
姜晴强忍着作呕的冲动，吴巧巧这是在向她秀恩爱吗？
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很违心地说：“你们看着很般配，应该很幸福吧？”
“那可不。”吴巧巧十分得意。
姜晴敛起笑意，心里却暗暗讥讽。
自己长啥样，心里没点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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