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这就是江湖啊!
江才情自然是看不到引线的,但他对劲气却相当的警觉。夏星辰十指一动,他就感觉到有数十道劲气朝自己袭来,当即脸色一沉,看也没看,只伸出一只手,对准劲气袭来的方向,运足内力,形成一道护体真气,阻隔了引线的袭击。
夏星辰见状,悄然撤回几根引线,小指微动,引线穿过马腹,绕向江才情的后背。江才情冷眸如星,另一只手抬掌一挥,将引线再次隔绝。不巧的是,引线被江才情的力道震退,弹向他身侧另一匹马上的夜未央。带着劲气的引线,如尖刀一样,割破了他肩头的衣服,一道血丝露了出来,顺带削断了他肩头的一绺头发。
夜未央难忍这疼痛,滚下了马,捂着肩头,脸色苍白地道:“好厉害的线……”比刀割还要疼上百倍。
夏星辰本想让江才情见识一下自己的本事,哪知却误伤了夜未央,她心里丝毫不觉得愧疚,反而看向江才情,轻笑道:“怎么样,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江才情看了一眼地上的夜未央,见他并无性命之忧,就没有下去相救。他扭头看向夏星辰,眼神忽变,一股杀气在身上涌现,“找死!”说话间,抵挡引线的手不停地变幻,手掌一拢一聚,似是在拉扯着什么。
夏星辰在地上看得真切,不由得睁大了眼睛,这个人,竟然用内力将所有的引线拢聚在了一起!他竟然凭一双肉掌就捏住了一把如利刃一般的引线!没有被割伤?
蓦地,一股力量自引线那端缓缓流了过来,抬头看去,白色的身影飘然而下,手掌顺着引线下滑,一直滑到了夏星辰腰间,江才情就这样毫无声息地落在了她面前。
夏星辰大惊,这个人竟然也找到了自己的机关奥妙,抬手一掌挥向江才情,想将他逼退。江才情只是微微拂袖,就化去了她掌中的力道,同时腰间的手暗暗运力,以内力震碎了腰带,破了她的机关。
夏星辰的腰带碎了,外衣也就散了,露出里面白色的内衣,只觉得羞愤异常,赶紧揽住散开的衣服将身体紧紧地包住,通红着脸愤怒地看着江才情,“你!”
江才情的行动快如闪电,让身后的夜未央刚张开的嘴不由得合上了。他坐在地上,强忍疼痛,眼睛一直盯着这两人。看到江才情将手搭在夏星辰的腰间时,他就知道会发生这一幕,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暗暗摇头叹息:这家伙不通世俗也不是第一次了,才不会顾及对方的面子清白什么的。
如夜未央所想,江才情丝毫不觉得扯断别人的腰带有什么不妥,他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夏星辰,抬手欲再给她一掌,夜未央急忙用声音阻止他:“小白,不要杀她。”
江才情听了他的话,抬起的右手缓缓放下,看也不看夏星辰,走向夜未央,扶起他。
夜未央看向脸色多变的夏星辰,道:“若你执意跟着我也没办法,但我警告你,最好离我们十里之外,小白现在正在气头上。”
夜未央肩膀受伤,无法提动缰绳,所以和江才情共乘一匹马,绝尘而去。
夏星辰咬唇想了想,忽看向两人离去的方向,喃喃道:“我认定你了,我不会放弃的。”弄一些草编了一根草绳缠在腰上,跨上夜未央留下来的马,追了上去。她却不知,此马是夜未央有意留给她的。
再说孟传情,那日不告而别,急坏了对他信任有加的三个女子。几人在马车上等了许久都不见他归来,个个心急如焚。
桑幼忧最先沉不住气,跺脚道:“他不会又逃跑了吧?”
“不,不会的。”鄢商慈听了这话,摇头喃喃道:“我只担心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他双手被缚,行动很不方便,若是在路上遇到仇人,要怎样施展拳脚?”她一直都相信他,从未改变。
孟传心是三人中最为冷静的,她看着两人,低声道:“其实,你们不用太过担心,传情的手应该绑的不是很紧。或者说他肯定能轻易挣开的,不然,他要如何方便?”最了解孟传情的,非她这个姐姐莫属。
桑幼忧眼睛一亮,“哎,表姐说的对,他既然没让桑俊跟一起,肯定是自己有把握能解开手上的束缚。二表哥想事情一向周到,是不会让自己陷入困境的。”忽神色一暗,道:“可是,他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孟传心想了想,道:“我也相信传情,他是不会再逃走的,之所以没有回来,一定是被什么事绊住了。等解决了,他一定会回到武林庄的。我们先不要担心他,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父亲,不能让他发现传情不在,否则,他一定会命我们所有人都出去找的。”她顿了顿,又道:“以他对传情的执念,找不到,我们都别想回去。而且,他会以为传情是有意逃走,更加憎恨于他。”
几人听了这话,都安静了下来。半晌,鄢商慈问道:“孟伯伯可不好骗,我们怎么可能瞒得过他?”
孟传心想了想,道:“所以,我们需要大哥配合。”
前方,孟凡尘见孟传闻的马车走走停停的,不禁皱了皱眉头,问道:“怎么回事?”
孟传闻看了一眼身后被甩的远远的另一辆马车,道:“传心她们还没有跟过来。可能是出了什么事,我过去看看。”
孟传闻还没靠近桑俊的马车,就见孟传心朝他招了招手,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上前掀开车帘,见里面只坐着鄢商慈和桑幼忧,就知道了几人的意思。
“他去哪了?”孟传闻有些忧心,真是不让人省心的弟弟。
三女一同摇头,谁也不知孟传情去了哪里。孟传心低声问道:“怎么办?父亲若是知道了,恐怕又得发脾气……”
孟传闻瞅了一眼前方孟凡尘的马车,一动不动地停留在那里,看来车里的人是丝毫也不担心。想了想,在几人身边低语了几句,见众人点头后,便走了回去。
孟凡尘依旧安静地坐在马车里,闭目冥想,见孟传闻回来,便睁眼问道:“为什么不走?”
孟传闻回道:“幼忧和商慈因为传情吵了起来,闹不愉快,传心在安慰着。”顿了顿,又道:“您要过去看看吗?”
“不必了!”孟凡尘冷哼一声,道:“妇人行径,可笑至极,甭管她们。”
孟传闻不再作声,坐上马车,安静地等着。
半个时辰后,桑俊的马车动了。孟传闻见此,也挥动马鞭,马车缓缓前行。
许久后,桑俊的马车又停下了。孟传闻再次走过去,没多久又回到孟凡尘身边,道:“传情醒了。”
孟凡尘眼皮一紧,没有说话,又听孟传闻道:“他有些难受,受不了颠簸,说要休息一下。”
孟凡尘依旧没有做声。孟传闻照例等着。
又过了半个时辰,马车动了,慢慢吞吞地向前走着。
不久后,天黑了,马车来到荒野小店。孟凡尘瞥了一眼桑俊的马车,就进店去了。没一会儿,孟传闻,孟传心,桑俊,桑幼忧四人也进了小店。
孟凡尘疑惑地看了几人一眼,问:“他人呢?”
桑幼忧撇撇嘴,道:“姑父,你解了二表哥手上的机关吧。他说他那个样子,像囚犯一样,实在没脸抛头露面。”
孟凡尘捏了捏袖中的机关钥匙,对桑幼忧的话充耳不闻,默然地为自己倒了杯茶。又听孟传心接着道:“商慈非要留在马车上照顾传情,等一下弄点吃的给他们拿过去吧。”
是夜,孟传闻陪着鄢商慈留在马车里照顾不存在的弟弟,其他人则在小店客房歇脚。
天一亮,几人又出发了。桑俊依旧是给三个女子驾马车,孟传闻给孟凡尘驾车。还没走多久,马车又停下了。
“父亲,可能要歇一歇。”孟传闻去桑俊的马车上瞅了一眼之后,又走回去对孟凡尘道:“传情在飞龙引客栈受了伤,伤势加重了,传心克制不住。”
“死不了吧?”孟凡尘冷声问道。
孟传闻一愣,低声道:“就是有些虚弱,拖着的话,马车会走的很慢,可能要耽误很久才能回到武林庄。”
孟凡尘眉头一皱,想了想,道:“你去看看吧。”
于是,孟传闻便去了孟传情的马车,坐在里面为其疗伤,一帮人安静地等着。这期间,孟凡尘一直没有下车查看孟传情,也没有多加过问,耽误了很久才又接着上路。
之后,马车又是停停走走的。一会儿孟传情饿了,由于双手被缚,吃东西不方便,鄢商慈便耐心地喂着。一会儿忽然又拉起了肚子,马车在山林里藏匿着,总之,事情是一出一出的。耽误了几日后,众人才到达武林庄。
这一路,孟凡尘始终不曾下车瞧过孟传情一眼,也未对几人有过怀疑。这件事,一直令孟传心几人不解,直到即将到达武林庄时,孟传闻才告诉了众人孟凡尘的想法。
孟传闻轻摇折扇,看着已经进门的父亲,低声道:“他只是太信任夏星辰了,夏星辰临走的时候将解开传情手上机关的钥匙给他了,他以为只要有钥匙在手,传情就无法逃脱他的掌控。而且,他也拉不下脸去看传情,一个猎人时常去看自己的猎物,是一种极不自信的表现,他恐猎物会嘲笑于他,而且他也不想在我们面前示弱。”最了解孟凡尘的,除了孟传情之外,就是孟传闻了。
孟传心听后,感觉有些难受。父亲他一直都是这样自负高傲地活着,从不肯低头为身边的人着想,所以才会让每一个都防着他,小心翼翼地应付着他,从不敢逾越半分。他仿佛是君临天下的帝王,只许别人仰望他,从不许任何人超越他,这样活着,真不知道有什么意思。
孟凡尘进了大厅,其余几人随后跟了进来。瞧见一群人中,唯独没有孟传情,脸色一变,问道:“人呢?”
几人对望一眼,心里都明白,已经瞒不住了。他们拖了这么久,无非就是希望传情能够尽快赶过来,如今已到了家门,传情却依旧没有现身。只怕……父亲会连他们几人一起处罚吧?
孟传心鼓足勇气,道:“他……”还未开口,就见管家孟津迎了出来,对众人道:“你们是在说二公子吗?他已经回来了。”
众人一惊,纷纷扭头看向他,“你说什么?”
孟津悠悠道:“二公子是骑马回来的,刚回来没多久。夫人想念的很,找他去房里说话了。”
孟传闻几人听罢,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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