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如果不爱，请别伤害
“如烟呐！”
老太太突然看向她，语重心长：“司年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外冷内热，重诺守信，是个难得的好孩子！”
童如烟附和的点了点头：“嗯！”
“所以，如烟呀，如果你不爱他，请不要伤害他！”
老太太的眼眶里突然就盈上了泪花花。
“司年命苦，小小年纪就没了父母……，我这个老太婆也没有别的心愿，就只希望他能遇上一个真心真意对他好，能跟他相依相伴走完这一生的人……，如烟啊，如果你不是这个人，还请你提前说出来，不要欺骗他，更不要伤害他！”
“真心对他好的人？”
童如烟想了想，笑着回应。
“我听说在我之前，不还有一个林若晚吗？林若晚从小跟秦司年一起长大，爱他爱到骨子里了，为了他，什么样的屈辱和折磨都能忍受呢！这样好的人，你们不也从来没有将她瞧上眼过吗？”
老太太一怔：“……”
秦司年也楞让失语：“……”
童如烟笑了笑，继续又道：“说到命苦，谁能有她命苦啊？从小就寄人篱下，仰人鼻息，所有人都把她当下人看，谁也没有真正的理解过她，尊重过她！她在产房里面拼死给你们秦家生儿子的时候，你们却选择了放弃她的生命，来保全孩子的性命……”
她端起秦司年面前的一盅白酒，一饮而尽。
“她付出了这么多，也没见你们秦家的人有多珍惜啊！到头来，你们不是想要毒死她，就是想要烧死她，连她那被判了死缓的母亲你们都不放过……”
许是酒太辣，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就哽咽了。
秦司年神色复杂，大掌轻轻替她抚背：“难受就哭出来吧！”
老太太眼一横：“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我一把年纪的人了，最忌讳有人在我跟前哭眼抹泪的！”
“行！我不哭！”
童如烟抹了眼睛的泪意，撑起笑脸：“你不是说要找一个全心全意对秦司年好的人吗？我就举了个例子，证明全心全意对他好的人，最后是没有好下场的！”
“你……”
老太太差点没被她气厥过去。
气氛有些尴尬。
互相敌对的情绪在一老一少两个女人之间隐隐盘旋。
秦司年忙给老太太盛了半碗汤，岔开话题：“奶奶，年前就听你说想去北城走一趟，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啊？”
老太太接过汤碗喝了一小口，叹息道：“你这么不让人放心，我哪里走得开啊？”
“我有什么让你不放心的？现在我一切都好，安安进步也很快，老师还表扬他聪明呢！”
“唉……，你明知道我担心的不是安安！”
老太太长长叹气：“司年，你吃完饭，去童家走一趟吧！”
秦司年眸色微沉：“去童家干什么？”
“你去把如烟的奶奶接过来，我们老姐妹俩，也有好长时间没有在一起说说话了！”
“那我跟司年一起去吧！”
童如烟也想去。
老太太却硬声道：“你不用去！你陪我去佛堂念会儿经！”
童如烟不想念经！
她看向秦司年。
她今天一来这里就心神不宁，总觉得老太太不会就这样放过自己。
刚才跟老太太杠了几句，估计更不会有好果子吃！
她想跟秦司年在一起！
关键时刻，秦司年还是可以保护她的！
秦司年左右权衡了一下：“奶奶，让阿齐去童家接人吧，我就留在这里陪你好了！”
“不行！”
老太太态度坚决：“你跟如烟已经领证结婚了，童家奶奶也就是你的奶奶，她那么大岁数，你让一个下人去接，实在太缺少礼数了！”
秦司年犟不过，只得亲自开车去童家接人。
他一走，秦家老太太脸上的最后一丝笑意就都不见了。
她站起身：“你跟我来吧！”
“奶奶！”
童如烟神色不安：“奶奶，你要带我去哪？”
老太太冷冷睨了她一眼：“我带你去佛堂，见见我供奉的菩萨！”
佛堂在老宅的最里面。
古树遮天蔽日，佛堂掩映其中，更显幽静。
童如烟一进去，就看到了那张悬挂在墙上的观音像。
画这副观音像的时候，她脑子里面想的是死去的母亲林知梅，所以，不管她在颜料里面添加了再多的毒剂，这观音像手持净瓶杨柳，依旧宝相端慈。
老太太看她盯着这观音像一直看，不由冷笑道：“这是童雅送给我的！”
“我知道！你八十大寿那天，她送给你的嘛！”
童如烟转过身，直直看着老太太：“你是不是一直希望童雅做你的孙媳妇？”
“不不！童雅心肠恶毒，当年要不是她，童瑶不会死，知梅也不会坐牢，我听说她还偷了童瑶的骨灰，啧啧，如此歹毒的女人，得辛亏我们司年没跟她有什么瓜葛，不然的话……，唉，别提她了，她做的那些事情我都知道了！”
老太太走到佛案前，作揖后在蒲团上坐下，开始闭目诵经。
按照她的要求，童如烟也在一旁的蒲团上坐了下来。
翻开经书，第一段她就拗口的念不下去。
“奶奶！”
她突然问：“我听说林知梅替林若晚坐牢，是你的意思？”
老太太嘴唇一抖，念诵着的经文断了。
她浑浊的眼底掠过一抹精光：“童如烟，你今天怎么老提她们？你对她们母女的事情很感兴趣？”
“我听秦司年经常提嘛，自然就有些好奇！”
童如烟讪讪一笑：“你不愿意说就算了！”
“我让你进佛堂，是让你来打听这些的？！”
老太太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块戒尺，啪地抽在她的手背上：“我是让你来为你所做的事情诚心悔过的！”
“啊！”
童如烟痛得叫了起来。
她揉了揉被抽的手背，眼睁睁看着手背泛起一道醒目的红痕。
“奶奶，有话好好活，你别动手啊！”
“哼！好好说？好好说你会听吗？”
老太太凶起来的样子，很是吓人：“你今天不把这本经书背下来，就别想离开这佛堂！”
童如烟也不好跟她一个八十岁的老太太计较，心里只盼着秦司年能早点回来救她。
被抽了一戒尺后，她啥也不敢说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经书她已经可以背下来两页了，秦司年还没有回来。
佛堂里飘荡着一股令人头晕的冷香，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观音像上面散发出来的。
她强撑了一会儿，就感觉眼皮发沉，特别犯困。
再一看老太太，已经歪倒在蒲团上睡着了。
她今天问这么多，就是想弄清楚林知梅的死跟老太太究竟有多少关系？
为什么当初她去监狱里面看林知梅的时候，提到老太太，林知梅的表情会那么奇怪？
她怀疑林知梅的死跟老太太有关系！
可问来问去，似乎也没有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童如烟看向那观音像，想着要不就算了吧，把观音像带走，省得秦司年不久后又要准备丧事。
可是……她想放过别人，别人未必想要放过她！
没过多久，吴妈就进来叫醒了老太太。
“老夫人，童家老太太来了！”
“哦，是吗？”
秦家老太太坐起身：“我这怎么还睡着了？”
吴妈道：“你这几天操心先生的事情，晚上都没好好睡过！”
老太太看了童如烟一眼：“你跪在这里别动！”
“我该回家了！”
童如烟想着秦司年都回来了，应该没什么好怕的了。
哪想到刚要站起来，老太太手里的戒尺就打了过来。
辛亏她躲得快！
秦司年把邱淑芝送到佛堂门口，正要跟着进去，老太太走了出来：“司年啊，你就别进去了！”
秦司年不放心的往里面看了一眼：“烟烟呢？我该带她回去了！”
老太太笑着说：“如烟这孩子，对佛理很有悟性，她说她要背完一整本经文才回来呢！”
“不是吧？烟烟她说过她很忙，要急着回去赶作品！”
秦司年说着，就要往里面在。
老太太拦住他：“男人不能进佛堂！”
秦司年：“那你让烟烟出来！”
“再等等！”
老太太神色威肃，制止了秦司年之后，又看向邱淑芝：“老姐姐，我们好几年没见面了！”
邱淑芝被她这一声老姐姐叫得心里很不舒服：“这大热天的，你叫我过来干什么啊？”
老太太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佛堂建好了，一直想请你过来瞧瞧，老姐姐，里面请吧！”
两个老太太，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秦司年始终还是不放心把童如烟一个人留在这里，院子里面转悠了几分钟，突然就听到佛堂里面传来童如烟的惨叫。
他心里一惊，连忙想要进去。
佛堂大门却从里面被撇上了。
他使劲拍门：“烟烟，烟烟你怎么了？”
“救我！秦司年……啊——！”
童如烟从惨叫，让秦司年心急如焚。
他用力撞门，大声喊道：“奶奶，奶奶你放过烟烟吧，不要打她！”
只可惜，那铜芯大门牢固得很，不管他如何撞，那门都纹丝不动。
他的呼叫和哀求，也丝毫没有让屋里的两个老太太心软。
童如烟的惨叫，一直持续了十余分钟。
终于，大门打开。
吴妈从里面走了出来：“先生，你现在可以带少夫人走了！”
“你们把她怎么了？”
秦司年提步闯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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