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如梦一场
“欧格斯特，你说要是一个不该接触的女人邀请你共度晚餐，你会接受吗？”
吴凡抖了抖刀上的血迹，休闲的米老鼠短T上红斑点点。
在他和欧格斯特身前的是五具死侍的尸体。
“这就是你今天心神不宁的原因？”欧格斯特蕴含深意地看了吴凡一眼，语气中带着玩味，“人生苦短，良宵难寻。”
“有些事你在当时会犹豫，错过后才会后悔地直跳脚，可那时候一切都太迟了。”
“作为男人，按自己喜欢的方式活着，这才叫不枉人生百年！”
欧格斯特仿佛一尊黄金打造的雕像，浑身散发着自由浪漫的光线，耀眼的光芒令吴凡感到有些刺眼。
他犹豫再三，终究是下了决心，有些感激地告别欧格斯特，快速离开此地。
“真是个自由的人。”欧格斯特吹了声口哨，“善后工作全交给我了？”
。。。。。。
晚上七点，郑芝兰如约而至。
从丰田埃尔法上下来的她显然特意打扮过一番，亮黑色面料的晚礼服勾勒出她丰满的身材，深V的设计将她小巧精致的锁骨完美展现，裙摆下吹弹可破的大腿穿上一层朦胧的渐变丝袜，从白到黑，如同暗夜中的精灵，动人的雪白和高冷的黑交融在一起，令人流连忘返。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吗？”
郑芝兰有些羞涩地摸了摸自己的钻石耳坠，像个初见情郎的小姑娘，她自己平时也不会穿成这样，可今天就是莫名地想好好打扮一下。
“没有，我刚到。”
穿着一身黑色米老鼠短T的吴凡有些尴尬，他是个很准时的人，六点的时候就打着出租车奔到这里，相比这些开着私家豪车的高档顾客，从出租车上下来的吴凡自然遭受服务员内心的鄙夷，外加上他廉价衣服上类似番茄酱的痕迹，自然而然地把他联想成走错路的麦当劳员工。
因此没人招待的吴凡就这样在门口尴尬地站了一个小时。
两人入座，第一次出入这种场所的吴凡有些不自然，他没想到郑芝兰会请他到米其林三星的西餐厅吃饭，身上的衣服明显格格不入，恨不得锁到一个无人的角落。
“要怎么称呼您呢？”
郑芝兰率先打破沉默，心不在焉地用刀叉切割着盘中小小一块的澳洲M7和牛，目光全放在吴凡身上。
“我叫范五。”
两人聊着家常，郑芝兰提问，吴凡撒谎，两人间就这样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可以随时在一个恰到好处的时间点分开。
忽然，时间陷入禁止，莉莉安不会错过这样一顿大餐，从吴凡手中抢过餐具，毫不客气地在他的盘中风卷残云。
莉莉安满意地擦擦嘴，开心地点评每一道菜肴，对名叫Paul Pairet的主厨赞不绝口。
“你怎么出来了！”吴凡有些恶狠狠地看着她，小小的肚皮里居然能塞下那么多东西，拖她的福，这丰盛的套餐里自己就喝了口开胃的香槟酒。
“当然是看不下去了！”莉莉安拍拍手，空荡荡的盘中瞬间出现一模一样的食物，浓郁的芳香仿佛是刚从后厨出餐。
“你为什么不下手呢？”
莉莉安来到郑芝兰身前，用手指挺起她雪白的下巴，曼妙的弧度勾勒出完美的曲线。
“看看她现在的眼睛，这漆黑的眼瞳中只有你，现在的她就像是你饲养的小宠物，你想让她做什么，她就会做什么。”
“不想趁现在占有她吗？”
“这个可怜，无处可去，只能终日被隐藏的记忆所困扰的漂亮布娃娃现在就在你面前，只要你想，随时都能把她从地上捡起。”
莉莉安的话语充满诱惑力，令吴凡不由得有些心动，眼中出现一丝渴望，但很快就平静下来。
因为他想到了下落不明的荀祈。
随着自己越来越深入和神之间的争斗，那些和自己相关的人也会随时面临神的阴谋，就算自己再厉害，也终有顾及不到的地方。
“我只想要她开开心心地活着。”
“可真是位好男人。”莉莉安对吴凡的回答有些不满，“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她再一次投入另一个人的怀抱，从结婚到儿子百岁酒，每次宴席你都作为她好朋友的身份去参加，傻乎乎地随大把的份子钱，装着一脸笑意地送上祝福？”
“属于你的东西，你就应该牢牢抓住！”
“可我现在有能力抓住什么？”吴凡眼神有些落寞，“我只能尽可能地去保护身边的人，就连这么简单的事我都做不好，还能去奢求些别的什么？”
“只要依旧有神存活一日，身为神子的我就注定要放弃很多！”
“那是因为你现在还没做好准备，也不够强大。”莉莉安微微一愣，轻轻将吴凡头抬起，“只要您认真起来，整个世界都将是您的掌上玩物。”
“是吗？那我现在很认真，你帮我把那些神全干掉。”
“。。。现在还没到时候。”
莉莉安缓缓消失。
摇曳的灯光下，郑芝兰的脸颊因为酒水的缘故开始浮上一层红晕，吴凡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八点半，让女孩子深夜回家也不太好，虽然很舍不得，但这段愉快的时间是时候结束了。
吴凡正要开口，早已等候多时的服务员却款款而来。
“请问您对我们的菜品有什么评价吗？”
“这道松露炙烤汤汁面包很不错，给我一种漫步在潮湿的森林，枯叶斑驳的泥土上的感觉，仿佛能看到松露正在慢慢地冒出。揭开被雪茄熏过的玻璃罩后，面包酥软而有质感，整体口味偏咸香，用料口感和造型都毫不逊色。”
“还有这道双重番茄马苏里拉奶酪，乍一看两种奶酪都一模一样，但味道上却是一甜一咸，原材料上应该是运用了八种不同的香料，才能做出这样的感觉。”
吴凡学着莉莉安的评价，一套套专业的修辞从他口中说出，就像是一位混迹美食圈多年的老饕鬄，令郑芝兰有些诧异他和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很高兴受到您的评价，请原谅我之前对您的无理。”
服务员彻底被吴凡折服，恭敬地退下。
“没想到您还是位美食家。”
“略懂而已。”吴凡看着郑芝兰眼中的流光溢彩，默默地转身，门前的侍者拉开大门，早已经准备好接送的豪华商务车已经等候多时。
将郑芝兰送上车后，吴凡并没有跟上，直到车门关闭，她才猛地降下车窗，声音中有些害怕地对挥手告别的吴凡问道：
“以后还有机会见面吗？”
吴凡的笑容僵在脸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直到车辆远去，他才明白这可能是两人最后的告别。
忽然，他想起TIKTOK上的某条短视频。
【当初分手的时候我以为日后还能相见就没有好好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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