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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鸡公山


“我说不让你笑话我吧~~我就是觉得这玩意没那么简单,至少不是摸金符那么简单~~”

我把钱包里的钱留了几张,其余的全掏给了叶凡生,我是真没骗他,钱包里满打满算一万三千多点,卡里的我可没说实话。不过我也没亏心,我看他可是偷偷的把那小红包小金丝包的都收了起来,估计下次不定里面装啥忽悠人呢。

付完钱,我拉着魂不守舍的苏成出了门,刚走出没几步,听见叶凡生在后面骂街“我就

“佛骨就长这样?”平时没啥好奇心的南宫寒这会也把佛骨放在手心里面来回端详。

“看两眼得了!”苏成没好气的一把夺了回来,自从得了这物件,他立马也弄了个小红布袋挂脖子里,弄的特隆重。

“都别闹了,我这开车呢~~”我埋怨两句,回头继续开车。自从许二河一出差,他这CRV就被我征用了。

鸡公山乡毗邻丹东,是个山里的小乡村,一两百户人家,平时就靠种种果树为生,这地方真是偏,交通也不方便,高速公路开了三个小时,下了高速在山里又绕了将近三个小时才到了附近的镇上,这就已经是下午四五点了,哥三个一合计,现在镇上住下,明天一早进村,反正也只剩下个把小时车程,那么个小村子也未必有住的地儿。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我们三个就来到了鸡公山乡。这村子坐落在一个小山包上,村里人的房子都是依山而建,看着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开车进了村子,我们直接到了村委会,亮明了身份:我们几个是沈阳电视台记者,徐亮(火锅店老板)的火锅店荣获了当年的沈阳十佳特色风味餐饮名店,我们来采访采访,做个专辑。这一套说辞都是早就编好的,各种假证也早让苏成媳妇和小舅子弄好了,倒是不怕盘问。

村干部对我们这些“城里来的大记者”倒是礼敬有加,完全没过多盘问,就直奔主题了

“这孩子有出息了,从小啊,他父母就都没了,就剩这一个孩子,他命也不好,多亏着村里人接济着,后来要不是那个道长啊,这孩子当时就~~”

“叔,别说这个,你得谈谈村里是怎么对这孩子进行培养的”戴着眼镜的毛会计打断了老支书的絮絮叨叨

一脸干部样的苏成笑嘻嘻打着圆场“没事没事,我们也想多知道一些他小时候的事,老支书您慢慢说就行,这孩子当时咋滴啦?咋还有道长的事啊?”

毛会计推了推眼镜接过了话“老支书年纪大了,别听他瞎叨叨。这孩子小时候身体不好,正好有个道士在附近,村里人就给找来做了做法事,那都是封建迷信,当不得真。徐亮的成长,是和村里的帮扶教育分不开的,从小父母双亡,就是村里人接济他吃喝,后来上小学,上初中,也是村委会拿出了一部分款项帮助他~~~~他能有今天是和党和政府的培养分不开的~~~”

听着这位会计新闻联播式的套话,我和南宫寒都快睡着了,相互使了个颜色,借着上厕所的理由跑出了村委会。

“四哥,这个会计有事啊”南宫寒站车跟前抽着烟给我说

“嗯,明显知道点啥,不想说,现在就是应付我们呢”我点了点头“一会去村里转转”

我们俩溜溜达达的走了没几步,看见一个坐门口纳鞋底的老太太,我走上去打了个招呼“大娘,我们是电视台记者,采访你们村徐亮的,你能告诉我他家老房子在哪吗?”

老太太听到徐亮两个字,手明显哆嗦了一下,然后伸手往一个方向一指“就山后那个,你们自己去看吧。”说完抱着笸箩回去了,留下了大眼瞪小眼的我和南宫寒。

怪不怪的放一边,既然来了,那就去看看呗。打定主意,我和南宫寒慢慢向着老太太手指的方向溜达。整个村子说大不大,大部分人都是集群而居,房子挨房子,院子挨院子,偶尔有一两个爱僻静的稍微远点倒也正常,不过这徐亮的老房子,实在是太远了点。顺着村里大路走到头,再转小路上山,又走了十分钟才到。

“刚才那个会计还说村里怎么帮扶怎么爱护的,看这架势,有点像被扔过来没人管的啊~~”许久没爬山,我还有点小喘

南宫寒一直没断了跑步健身的,气色倒是比我强不少“不过这房子可不破,也不怎么旧,是这孩子有钱了回来翻修的还是祖上留的好?”

我仔细看了看墙上的砖瓦“不像新的,现在谁还用这种砖啊,不过如果是旧房子,他家能趁这么个房子,也用不着村里怎么接济吧?”

“管他呢,来都来了,进去看看再说”南宫寒一把推开大门进了院

这是个普通的农家院子,正对门是个影壁墙,墙后面是个不小的柴房,院子中间一口压水井,坐北朝南是一溜三间正屋,旁边厨房茅房等一应俱全。院子里面还算整齐,但一看也是久没人来的那种感觉,各个地方都是一层浮土。屋门都锁着,但透过玻璃能看见里面空空荡荡的,只有几件旧家具堆在角落里。

“老赵,你发现他这有啥问题了么?”我坐在屋门口台阶上,扔了一根烟给南宫寒

南宫寒随口答道“啥问题?他这庄户人家没有干活的家伙事,这院也太空了”

这点我也发现了,作为一个以农活为生的人家,他这老房子有点太干净了,我去别的人家,院里多多少少挂着几串玉米辣椒啥的,墙角堆着常用的农具或者机动三轮,有的家里还自己堆了好多劈柴。可他这啥都没有,就是一个空空荡荡的院子,就算这院里进来一只耗子,也能饿死在这。

“不过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个房子太奇怪。你看,他是十三年前离开的村子,如果他不是回来专门翻修的话,以这个房子的标准来看,那时候在这个村里绝对算好的,也就是说生活水平过得去,既然过得去,为什么要离开村子?而且他那时候25岁,劳动力没问题,也新娶了媳妇,生活幸福稳定,没理由走啊。可十三年前,也就是邪教团伙被打掉后第二年他就带着老婆去了那么远的沈阳,人生地不熟从头开始创业,难道是那个团伙对他有什么影响?我可不认为这是一个农村青年的创业心导致的。”我一边说,一边蹲在地上划拉“按照阴历来算,他24岁的时候那个团伙被打掉,然后他离开村子去了沈阳,然后30岁的时候第一个孩子出事,六年后36岁的时候第二个孩子出事,每个事件都是六年一个间隔,是不是太巧了?”

南宫寒也来了兴致,随口接上了话“你别忘了,他还是阴年阴月阴日生人,刚才老支书也说了他小时候好像出过什么事,是一个道长救得他,搞明白他是多大出的事,怎么救得他,这是不是就能整明白一些事?”

正在这时,苏成的电话打了进来,他已经结束了对老支书的“访谈”,村里想招待我们三个人吃饭。酒桌上推杯换盏自不必说,东三省人好客,山里人尤其好客,大杯喝酒大碗上菜,除了老支书没参加之外,以毛会计为首的村委几个人热情的不得了,一个劲的劝酒让菜,就连一贯不习惯这种场合的南宫寒都连喝了几大杯。酒桌上谈资无非就是让几位大记者回去多写点村里的好,利用这次访谈带动一下村里的农产品销售云云,似乎像有默契一般,谁都不提徐亮的事情,即使苏成插科打诨的引过去,也会被毛会计移形换影的转了话题,聊了一会觉得无趣,我便眼色示意苏成适可而止,别因小失大,引起了怀疑。

吃饱喝足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三个人都喝了酒,虽说这山里没人查酒驾,可一路盘山路,谁也不敢拍着胸脯说敢开回去,正合计要不要跟村里商量借间房子兑付一宿的时候,毛会计主动找人来开车送我们回县城,据说这人还是从邻村请来的。

我躺在摇摇晃晃的车里闭着眼睛装睡,心里犯了嘀咕,这村里人表现也太奇怪了,表面上热情无比,好酒好菜招待,可实际上关于徐亮的事情一点都没漏,似乎对这个从村里走出去的孩子有着深深的避讳。不管我们是真记者还是假记者,这一趟其实就是白跑了。看来这事还得认真合计合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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