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三十八岁的卜卦

小时候算命先生对我说，三十八岁是道大坎，过去了一帆风顺，过不去的话，完蛋。
  这么多年，当我烦躁的时候，总是会想起这件事。
  随着离三十八岁越来越近，最近一两年，我时常感到心悸。
  到了三十八岁那年，我更是哪里都不敢出去，什么旅游，什么出差，什么朋友邀请吃饭，统统不去了。
  不过，最近几个月，公司的账目有点混乱，似乎销售部门和采购部门都出了问题。
  我每天要加班到夜晚七点钟才回家，连续两个星期了，身心十分的疲惫。
  快要三十九岁了。某天早上，我的心跳很快。我想，应该好久没有运动的缘故吧。我并没有太在意。
  又是一天的对账，终于，解决了公司的账目问题，终于可以不用受老板的批评了，终于，可以按时吃晚饭了。
  夜晚十一点了，我与妻子一起躺下睡觉。
  忽然，我的心跳很快，十分的快。
  我一探脉搏，惊出一身汗。
  很不对劲。呼吸有点困难了。不，十分困难。
  去医院？这种状态我怀疑来不及。
  不行！必须先自救。
  我开始喝起温开水。喝，深呼吸，继续喝，继续深呼吸！
  不行，氧气还是跟不上。
  我开始做起曾在体育课上学到的深呼吸运动。
  弯腰，双手下垂，体前屈；起身，仰头，深深的吸气。
  “放松，没事的，放松。”
  继续，继续，周而复始！
  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
  必须要坚持，必须要挺过去。
  坚持，坚持。
  我不敢躺下睡觉。
  足足喝了半壶温开水了。
  继续做深呼吸运动。
  一个小时过去了。我浑身是汗。
  继续弯腰，体前屈，起身，抬起双手，仰头深呼吸。
  坚持，坚持，挺过去，一帆风顺。
  我又想起了算命先生的话：三十八岁是道大坎！
  挺过去！挺过去！
  咬紧牙关，坚定信念！我能挺过去！
  坚持着，坚持着，
  两个小时过去了。
  我要活着，我要保持呼吸！
  呼吸越来越顺畅。
  忽然，心脏又是一阵狂跳。
  我心中呐喊：我命由我不由天！
  弯腰，深蹲，深呼吸！
  衣服有点碍事。脱了。
  继续弯腰，深蹲，深蹲，继续深呼吸。
  坚定信念，必将光明！
  我知道，心跳加快，必然是因为氧气跟不上。
  我知道，如同跑步之后一个道理，我不能躺下，坚决不能！
  我拼了命地做着深呼吸。
  我知道，我面临着生死危机。
  我要让我的脑袋保持健康，保持氧气的充足。
  叫救护车？来不及的。
  我要与命运搏斗。
  我的意志力越来越强大。我的呼吸越来越稳定。
  整整一夜。终于，我挺过来了。
  我似乎觉得自己的心脏拥有了防御系统。
  天光发亮，妻子陪着我，毫不犹豫地去了医院。我不敢坐车，怕车里气闷缺氧。
  到了医院，我告知医生护士，我需要抢救。
  ……一番疗养后，我出了院。出院那天，我刚好跨入三十九周岁。
  这天煞的三十八岁魔语！我是该恨还是该感恩？
  存在即是道理？还是去感谢一翻吧！
  出去浪吧！将这几年积存的假期都用了吧！
  我玄烨，携妻子风沁涵踏上了峨眉山的旅程。
  峨眉山文化底蕴深厚，佛教、道教、武术、山茶文化蓬勃发展，多位历史名人在此留下诗篇，绝大部分文物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
  绵绵细雨的夜晚，空气清新，时有虫鸣。我俩手牵着手，缓步在喧嚣的城市中，呼吸那夹杂着一丝丝尘土味的空气，犹如沉浸在世外桃源，灵台一片清明，心中感到无比的宁静。
  “菩提明净心中吟，雨夜呼吸喧嚣尘。”
  握着沁涵那柔嫩的手掌，我的心中升起丝丝的暖意。
  “好文采！”
  沁涵赞道，“要是有人在这里弹古筝更有意境。”
  “哦？请教请教。”沁涵曾经是位优秀的文科生，文采斐然，我很是敬佩。
  “空谷幽兰筝声闻，清明绝响传禅音；菩提明净心中念，雨夜呼吸喧嚣尘。”
  “沁涵，是我误了你的文学家之路啊。”
  “玄烨哥，那是你的创意。想你一个理科生，竟然精通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小女子我才是心中敬仰啊。”
  风沁涵依偎在我肩膀上，一脸甜蜜微笑。
  她身高一米六三，身材窈窕，眉清目秀巧笑嫣然。
  她那小鸟依人，我很是喜欢。
  “哪里哪里，还不都是因为沁涵大才女的指引，我才有了那份雅兴。”我刮了刮她的鼻子。
  她那鼻子坚挺迷人，雅致又高贵，美得让人心中荡漾。
  “哎呀，玄烨你又刮我鼻子了。”沁涵跺了跺脚，黛眉轻轻皱起。
  最是喜欢她那微微羞恼的风情！
  牵手驻足。

  “沁涵，咱们歇会儿吧。”傍晚六、七点钟，峨眉山脚下。沁涵气息不稳。
  “嗯。”
  举目远眺，只见群峰耸立，如笋如莲，如诗如画。
  抬头望顶，却是云雾缭绕，不见踪影。
  休息片刻，我将风沁涵横抱而起。“沁涵美女，哥哥带你私奔，带你飞向顶峰。”
  “哼，你怕你带不动。”
  “你太小看我了，我的耐力可是很足的。”
  抱着美女夜爬峨眉山，很奇葩。
  我竟然抱着沁涵一口气爬了一千米路程！那不是平地！
  “烨哥哥，最近这些天，你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强壮了？”山间凉亭，石头椅子，沁涵坐在我大腿上，一手搂着我的后颈，一手勾划着我的胸膛。
  说起来也真是奇怪，自从医院回来之后，我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神清气爽，眼含星光，浑身充满了力量。
  最近我的饭量大增。不同于往年的细嚼慢咽，如今我吃饭的时候，狼吞虎咽、横扫餐桌都不足以形容。
  我的力量和耐力变得十分的惊人，搂抱着妻子，连奔一个小时，毫不费力，甚至还能气定神闲，真真不可思议。
  温存一番，我一把扛起沁涵，在她阵阵惊呼声中，飞奔着跑向峨眉山某处不知名山顶。
  山顶是个小型圆台，直径约莫三丈。
  山顶下方两米处，有泉水，竟然还有小桥，真是奇妙的设计。
  最最引人注目的是，山顶中间，立着一座宽达一米，高达两米多的雕像。
  “沁涵，你看这是佛像，还是道教三清像？好奇怪。”
  “难道是佛道结合？”沁涵也觉得奇怪。
  我仔细观摩雕像上的文字。
  “以佛治心，以道治身，真的是佛道结合啊，沁涵你的眼光真是独到。”
  “玄烨，我要拜一拜这尊雕像。”
  “好，你先拜，容我喝口蜜汁。”我拿出背包中的一个罐子，这可是风沁涵特别调制的蜂蜜。
  沁涵从包裹里拿出几条丝巾，在雕像前铺上，整理一番衣衫，缓缓下跪，低头，虔诚膜拜。
  风沁涵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祈祷着。
  良久，她缓缓抬头微微起身，招呼我和她一起跪拜。
  “玄烨，你要虔诚一点，要感谢老天爷，要许愿咱们青春永驻，白头偕老。”
  “哦，好的。”我埋头，额头那丝巾软软的，还挺舒服。
  心中腹诽：也不知我这么撅着屁股，像什么样子。我忽然想到了古代的大臣，不知他们如此跪拜皇帝老儿，是何感受？
  “老天爷谢谢你让我度过难关！我给你老人家磕头了！请让我老婆长生不老青春永驻。至于子女么，来个一打就好了。”
  我扶着沁涵缓缓起身，一起抬头望向雕像。
  不知是否错觉，雕像似乎清晰了很多。
  “咦，玄烨你看，这个雕像的五官怎么这么像你？”
  “？”我歪头看看沁涵，这还没睡觉呢，怎么就开始说胡话了？
  “真的，我怎么越看越像你？”沁涵扯了扯我的袖子。
  “咦？还真的和我有点像。”沁涵的话，让我一阵奇怪，仔细盯着雕像。
  “啪”的一声，天空一声惊雷。
  “是不是要下雨了？”
  “没事，咱们有雨具。烨哥你快看。”
  “看什么？”
  “你看雕像，刚才还比较模糊的，可是现在，怎么五官变得这么清晰？而且还张着嘴巴，似乎在笑。这笑起来的弧度，真的很像你哦。”沁涵指着上方。
  我心中一动脱口而出：“这雕像做得真是精彩！竟然还能变幻五官！让游客觉得像自己。”
  “啊，玄烨哥你的意思是说，这个雕像里面可能有智能程序，能够将游客的五官录入，然后转变成游客的头像？”
  “对就是这样。”我微微一笑，沁涵真是聪明一点就透。这社会，创意真的是丰富啊，“这么一来，岂不是说，咱们的许愿显灵了吗？显灵了，总得要给点米意思一下吧。”我调侃。
  “哦，这样啊。意思一下也好啊。”沁涵果断地抽出好些百元新钞。我家婆娘真是大方！
  “玄烨，你说放哪里呢？”
  “傻瓜，自然是放在他兜兜里啊。”
  “你才傻瓜啊，没有兜兜好不好。”
  “那你放我兜兜里。”
  沁涵拍了拍我的手：“我认真的，快点帮我想办法。”
  “那放他嘴里？”
  “为什么？”
  “不是说金口玉言吗？口吐黄金，口里都是钞票么。”我指着雕像那张开的嘴。
  “玄烨你真逗。本姑娘成功地被你破防了。”沁涵扑哧一声咯咯直笑，她伸出双手，“我够不着。”
  我会意，身体下蹲。“站在我肩膀上。”
  “那小女子就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了。”  沁涵两脚放在我两肩，屁股坐在我头顶。
  “不行，我腿有点抖，玄烨你扶稳了。”
  这姿势，是不是有点少儿不宜？她是我婆娘，没事。
  “放心好了。”沁涵被我托着靠着雕像缓缓上升。

  “玄烨，把嘴巴张大点。”沁涵在我头顶独自乐呵，她小心翼翼地将钞票放入雕像的嘴里。
  “哎呀不行，掉了。”
  “沁涵你将钞票卷起，塞入他嘴里。不要横放。”我想象沁涵将钞票横放的情景。婆娘好呆萌。
  “哦。”
  “站稳了，”感觉到沁涵有点抖，我提醒她。
  天空一阵耀白，紧接着雷声隆隆，这天气有点糟糕。
  “沁涵赶紧下来。”
  “嗯。”沁涵应了一声，顿了顿道：“玄烨哥，我蹲不下来，好像被卡住了。好奇怪。”
  “慢慢来，放轻松。”我鼓励她。她已经算是胆大包天了，竟然敢站在我肩膀上攀爬雕像。
  “噼噼啪啪”又是一阵电闪雷鸣。这破天气，我家婆娘爬个雕像都要折腾。
  “哥啊，这雕像怎么发光了。我好像被粘住了。”
  见我沉默，风沁涵紧接着说道：“玄烨哥相信我，这是真的，雕像真的在发光，好像还很温暖。”沁涵说得有点沉静，又有点玄乎。
  我自然是相信她的，不过还是使劲仰起头。“咦，雕像真的在发光啊，谁想出来的这设计！这创意，真是厉害，简直脑洞大开啊。佩服佩服。”必须点个赞！
  “吓了我一跳，原来这也是人为设定的。”耳中又传来一阵隆隆声，雕像发出的光芒越来越盛了。
  风沁涵却是一脸轻松，“还是玄烨你厉害，竟然能够看透这个设计！”她还在想着这创意，心中思忖：“真的不得不服。”
  “哎呀玄烨，这雕像的设计越来越有创意了，我快要进入雕像里面了。”
  “啊？这也太夸张了吧。”我没注意到，我也渐渐融入了雕像。
  “就是那么夸张。玄烨你不相信我，讨打是不是？”
  “姑娘饶命啊，千万别打我。”
  伴随着女子银铃般的娇笑声，雕像的光芒越来越盛，而后啪的一声，我俩一阵天旋地转，掉了下来。
  疼，浑身很疼，疼得我想死的感觉都有了。
  这可恶的雕像啊！摔得我好疼呐。这是哪门子的创意啊！
  对了，沁涵呢？
  “住手，快住手啊！”一女子拼命地呼喊着。我很奇怪，这是沁涵的声音？她站在一群青少年的身后做什么？
  “打死你个混账东西！”只见一群青少年不停踢打着一个身穿袍服的少年。
  少年躺在地上，双手捂着脑袋，任由七八个人拳打脚踹。他的嘴角不停地溢出血来。
  “装死，你特么的还装！”一人狠狠地踢向他的小肚子。
  太残忍了！
  我要阻止他们。
  嗯？什么情况！我为什么感觉五脏六腑都在撕裂。我猛然一惊，他们是在踢我吗？
  “特玛的，让你构引我师妹。草泥马的，老子看中的女人你也敢构引。”
  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用脚狠狠地踢向躺在地上的少年下身。
  少年是谁？我在看三D影片吗？难不成就是我？不会吧？
  我明明就是从雕像中出来的啊，这是发生了什么？
  这群人怎么如此惨无人道！这一脚要是踢中了，地上的少年还不直接报废？
  我瞪着那青年，一阵发狠，老子要用眼神干掉你！
  “啊”那青年痛叫一声蹲了下去。竟然有效果？要不要这么玄乎？我来不及多想，脑子里狠狠地想着制服这帮纨绔。
  “谁在搞鬼？”一长发青年恶狠狠地环视一周，“一定是你这个垃圾搞的鬼！”说着，他用脚狠狠地踢向少年。
  我的眼睛又瞪了过去。
  他又摔倒了。
  这群恶少，实在是太残忍了。这激起了我极大的愤怒。
  朗朗乾坤，法制社会，竟然会发生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岂有此理！
  我恨不得将这群人绳之以法。
  这躺在地上的人真的好像是我！雕像是在让我扮演角色吗？来不及思考，
  “要遭！”一青年用脚飞踢向空中，他是在甩酷，旋风腿！我连忙想要躲避。
  我没有意识到，经过连续多次的瞪眼，我的神魂已经无比虚弱。
  心有余而力不足，我眼睁睁地看着那脚在我眼前放大，放大。
  我很不甘心呐，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呐，就要这么挂了吗？就要这么被踢碎了吗？
  “不要啊！”一个温暖的怀抱，替我挡了那一脚，她一口鲜血喷出，淋湿了我的脸庞。
  “沁涵，是你吗？到底怎么回事？”我虚弱地问。女子奄奄一息无法回答。
  “哎，沁涵师妹，你怎么那么傻！他玄烨有什么好的，你为什么处处维护他！”
  “快点救师妹。”
  “玄烨我呸，今天算你命大。”
  “要不是师妹，今天就将你喂狗。”
  一群恶少边骂边抬着受伤的女子走远。
  我很迷茫，非常的迷茫。这个女子真的是我妻子风沁涵吗？我的风沁涵哪里去了？
  我们一起进入了雕像，然后一阵天旋地转，就这么转出来了？这是被转到了哪里？
  这也是雕像的设计？这是让我们角色扮演吗？我是扮演被揍的少年吗？

  刚才那是我的妻子风沁涵吗？她扮演的是十八来岁女子吗？是横刀夺爱的剧情吗？
  雕像你有没有问过我俩同意不同意啊！
  哪个可恶的家伙设计了这一出？我一定要告你！
  有没有询问过游客的意愿？这是强迫游客做不愿意的事情知道吗！我一定要告你！告你！
  我心中愤怒不已。
  我环顾四周。
  荒山野岭？是我和沁涵到达的那处峨眉山不知名山顶？
  到底什么情况？谁能告诉我！
  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我咬了咬牙。
  肚子好饿，紧咬牙关缓缓站起。踉跄着来到山顶边缘处。
  这是一颗大树，生长在峭壁上，不知有多高，顶端刚好长在山顶边缘。
  树上挂着三颗果实，如同火龙果。
  艰难地摘下一颗果实。
  犹豫了一下，会不会有毒？
  快饿死了。怎么办？
  奄奄一息中，我尝试着咬了一口。甘露，如同甘露啊。太好吃了。
  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果实。
  我忽然有了力气，狼吞虎咽起来。
  很快，三颗果实进入我的腹中。
  终于不饿了，我松了口气，开始打量起周围环境。
  忽然，腹中如同着了火般，灼热难熬。
  “有毒？毒发了？我晕，要不要这么悲催啊！”
  难受，难受啊。好热，好热啊。
  水，我要水，我要找水喝。
  我集中精力迅速观察四周。对了，隐隐约约的，山下似乎有个水潭？不过，怎么下去？
  好热，怎么办？似乎要热死了。
  有了。我抓住山崖边缘那颗大树的枝杈，爬下去！快速地爬下去。
  “咦？这颗树下竟然有个山洞？”我闪过一丝疑惑。
  要热死了，不管什么山洞不山洞了。
  我狂奔向水潭。快快快！到了，到了！心中一喜，“噗通”一声，我进入了水潭。
  身周瞬间冒起阵阵水泡。
  我晕，不会吧，我的身体温度有多高啊？
  这水不能喝！赶紧换个地方解热。
  水潭比较大，足有百米方圆。
  至于深度？脚踩在潭底，水面没在我肩膀。应该不深。
  不对，怎么还这么热？我干脆钻入潭底。
  我的身周都是水泡。
  不断地换着地方，我终于喝了一口水，甘露啊！
  我又换了个地方。
  浑身四周持续地冒着水泡，我很怀疑我的皮肤会不会被烧坏。
  “咦？什么东西这么柔软？”我双手摸到了一个物体。
  似乎有点凉。我一阵欣喜。
  还是好热啊，难受啊，我快要热死了！
  苍天啊，大地啊，谁能救救我啊！
  忽然，我的颈项被搂住了。
  我心里一惊，是人？我想起了大树底下的那个山洞。
  没等我多想，我的嘴巴就被堵住了。
  好凉快，好舒畅，如同在酷暑中，得到了一块冰。
  我的热气散发到对方嘴里，对方的凉气传导入我的嘴里，竟然形成了循环。
  周而复始。
  全程很美妙，很舒畅。
  良久良久。
  我想起了一个问题，我在水中能憋气这么久的吗？
  我这是能够在水下呼吸？我有特异功能了吗？
  这是女子吧。完蛋，这要怎么说？我这么轻薄了她，她会不会起诉我？烦恼啊。
  为什么如我这样的老实人，总是遇到糟心的事情？
  那个雕像，真的很奇怪。
  不管了，先让体温降下来再说。
  不知过了多久，
  “哗啦啦”两人同时从水中升腾而起。严格来说，是我被人抱上了水潭边。
  美女，绝世美女！
  额润黛眉远山汇，睫眸映衬水波媚；
  面若桃花鼻似琼，颐圆唇丰竞华贵。
  我不禁赞叹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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