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偏心的祖母
屋里的气氛一时诡异到了极点，安静的连呼吸声都能听的到。渐渐的，坐在上首的袁老夫人的脸色变得阴沉了起来。
又喝了一口茶，袁老夫人抬眼看了一眼袁怡，竟然发现袁怡好像没事人一样低着头，一丝认错的样子都没有，压着怒火收回了眼神。
坐在一旁的袁瑶也悄悄的打量着坐在轮椅上的袁怡，心中不解更甚。
这个贱人今天怎么一句话都不说？按照以前，早就服软认错了，为什么今天却像没事人一样？
终是袁瑶的年纪尚小，沉不住气。看着袁怡和袁老夫人都不说话，轻咳了一声，哽咽着，幽怨的瞥了一眼袁怡，委屈的冲着袁老夫人说：“祖母，您瞧，我的手臂上还有这么深的一道红印子，可想姐姐当时打的有多重了。”
袁瑶露出自己雪白的手臂，抬起眉梢瞧着袁怡。就算她是嫡出的小姐又能怎样？还不是被她踩在脚底下？
听到袁瑶的话，袁老夫人立即心疼的拉过袁瑶的手，给袁瑶投去一个安慰的眼神。
瞅着还没有什么动静的袁怡，重重的将手中的茶杯放下。
“怡儿，你可知错？”
袁怡则看着依偎在袁老夫人怀里，冲着自己耀武扬威的袁瑶。扬起嘴角，说道：“祖母，怡儿不知何错之有？”
“你少装傻充愣的，你昨天为什么要推你妹妹？还打了她，你现在还说你没有错？”袁老夫人瞪着眼睛，那眼神恨不能现在就把袁怡给打出去。
那会儿真该听那个高人的话，把这个扫把星给送的远远的！看着她那个病殃殃的样子，就一肚子气，像瑶儿多好！活泼可爱！真是晦气！
“祖母都不问我为什么推她吗？”
袁怡的眼中闪着细碎的忧伤。尽管心中已经知道祖母肯定是不喜欢妹妹的，可是自己还是不愿相信，一向对待自己和蔼可亲的祖母，会对妹妹这么刻薄，所以他私心里总是要不死心的问一问，试一试。
可是真的得到印证了自己的想法的时候，他心里却是像被无数根针扎着一样。
“问？难不成瑶儿不是你推到的？瑶儿手臂上的红印子不是你打出来的？你是做姐姐的！为什么就不知道让着点你妹妹？你妹妹只不过是想要借你的首饰戴戴，你可到好，又是打人又是推人的，哪有一点做姐姐的样子？！”
听到袁老夫人偏颇的话，袁怡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睛，眼神里充满了冷意，静静的说到：“我的首饰为什么要给她？咱们袁府难不成还能少了她的首饰？”
袁怡的话让袁老夫人怒火中烧，却让袁瑶身形一滞。是啊，袁怡有的她一个都没有，虽然父亲对待她和袁怡没有任何的差别，袁怡有的她也有，可是她有一个妾室的娘亲，她的娘亲没有强大的娘家，所以袁怡有的她没有！
虽然心中恨不能把袁怡撕碎了，但是脸上却是却是一副委屈到不行的表情，抽噎着说道：“都怪瑶儿，瑶儿不该去借姐姐的首饰的。”
袁老夫人看到袁瑶那委屈的小模样，心都快碎了。心疼的将袁瑶搂在怀里，心啊，肝啊的叫了老半天，才让哭泣的袁瑶止住了哭声。
袁怡就那么看着坐在自己前面的那对祖孙在她面前上演亲情大戏。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要是以前他在看到面前的场景的时候，只会觉得一家子和和睦睦的挺好，但是他现在是袁怡，袁怡看到现在这样的场景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她该有多伤心？
“老夫人，夫人来请安了。”门口守门的婆子突然喊了一声。
随着婆子的声音落下，刘珊玲带着欢春就走了进来。
刘珊玲的眼神扫过屋子里的众人，将屋子里的每个人的样子都看了一遍，当看到躲在袁老夫人怀里嘤嘤哭泣的袁瑶的时候，眼神渐渐沉了下来。
“见过母亲，母亲万安。”刘珊玲收回眼神，规规矩矩的冲着坐在上首的袁老夫人行礼。
“嗯，起来吧。”袁老夫人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手依旧拉着袁瑶的小手，怜爱的拍着。
“谢母亲。”刘珊玲对上首的那副景象早就见怪不怪了，径直走到袁怡的身边，自然的接过芷云手中的把手，将袁怡推到一旁的椅子边。
拉着袁怡的手，轻声问道：“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吗？怎么眼下这么大一片乌青？”
袁怡则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的刘珊玲，像是要把刘珊玲的样子刻进脑子里一样。
“你这么看着娘做什么？”刘珊玲被袁怡看的不自在，伸出手在自己的脸上摸了摸，并没有摸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没什么，只是昨夜做了噩梦，所以没有睡好。”袁怡努力的眨眨眼睛，将眼中的泪水眨了回去。
“做了什么噩梦？怎么吓成这样？”
刘珊玲心疼的摸了摸袁怡消瘦的小脸，怨恨的看了一眼坐在上首的袁老夫人。
怎么就这么狠心？自己面前的可是她嫡亲的孙女！怎么就比不过那个卖乖的小贱人？！自己的女儿多么听话！还生着病，就为了不让自己被为难，才拖着伤腿来给她请安，她可倒好，还抱着那个小贱人！这让她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做的什么一睁开眼睛就忘了。”袁怡摇摇头，不愿多说。
“那一会儿娘让欢春给你熬些安神汤，你喝了再睡一会儿。”
“嗯。”袁怡乖巧的点头。
袁怡乖巧的样子让刘珊玲紧绷着的脸有了一丝的笑意。
“哼！自然是德行又亏才会晚上做噩梦的，多抄点佛经自然会好！”
屋子就那么大点，母女俩的谈话，袁老夫人自然是听到了，轻哼着斜睨了刘珊玲和袁怡一眼，又转脸慈爱的看着袁瑶。
一个扫把星，用得着这么上心？不知好歹！
听到袁老夫人的话，刘珊玲脸上的笑容瞬间崩塌。使劲的咬着后槽牙，这将已经到了嘴边的骂人的话给咽了回去。
“行了！别在这里碍眼了，下去吧，一会儿记得把瑶儿看上的那套头面给瑶儿送过去！”
实在是不想看到下面那两张丧气的脸，袁老夫人不耐烦的挥挥手让两人离去。
“那是我的东西，我是不会给袁瑶送过去的！她要是想要，就自己去买，或者祖母给她买也是使得的。”
刘珊玲刚想张口，一个清丽的声音就从自己的身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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