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代价
海伦吓坏了，几乎惊叫出声。
但这位少女依然想着保护怀中的公主殿下，于是她本能地趴在了伊丽莎白身上，如一个普通女人保护孩子般以脊背和双臂护佑着怀中佳人。
行为虽然勇敢，但她的身体还在止不住地颤抖着。
这动作……算是护崽子的小母鸡吗？
夜月的嘴角终于向上勾了勾，甚至起意想要再吓吓她。
但她终归是来办正经事的。
于是她以尽可能平淡温和的语气问道：“你怀中那孩子伤得很重。我恰好懂点医术，要不要我帮着看看？”
她一开口，少女的身体便如触电般般跳了一下，但她还是回过头来结结巴巴、可怜兮兮地问道：“您……您说的是真的？”
不会是想把伊莎姐姐骗去吃掉吧？
“要吃就吃我好了，只要您放过她……”
夜月没有理会这句语无伦次的话，而是再次和颜悦色道：“不如你问问本人的意愿？”
少女低头看去，现伊丽莎白虽然现在深受重伤、失血过多又历风寒，已是面无血色、说话困难，却依旧向着那个黑袍女子方向伸出手去。
这位公主殿下见夜月注意到了自己，银色的双眸越明亮。
“这……这是……”
到底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呢？
神官少女依旧很疑惑。
夜月没有再理会神官少女，而是自顾自走近几步。
于是公主那只抬起半天的玉手，终于如愿地抓住了黑美人所着那件玄色道袍垂下的宽大衣袖。
“你还认得我？”
亡灵女王注意到伊丽莎白那不寻常的焦急反应，和声问道。
银少女努力点了点头。
夜月微感惊讶，她并不知道对方对自己是如何刻骨铭心和念念不忘。
她只觉得十年前一次偶遇和恶作剧，竟被当时还是个小孩子的伊丽莎白将自己的面孔记到了现在，也许这是位从不遗忘的天才也说不定。
“那便好办了。我是来履行你‘梦中’的约定，搭救你的。”
夜月权杖一顿，展开“扫描”。
“嗯……内出血……多脏器破裂衰竭、软组织挫伤、每肌肉大面积撕裂、鼓膜破损一只、虹膜渗血……肺部炎症……脱水……严重贫血……”
夜月越诊断越是赞许。
如此状况还能醒着，这少女的意志到底有多坚强？
“那么，契约即将完成。睡会儿吧，醒来你就会痊愈。”
亡灵女王柔声道。
但，这位银的公主殿下，依旧倔强地盯着她的侧颜，口中终于艰难地挤出一句话：“不要……这一次……不要走……”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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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记官尤莉做了一个好梦。
她梦见己方军队在自己的活跃下大获全胜，殿下为了奖励她，将她召进了寝宫。
之后，那位银的美少女对她做了整整三天三夜奇怪又舒服的事情，甚至直到第四天傍晚才放她自由。
那时，她甚至下不来床。
“真是个诡异……又甜蜜的梦……”
梦醒，她的双目还迷离了好一会儿，满眼都是那美丽的银眸、柔软的红唇、结实的小腹、纤细的腰肢、修长有力的腿，还有那富有弹性的、浑圆的……
“嗯？”
她忽然反应过来，猛然坐起，道：“我怎么睡着了？我怎么能睡着？殿下呢？”
书记官只记得自己坐在一只魔法傀儡的头上跳出城墙，阿尔弗雷德·奥顿骑士也带了禁卫军团的战士冲出来帮忙，己方与城下的教廷军血战一场，直到自己魔力耗尽都无法冲破重围……
之后忽然就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再之后……
再之后……生了什么？
我不是应该在战场上吗？
“这里是……哪里？”
她直到现在才想起观察周围的环境。
装修华丽的房间，金色调，到处漆着金粉，摆设是多到让人眼晕的名贵动物毛皮、顶级木材打造的家具、大的不像话的瓷器花瓶。
华丽到俗气。
“城主府？”
塞得很难再找出这样一个品味“独特”，房主人又有钱可以这么布置的地方了。
不能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尤莉试着运使了一下魔力，现毫无滞涩之感，看来自己没有受到禁制。
于是她掀开被子，跳下床，小跑着出了房间。
这是个套房，书记官睡的地方是间卧室，等到她出来，却现沙上坐着个长相颇为英武的青年男子。
没有见过的生面孔。
于是她准备了几个攻击性的咒语，并直白地问道：“你是谁？”
看战况，塞得很有可能已经陷落了。
虽然这里是城主府，但也很有可能被用作软禁自己这样的公主近臣的牢房。
既然自己很可能是在失去意识之后做了俘虏，那么眼前这个人，也就有可能是看守了。
少女并没有贸然攻击。
一来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二来自己是公主身边的红人，没道理敌人会不知道自己的实力，既然不禁制自己的魔力，又只有一个看守，那看守便绝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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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闻言转过身来，仿佛刚刚现她出来似的。
他爽朗地笑了笑，自我介绍道：“我叫做艾布特。是跟着长官玛利亚·勒森巴·维安帕尔女士来的。您还是我帮着抬进房间的哟。”
“维安帕尔女士？非常陌生的名字……你们的目的是？”
“我们是来谈联盟事宜的。”
“联盟？”
“是的。您作为公主殿下的亲信，竟然也不知道的吗？我们夜之国要和你们的公主殿下秘密结盟了。拜罗城主大人准备牵这个线。”
少年似乎对书记官什么都不晓得感到很惊奇。
但尤莉却觉得自己越听越糊涂了。
维安帕尔女士是谁？
夜之国又是哪里？
什么秘密结盟？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她现在只关心一件事情：“那么，您知道殿下在哪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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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
现在这里活脱脱就是莱特皇城的杜密珊宫。
年轻的莱特五世现在看起来心情很好：“他们果然履行承诺来救你了？不过，你刚才是说，来救你们的是亡灵军队？”
“我，不能确定，因为她也在场……”
“她？”
“父皇陛下，我该走了。”
“咦？今天这么快吗？前些天都跟我吃完甜点才走啊。”
“今天不行，我要赶去见她。”
“可是……”
“我真的该走了，回去晚了，不知道会不会再次错过她。”
银眸的公主殿下起身、鞠躬，作势准备离开。
“唉，去吧去吧。”
皇帝陛下苦笑道。
原来，这些天公主的嗜睡，很多时候都是为了来到这里寻找指引。
而且她之所以坚守不走，也是为了等待援军。
虽然她其实并不知道自己等来的是夜月。
否则她恐怕不会等得那么悠闲。
待女儿的身影消失，皇帝陛下的笑容也消失了。
“这么说来，这位‘圣者大人’连亡灵势力都能使唤吗？越来越神秘了。难怪说什么‘底牌会暴露’。女儿啊，你知道为了让他救你，咱们付出的代价有多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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