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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是竹潭座下客 天色渐明闻啼归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魏归啼三人在草丛中靠着临时筑成的草堆睡了一夜;此时,三人中月白凤最先醒来,由于其体寒,赵鸢抱着她睡了一夜,月白凤醒来第一件事便发现有具柔软暖和的身体压着她,只不过向来喜欢独处的她觉得非常不舒服,正想以掌力推开赵鸢时,想起自己明明认定会死,如今又能再次醒来定是被人所救,便收手不想以蛮力驱之,自行挪位避开赵鸢的怀抱,可站起身后当即发现魏归啼居然也蜷缩在一旁,心中的怒火再次浮现。

正要运气出手,发觉自己筋脉虚弱无力,而衣裳也有被打理的痕迹,很明显自己的腰带系法有所改变,脑补可能发生的事,月白凤对着赵鸢一挥袖,衣裳拂过赵鸢的脸颊逐渐扰醒了她。

“嗯?姑娘~你醒啦!呼~”赵鸢张着小嘴呼出口浊气,看了一眼仍在熟睡中的魏归啼起身说道“是我主人发现了你,为了救你可是耗费了一夜经历!”

“你主人?就是他吗?”月白凤一指魏归啼气势汹汹地问道。

赵鸢觉察出月白凤口中的敌意,弯着脑袋打量着月白凤“怎么?你认识我家主人?”

“我就问你是不是他救得我?”

“救你之人是我~”

听到赵鸢如此回答,月白凤心中缓和了不少。

“我以草茎做灸针帮你打通穴位,然后将淤血排出的!”

“嗯…谢…”

“不过是我主人教我,他不光教我,还在旁边一直指导,很是…贴心!”

“你说什么?”

不知赵鸢是否有意,‘贴心’二字故意抬高了音度,原本释怀的月白凤这下眉间尽是羞辱与怒意。

“你要干什么?救了你别不知好歹!”赵鸢看着月白凤逐步走来,当即挡在魏归啼身前。

月白凤阴沉着脸,双眼注视着地上的魏归啼“姑娘,看在你就我的份上,我饶你一命,再不让开,可别怪我恩将仇报!”

“哈吼~亏我怕你受风寒,抱着你睡了一夜,想伤我主人,你打过我试试!”赵鸢从袖中立即抽出一柄软剑横挡在魏归啼。

月白凤已经听不见任何话语,对于魏归啼可以说恨不得立即杀了他,也忘记了曾经立下要带他回五毒教陪葬的誓言,可她刚想运气,却发觉筋脉一阵刺痛,从丹田涌现的内力瞬间又缩了回去“啊~”

“不想筋脉尽断就老实点,好歹我也算救你一命,你就当啥事没发生,咱们各走各的!”魏归啼不知何时已经醒来,瘫在草堆上懒散地看着月白凤,看来已经知晓其伤势,否则按他的性格早就跑了。

“呵~魏归啼你先是辱我师门,现在又辱没我,既然杀不了你,我也不需要你的恩惠,我这就把这条命还给你!这仇我来世再报!”月白凤眼角含着泪水,想着自己的躯体被仇人如此窥视何其屈辱,当即撞向赵鸢的剑,可赵鸢立即警觉收起,于是乎踉跄的月白凤被赵鸢当即抱住。

“把剑给我~”月白凤红着眼,紧咬着牙齿无力地仇视着魏归啼。

“你是废人,我现在也是,现在咱两求和,拼一起也算个人!你不想看到我,我也躲着你,走了走了!”魏归啼起身准备离去,原本想求月白凤解毒的他看到对方的状态明白,不杀自己已经是恩德了。

赵鸢拖着月白凤对魏归啼说道“万一她跳河怎么办?我们不就白白救她了!”

“那随便你~”

魏归啼走在前方不想多说什么,赵鸢轻抚着月白凤的秀发淡淡说道“人呢,活着才知道当下值不值得,我背着你吧~”

“不用!”月白凤带着哭腔轻声拒绝道。

“等你有力气在决定事情,来!姐姐背你~”赵鸢托起月白凤,虽说对方有点拒绝可也半推半就地搭在了赵鸢身上,赵鸢时不时说起自己的过往,但月白凤像是听不进任何言语,仇恨地盯着前方带路的魏归啼。

荆州十堰,晴。

十堰位于长安西南侧,乃中原运行名门之一,此地嶙峋地势也造就了其四通八达的路况和参差不齐的江湖势力流动,既是富裕之地也是风险共存之所在。

距离离开长安已近数日,魏归啼一路上打探叶俸明的消息,总有路人表示,见过一名苍发老头与一位小尼姑路过,这让魏归啼更加确信叶俸明定是前往九江寻那五柳贤庄报仇,奈何魏归啼三人脚程太慢,宿水飡风一路也追赶不上。

行至一所山坡凉亭,魏归啼攀爬上了亭顶观察着附近的山路,也好免去后面走错路的麻烦,一位盖世高手沦落到靠攀爬上丈高凉亭也算有些悲催。

下方赵鸢背着月白凤,走到凉亭内部小心翼翼地将月白凤放在石凳上,这些时日赵鸢对月白凤的照顾可以用无微不至来形容,要说魏归啼定是看不明白赵鸢为何如此待月白凤温柔,女人才是最懂女人的,赵鸢年长数岁懂人情人冷暖,在她从魏归啼口中知晓一些月白凤的过往,当即明白如何打消月白凤的敌意,经过这些时日的接触,月白凤已经开始吱声噎语地应答赵鸢的话,而且还带着几分羞涩,可能月白凤也没发现,她对赵鸢显现出了一丝依赖。

“主人~我去寻些吃的,你帮衬着着月姑娘~”

“好~”

魏归啼坐在亭顶,避免了与月白凤直接接触,也免得激起月白凤的怒意,赵鸢离开后,魏归啼也默不作声,可他却没发现月白凤已经恢复了些许功力,从凉亭后方轻飘至其身后,正当魏归啼想到顺着凉亭顶的斜度躺下时,却发现靠到一处软绵绵的东西,回头一抓吓得他当即从凉亭上滚落下来。

“月月月…白凤有时好商量~”魏归啼吓出了结巴,要说这世上他怕过何人,那只当数月白凤了。

“好商量?商量何事?你先是闯我圣坛,如今又轻薄于我,还有什么好商量的?杀了你,我便还是清白之身!”月白凤飘落而下,缓缓抬步逼近魏归啼。

“噌噌噌~”

正当二人对话之际,溪岸对面传来一阵刀剑相向的声音,魏归啼立即警觉到赵鸢遇上了事,朝着溪边跑去,刚到溪边魏归啼就发觉后颈一紧,月白凤抓着自己的脖子,二人一同飞过了小溪。

“你应该还未痊愈,先别露面~”魏归啼丢下一句话,率先跑至前方。

‘你自己还不是一样吗?’月白凤心念叨,既然魏归啼如此说,她也就慢步跟在身后。

来到一处竹林,魏归啼发现赵鸢手持软剑正被一群身披蓑衣,头戴斗笠之人围在其中,当魏归啼思考如何救出赵鸢时,忽然觉察出头顶有一丝动静,抬头一看发觉一名黑袍老者正在上方静静看着自己,当即决定不妙,黑袍老者见到身形暴露也缓缓降落。

“这不是江湖人称辞贤谷少谷主的叶俸明叶公子嘛~”

说话之人魏归啼一眼便认出,点苍山的老赖古自通。

“你是何人?为何为难我们?”魏归啼装作不认识先探探口风。

古自通面相奸诈,笑着说道“还不是因为你!”说罢朝着远处喊到“人在这,快点擒住那美人!速速过来~”

古自通言语刚落,赵鸢便挨了一掌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

魏归啼听出了古自通话中含义,明白是奔着自己来的“你们找我何事?”

古自通捋捋胡子,眼角尽是得逞之意“听闻你与魏归啼相识~”

“不认识!”魏归啼当即否定道。

古自通轻蔑一笑“小子,数日前老夫都看到了,你与魏归啼一同对抗月白凤的场景,只不过后来战斗太激烈,老夫率先撤出了现场!”

“你想怎样?”魏归啼实在不明白,这古自通找叶俸明意欲何为。

古自通看着被架来的赵鸢,眼睛直的发亮,那双色眼在赵鸢身上来回扫视着,就差下手了。

“主人~”赵鸢虚弱地叫了声魏归啼。

“你想要什么?”魏归啼隐约觉得古自通像有大动作,搞不好因为自己,又要害死旁人,但魏归啼从不说些求救的的话,既丢气节又无济于事。

“你父亲与魏归啼是深交,你可曾知晓?二十年前可是闻名天下的玄黄二人!”

“那又怎样?”

“又怎样?你说我要是把你杀了,再嫁祸给魏归啼,你父亲叶知秋知晓后会如何?”

“呸!你父亲才叶知秋呢!脑子没毛病吧?知道魏归啼与叶知秋是深交,还想嫁祸魏归啼杀子之仇!别到时候被两方追杀!”

魏归啼一语像是点醒了古自通一行人,一名杀手应声道“老大!他说的有道理,魏归啼没理由杀叶知秋的儿子!”

“你住嘴!”古自通眼睛始终在赵鸢身上游走,这老狐狸分明就是起了色心。

“看什么?漂亮吗?”受伤的赵鸢露出一丝妩媚的笑容,让众人有些错愕。

魏归啼眉宇一皱,立即明白是月白凤来了。

只见一袭红白裳的月白凤凌空踏在一枝细叶竹上,微风一吹身体随之摇曳,可见其轻功之深,大伙儿顺着赵鸢的眼神望去,再看到月白凤的瞬间惊出一声冷汗。

“月…月白凤~你不是被抓了吗?”古自通谋划陷害魏归啼多年,大小见过月白凤数次,每每见到都是色心恐惧齐身,那仙娥般的身姿容颜让他思淫万千,而月白凤精湛卓绝的武功又让他望而生畏。

“放了她~”月白凤指着赵鸢说道。

“好~放了,快放了!”古自通挥手催促着手下赶快放人。

“这个也放了!”

“这个不用!”

当古自通想要放了魏归啼时,却被月白凤拒绝了。

“嗯?”魏归啼当即汗颜无地。

正当月白凤落下准备搀扶赵鸢时,一旁的古自通当即伸出一掌欲打向月白凤,而眼明心快的魏归啼率先觉察出对方这一手,动身被月白凤抵下了一掌,随后一口老血喷出被月白凤当即挽住。

        都说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有时行动也是如此,魏归啼极具权衡利弊,眼下自己是个废人,那么保全队伍中仍有战斗力的月白凤才是首选,因为他才会不分生死对其抵消一掌换取三人的生机;但这事落在月白凤的眼中可大有不同,自己恨之入骨,连连追杀之人居然能为自己奋不顾身,看到这一幕,月白凤心中已经泛起了涟漪。

再看古自通,眼中的奉承已经改为恨意“月白凤,当真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受了重伤?”

“狂妄!”月白凤一手拖着昏睡的魏归啼,一手朝向古自通一握,却被对方飞身躲开,只不过古自通身后的杀手难免一遭瞬间化作血水,月白凤脸色也惨白上几分。

“哼!再来啊~美人可别说我伤了你!再运功几次,怕是会自行躺下~啧啧啧!”古自通一脸淫相,看着月白凤因为受伤而起伏的胸口嘴角快露出口水。

“想不到堂堂点苍山的古自通,也好做这打家劫舍,奸人辱掠的勾当!”一声爽朗的声音自远处传音而来,可见本人功力深厚,而后一声位于低空的鹰唳,古自通当即心头一紧,明白来者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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