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爆发隐疾
“好了，顾队长回去吧。”萧焕予一副要赶人的架势。
顾向凛抬头看着面前的公寓楼，“我救了你们唉，连上去讨杯水喝的权利都没有吗？”
萧焕予笑吟吟地望着他，轻抬下颚看了一眼他旁边的孟向阳：“作为警官难道不该送学生回学校？”
孟向阳立刻摇头：“不用，我等季老师一起。”
萧焕予挡在季呈司前面，不让孟向阳盯着季呈司看，一副正宫的架势：“不用了，季老师要跟我上楼包扎伤口。”
季呈司看在眼里，拉了拉背对着自己挡在面前的人：“行了，怎么这么小气？”
萧焕予回头，表情坚定道：“我可没有那么宽阔的心胸，能够请盯着自己喜欢的人看的情敌回家。”
孟向阳冷哼一声：“萧焕予，自作多情也要有个限度吧，季老师根本不可能喜欢你这种人。”
萧焕予目光轻蔑地打量着他，眼神兀自凌冽起来。
顾向凛见气氛不对，立刻拉走孟向阳：“行了行了，走吧，我请你喝酒，再送你回学校。”
“季老师。”孟向阳回头，“要不要我陪你？”
“不要！”萧焕予瞪了他一眼，立刻替季呈司拒绝道。
季呈司无奈地望着跟个孩子似的萧焕予，又回头冲孟向阳道：“你先回去吧，明天还有实验报告要交。”
孟向阳不情愿地点头，“好吧，既然季老师这样说了，我听你的，不过。”
孟向阳恶狠狠地看着萧焕予：“有危险随时叫我。”
季呈司嗯了一声，望着被顾向凛拽走的人，萧焕予回头看着身边的人：“唉？他什么意思啊？说得好像我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似的，随时都会把你吃了一样。”
季呈司眉峰微抬，低头看了一眼手背，转身往公寓楼走：“再不包扎一下，我真的要失血过多了。”
萧焕予气鼓鼓地跟在后面，“季老师对他怎么这么客气？”
“我是他的研究生导师。”
萧焕予愣了一下，表情幽怨地哦——了一声，嘀咕着：“导师？那岂不是能够经常独处？”
季呈司在前面按了电梯，望着表情幽怨的人，眉眼带笑，气质儒雅迷人，哄闹脾气的小孩似的，语气格外温柔道，“进来呀。”
萧焕予瞬间没了气，满眼痴迷地望着他，听话地跟进去。
电梯往上升着，电梯里没有没有人上来，季呈司低头看着受伤的手背，萧焕予扔过去西服口袋里的手巾。
季呈司立刻抬手抓住，抬眸。
萧焕予示意他包扎一下，季呈司犹豫了一下摇摇头：“去你家再包扎吧，反正也快到了。”
萧焕予没有反驳，只是直勾勾地望着对面低头看着伤口若有所思的人。
季呈司抬眸，望着那炽热的双眼，心中咯噔一下，故作镇定地别开脸，望着旁边不断升高的楼层数。
然而那束炽热的目光却丝毫没有收敛，嚣张地盯着他看，像是要把他整个人看透似的。
季呈司无奈地回眸，萧焕予咧嘴傻呵呵地笑着，灿烂的笑容明媚得像雨后清晨耀眼的彩虹，整个人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灼热的魅力。
季呈司看得入了神，魅眼含情，目光温柔勾人，萧焕予坏笑着，歪着脑袋打量着他，“季老师，你再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可就要把握不住自己了哦。”
季呈司回过神来，立刻收敛了目光，尴尬地轻咳一声别开脸。
看着害羞得红了脸的人，萧焕予怔了怔，心中欢喜，目光越发放肆了。
季呈司瞥了一眼，故作生气的模样：“别这样看着我。”
萧焕予桀骜地笑着，轻抬眉梢：“季老师这幅表情，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脑子里总是在想些不道德的东西。”
“你！”
季呈司恼羞成怒地别开脸。
轰隆！
电梯突然闪了一下，萧焕予吓一跳，两人抬头看着头顶呲呲作响的灯，萧焕予急忙跑向季呈司，站在他面前，将他护住。
季呈司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的人，虽然他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纨绔模样，但是每次有危险总是主动挺身而出保护自己。
萧焕予表情严肃地看着他：“不用怕，每年电梯出事造成危险事故的几率其实很小。”
季呈司点点头，看着表情不对劲的人，眯着眼睛扬起唇角：“害怕的人是你吧？”
萧焕予立刻摇头，两人四目相对，萧焕予表情笃定地看着温柔地笑着的人：“我们快到了。”
话音刚落，电梯里的灯一下停了，接着电梯哐啷地往下坠。
漆黑的电梯里，只听见萧焕予惊恐的叫声，季呈司浑身怔住，被压在角落，大气不敢出，萧焕予把头埋在他颈窝，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地抱住他。
电梯晃了一下，终于停下来，寂静漆黑的电梯里，耳边传来粗重的喘息声，腰上抱着自己的手也勒得紧紧的。
季呈司以为萧焕予又要借此机会占便宜，无奈地拍拍他的手，语气却格外温和：“撒手。”
萧焕予没有动，身体反而贴得更紧了，季呈司想要拉开他，突然发现他的身体在颤抖，怔了一下。
“萧老板？”
季呈司试探着叫了一声。
萧焕予大喘着粗气，额头直冒冷汗，浑身无力地从他怀里滑落下去。
季呈司立刻抬手搂住，也蹲了下去，急忙搂住跪伏在怀里的人。
“你怎么了？”季呈司扶着他颤抖着的肩膀，抬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
他的额头凉得吓人，还冒着冷汗，紧紧贴在自己怀里，急促地喘息着。
“幽闭恐惧症？”季呈司眉头微蹙。
萧焕予脑子一片空白，窒息感将他包围，他浑身颤栗，身体冰凉，意识开始模糊错乱。
眼前是熊熊烈火，他抬眼望去，父亲倒在血泊中，大火瞬间将他吞噬，母亲望着自己，表情悲怆，一个黑影在她身后，举起了屠刀，他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倒在屠刀下，大火瞬间蔓延。
“爸，爸，妈——”
季呈司急忙按住四处乱爪的手，“萧焕予，萧焕予，你怎么了？”
萧焕予完全沉浸在悲痛中，只看见大火不停地蔓延，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开心地望着他，挥挥手：“哥哥，你要早点回来，来晚了被爸爸妈妈发现，我可帮不了你哦。”
萧焕予看着大火正朝着她袭来，他拼命哭喊：“淑雅！快跑！”
季呈司急忙抱紧怀里挣扎着，痛苦地喘息着痛哭的人。
大火将小女孩吞没，萧焕予意识模糊，浑身瘫软地跪伏在季呈司怀里，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脸色惨白，浑身冰冷，不停颤抖，痛苦地抓住他的衣领，嘶吼一般痛苦地咬住他的肩膀。
季呈司浑身战栗，痛得直冒冷汗，萧焕予突然像是灵魂被抽走一般，瘫坐下去。
季呈司不知所措地紧紧抱着他，丁局说过他的父母和妹妹都死在了那场大火里，难道他目睹了全家人倒在那场大火中吗？
季呈司屏住呼吸，抱紧怀里的人，按了警报，又拿出手机拨通了顾向凛的电话。
他着急地轻抚萧焕予的背，想让他冷静冷静，声音低沉，温柔地安抚着：“别怕，没事的，马上就有人来救我们出去了。”
怀里的人突然没了声音，季呈司吓一跳，急忙拍拍他的脸：“萧焕予，你醒醒，别吓我！”
萧焕予意识模糊地抬了抬眼皮，耳边传来幽远的声音，他把头埋在他怀里，无力地喘息着，声音颤抖着：“季老师，我难受。”
季呈司心中咯噔一下，抱得更紧了，下巴抵着他的头，将蜷缩在自己怀里的人完完全全包裹住，在他耳边轻声安抚着，“没事的，我陪着你，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
怀里的人筋疲力尽地喘息着，季呈司眉头紧锁，一手紧搂着他，一手心疼地轻抚他的背，像是在哄哭闹的小孩睡觉一般温柔。
过了一会儿，物业和救援已经赶到，顾向凛沉着脸站在外面，心想该不会是害他们的人，都在电梯上动手脚了吧？
孟向阳眉头紧锁，直到听见里面季呈司的声音后才稍微舒展眉头。不满地碎碎念着：“这个萧焕予，真的是害人精！”
顾向凛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如果真的有人做了手脚，那确实是冲着萧焕予来的，本来他是让季呈司接近萧焕予，想要探查一下这个人冒充线人接近警局有什么目的，但是目前看来，还是算了，太过凶险。
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里面也亮起灯，电梯间显得格外空旷。
季呈司坐在角落，萧焕予跪伏在腿间，蜷缩在他怀里。
孟向阳跑上前，突然又愣住。
季呈司脸色阴沉着，一改平日里儒雅随和的表情，发自深处的冷漠如同无边的死海蔓延，冰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不敢贸然靠近。
他搂住怀里晕过去的人，抱着他起身，表情冷清地走出电梯。
顾向凛想要上前，看着他怀里脸色惨白的人，再看看季呈司那幅冷漠的表情，便不敢多说一句话。
孟向阳担心地刚要开口询问，又被顾向凛拦住，他神色落寞地看了一眼顾向凛，便没有说话，失落地默默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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