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008
马车向着东边行驶了整整一天，直到外面天色完全暗沉了下来，才停下了赶路。
他们停在了一条小溪旁边，视野开阔背靠着岩石，如果有敌人也能及时察觉。宇智波零生了火，有些不好意思地偷看了一眼安静坐在火堆旁取暖的栖川琉璃，犹豫着将自己的水壶递了过去。
“栖川巫女，这个……”他红着脸，不太敢和她对视，只能听到自己强烈的心跳声。
栖川琉璃也不客气，直接收下了水壶，笑着从菊理手中接过食盒笑着说：“唔，谢谢。这个，给你们吃。”
说着她从食盒里取出一层糕点递了过去，是做成了各种样式的和果子，看起来十分精致。
零的脸颊浮现出一层淡淡的红晕，从袋子里拿出一盒兵粮丸，慌张地挥舞着双手：“不……不用啦！我们有兵粮丸，你还是自己吃吧。”
面对这种黑暗的食物，栖川琉璃一时间有些无语，觉得这孩子是不是脑壳有点问题。漆黑一团的怪味丸子，以及美味精致的和果子，谁都会选后一种吧，结果这家伙竟然拒绝了。
于是栖川琉璃故作惋惜地托腮，愁眉苦脸地看着他说道：“还有很多诶，不吃完明天就得都扔掉了。”
正直春末，天气还是有些凉意，尤其是到了晚上的森林，气温直接下降了好几个度。两位宇智波对视了一眼，搓了搓有些冰凉的手结果了食盒。
“这样吗。那我们就收下啦！”
见两人都吃了糕点，栖川琉璃这才稍微松了口气，看似在闲聊攀谈八卦一般，随口问道：“说起来，你们认识……斑吗？宇智波斑。”
岚瞅了一眼满脸期待的栖川琉璃：现在把东西吐出来还来得及吗？就知道这女人没安好心！还没到宗族呢就惦记上族长的儿子了。
比起话不多的傲娇宇智波岚，零就有些话痨属性了，吃完一块小兔子形状的和果子，擦干净嘴角残留的碎屑。
他疑惑地看着栖川琉璃柔美的脸，不过还是没好意思对上她的视线，装作不经意地移开目光回答道：“你是说斑大人吗？当然认识啊。”
很好，攻略目标第一步，搜集情报，掌握主动权。
栖川琉璃默默喝了口水，继续追问道：“那斑给你们的感觉怎么样？性格方面呢？”
零似乎是在认真回想，思考了片刻后认真说道：“斑大人很厉害，是年轻的这一辈里最杰出的，也是我的偶像啦。关于性格方面，我觉得还是挺好相处的。”
看起来他真的挺崇拜斑的，语气里满是尊敬与羡慕。
话说斑和他年纪不是差不多大吗？甚至比他还小上不少。
根据她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碎片，大概能知道斑现在应该是十六岁，还处于半幼崽期，而她自己则是十四岁左右，两个人年龄倒是差不多。这样拿捏起来心里也不会有啥负担。
栖川琉璃仔细琢磨着零的话：好相处是么。噢，那就好，还没黑化。
零吃下最后一块叶子形状的和果子，将指尖的碎屑舔掉，看着眼前的火堆问道：“琉璃你问这么多关于斑大人的问题做什么啊？”
呵呵，当然是为了拿捏他！想看他哭的伤心欲绝！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啊。
但是……
“我喜欢他啊。”
怎么可能当着两个宇智波的面说出真实目的啊！
栖川琉璃的声音听起来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理所当然，一点也没有羞怯，很坦诚地说出了这样一件事。
虽然他们还挺开放的，也是支持自由恋爱，但是还是有点被栖川琉璃的坦诚吓到了。
零惊讶的半晌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岚戳他的胳膊才有所反应。
“什……什么？喜欢？你是说斑大人？”
栖川琉璃歪头，黑色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垂落在身前，眨了眨眼疑惑道：“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问题。”他顿时羞涩的不知道该怎么回，有些结巴地埋下脑袋，尴尬地红了耳根庆幸自己没有着急表达好感。
很好，先从他身边的人下手，先忽悠他！让他放松警惕。
“呵，又是一个肤浅的女人。”
栖川琉璃：？？？
这个岚平时不开口跟个闷葫芦一样，一开口就让人想掐死他，实在是太毒舌了吧。和零完全是不同的性格，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成为朋友的。
小伙子，要不是看在现在需要靠你保护的份上，直接揍哭你！
再说了，她年纪轻轻，馋男人美色有啥问题吗？
入夜，四周寂静无声，栖川琉璃打了个哈欠进了马车里睡觉。
零和岚两个人轮流守夜，现在的世道不太平，他们也不敢放松警惕。这次接人的任务是秘密进行的，他们两个也算的上宗族里排在前面的高手了，如果遇到危险，敌方人数不多，那绝对不是他们两个的对手。
宇智波家能把他们两个派来保护栖川琉璃也算是给足了面子，很重视了。
放下门帘，栖川琉璃叹了口气，靠在松软的枕头上用手帕擦了擦脸，困倦地闭起眼睛靠在车壁上。菊理贴心地为她盖上一条毯子，拿着脏掉的衣物默默退了出去。
这个时期的宇智波还非常强盛，要说送上门的宗族女和贵女，估计能排宇智波宅邸好几圈了，仰慕他的女性更是不少。
这么一看她好像也没啥优势啊，唯一的优势可能就是这个身体？
栖川琉璃默默叹了口气，手臂支在一侧的小木桌上，在想着今后的计划。马车并不隔音，她隐约能听见外头两个宇智波在讨论着什么，似乎和她有关。
“喂，零。你不会真的对她有意思吧……”岚的声音压的很低，听起来有些别扭和惊诧，他平时表现的沉稳的不像这个年纪的人，现在这样的反应倒是有些反差萌。
也许是被猜中了心思，零顿时慌乱地手足无措，坐立不安，急忙解释道：“胡说什么呢！琉璃……我只是想和琉璃成为朋友而已。再说了，她不是喜欢斑大人吗？”
岚抬起眸子，幽幽地看了一眼失落的某人，淡淡地说道：“斑大人才不会看上附庸家族送来的……”
就在这时菊理捧着衣服从马车里走出来，正好和两人对视上了，眯着眼睛友善地笑了笑往河边走去。
看到菊理要离开这附近，岚皱着眉，站起身出言阻止：“喂，不要乱跑。”
菊理转过身，对着他眨了眨棕色的眸子，银色的短发在月光下隐隐散发着柔和光芒。小女孩儿天真烂漫的眼睛里满是认真：“可是这些少主明天还要用，我得趁现在洗干净。”
瞥了眼她手中的衣物，岚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那你别走太远。”
栖川琉璃也不知道这几个人在外面到底说了啥，总之她现在累的要死。经过一整天的颠簸，她的胃酸都要被颠出来了，头也是晕得很。
闭上眼睛，沉沉地睡了过去。
＊
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一排排整齐的书架。清浅的月光透过圆形的窗户照在米黄色的榻榻米上，案台上放着一个白色的瓷瓶，瓶子里插着一朵盛开的百合花。
她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趴在了书桌上，而被她压着的桌上摆放着一副未完成的画。
画面上半部分墨色的笔触画满了不详的渡鸦，远近不一，而下半部分只有一朵白色的百合花正在迎风绽放。
两个格格不入的东西，她怎么会画这种画面？
不过既然是梦，就可以理解了，光怪陆离也不稀奇，这么一看她创作的这幅画还是挺艺术的。
就在她看着画面傻笑的时候，突然被一个清冷的男声给打断了。
“画完了？”
栖川琉璃被吓的一个激灵，手边的砚台被她碰掉，墨迹在榻榻米上晕染扩散。她循着声音看去，一名少年靠在窗边正盯着她。
借着月光她仔细分辨了一下，漆黑如墨的眸子，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精致的面容每一分都长的恰到好处，一头柔顺的短发在月光下被朦胧了几分。身上穿着一件黑色宽松的浴衣，整个人看起来慵懒又优雅。
好家伙啊，又是斑。
又梦到他了？这年头流行梦到仇人的嘛？
可能是她实在是觉得斑太可恶了，心里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不过嘛……来都来了，这可是你自找的，不整一下都对不起他。
栖川琉璃顺手摸到了抽屉里的剪刀，一步步走向毫不知情的斑大爷。
她走到他身侧跪坐在了一边，笑着一把薅住他的黑发，没忍住在心里感叹了一下，这手感发质好到让她想咨询一下他用的什么牌子洗发水了，柔顺的很。
不过，再柔顺今天你也得跟它说再见了！
斑似乎是察觉到了不对劲，拧紧眉头，声音中难得带了一丝慌张：“你想干什么？”
他想反抗，想拔腿就跑却发现竟然完全动弹不了，根本无法抗拒。
栖川琉璃才懒得搭理他的挣扎，一边剪头发一边笑的手都在抖。一想到之前还欺负她的斑大爷，现在竟然被自己□□就兴奋的不行。
月色笼罩在他们两个的身上，在圆形的窗户前透出一片阴影。如果光看影子倒是暧昧的很，动作十分亲近。
然而当斑看着眼前一片片落下的黑毛时彻底呆住了：这女人疯了吗？她在干什么？我的头发！
“嘻嘻，你看你这样不是好看多了吗？”
栖川琉璃满意地拍拍手，实在没忍住捂住肚子笑弯了腰。拿出一面小镜子递了过去，斑看到铜镜里的自己时整个人都石化了，他的发型彻底变成狗啃的了，说是狗啃都是对狗的侮辱。
狗的技术都比她强！
斑黑着脸，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会对此付出代价。”
“大爷，你可别说话了。再说一句我继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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