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失去了一切
两天后。
风陌已经想通一切，她现在正安心地在为轩辕澈泡茶。
只因轩辕澈又提了新的要求，不仅要她成为他的皇后，他更要她像以前那般乖巧听话，目中有他。
为了顾留白，她只能按照他说的来做。
于是，当轩辕澈说想再一次喝她斟的茶后，她便为他过来泡。
毕竟，事已至此，所有一切都只能看淡，看轻。
只要顾留白被放，回到他该回到的地方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风陌让宫女们端着茶去到向阳宫，她也跟上，也怕轩辕澈见到她不来，会寻麻烦。
来的时候也没让宫人们通报，毕竟她不喜这一套。
觉得阵仗搞的太大，而她并不爱，心里面始终抵触着。
可谁知，刚跨过门槛，还没有走到轩辕澈的面前，她就听到裘云飞那低凛的声音：“皇上，藩王于昨晚戎时在水牢中自尽。”
“你说什么？”
轩辕澈震惊了，声音拉长。
折磨顾留白这么长时间，他压根就没有想过要顾留白死。
而且，他已经和风陌说好，如今顾留白死，如何对她交差？
风陌更是整个人风化在原地，她一点都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她觉得，这是自己的一场幻听。
可下一瞬，她又听到轩辕澈冷声地对裘云飞吩咐道：“这件事绝不能让风陌知道。”
“属下知道这件事对她的影响，我已让人封锁了消息。”
风陌喉咙紧致难受，这不是幻听啊。
那个会对着她笑，对她百般温柔，顺着她的男子，是真的死了。
可今日她若没过来，她怕是要被轩辕澈瞒在鼓里一辈子。
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自尽了呢？
而且轩辕澈都已经答应了她，只要封后大典一过，他就放过顾留白的啊。
风陌想不明白，也无法接受他已死的事实，一颗心是刺刺的痛，那泪水更是宛如决堤的河水，汹涌不断。
她无法想象，那么一个鲜活的人说死就死了……
她亦也没有办法再心平气和的面对轩辕澈，风陌转身，迅速地跑开。
宫女愣住，这不是来给皇上送茶的吗？
怎么就走了？
她不解，可她也不能独自进去，她只好跟上风陌的步伐。
而风陌，她起先走的急，可跑到御花园里的时候，她的脚步就慢了下来，回想起她和顾留白的过往种种。
她是既难过又高兴。
又哭又笑的模样，宛如一个女疯子，却是吓坏了跟上的宫女。
“娘娘？你这是怎了？”
服侍她的人已经被轩辕澈给换了一批，这一批都称呼她为“娘娘”，而轩辕澈要娶她为帝后的事情，已经昭告天下。
可风陌的眼里没有这些。
她一心只想救下在轩辕澈手里的顾留白，可结果呢？她还是救不了他，她无用，救不了那些她亲近的人。
秋水，墨竹，少白，还有其他几个对她忠心耿耿的人，他们都死在轩辕澈的手里。
就连顾留白也无一幸免。
他一定遭受了轩辕澈的非人折磨，亏的轩辕澈还想隐瞒她。
真以为能瞒住她一辈子吗？
她已经知道了，已经知道了啊。
好痛，好痛……
那么人接二连三地死在她的面前，她失去了对她好的人，失去了一切，可是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啊。
孩子没了，顾留白死了，秋水为救她死在她的面前，那些属下也都被轩辕澈给设下。
她什么都没有了，她还有什么颜面活在这个世上呢？
她怎么能够嫁给始作俑者呢？
不，不可以！
风陌擦了擦眼泪，迅速地跑回了寝宫。
她回想起嫁给顾留白的那天，她被苏怜儿诓骗喝下那碗落子汤，结果昏昏沉沉的睡了好几天。
到达漠北的时候，她人都是昏迷的。
那天，顾留白迎娶她，一定是很没面子。
后来他们补办，可那天只有简单的红烛前拜天地，只有他们两个，而顾留白对她的好，她一点都没有偿还给他。
如今他死了，她也没了再活下去的欲望，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盛装打扮一番，好好赴他的约。
于是，她便坐在了镜子前，拿着胭脂和石黛慢慢地给自己描摹出最好的模样，然后换上了轩辕澈精心给她准备好的风袍。
她想到了顾留白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她伸出手，仿佛顾留白就在她的眼前，她勾唇笑了笑：
“留白，我很想你，对不起，我无能，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你在黄泉路上稍稍地等等我，我很快就会追上你的。”
说着说着，无声泪水滚落。
她又重新地描画自己的妆容，一遍一遍，不复疲倦。
最后，天亮。
此时，风陌整个人都已经麻木，不会再流泪了。
她也不再痛心，画好后，她便起身，一步一步地朝着凤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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