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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生日礼物


沈清和的生日是在立冬前两天。

        这件事还是通过顾成安知道的。

        公交车上播放着帝都的天气预报。

        “新一波的冷空气来袭,怪不得今天气温一下子骤降。冬天还没到,就已经冷到这程度,可真要命”,前排的阿姨搓了下手,边说着把窗户关紧。

        苏叶系好校服外套的纽扣,随着人流在安中站点下车,她刚走进校门,耳畔传来道声音。

        “下周六锦绣别苑要举办场宴会,你到时候会不会参加?”

        顾成安快步向前,走到她身边问。

        他们俩近日经常一起学习,彼此之间多了层像革命般的友谊。

        苏叶也乐于和他打交道,和他相处的确能学到很多东西。

        “宴会,什么宴会。”

        顾成安有些惊愕地挑了下眉:“我小叔叔的生日宴会。”

        苏叶没回答他的问题,她并不认为自己有资格参与那场宴会,她看似不在意地搭了句:“沈先生,二十三的生日宴会?”

        “是二十二岁。”

        苏叶问:“像他这样年纪的人都喜欢什么东西,我实在好奇。”

        顾成安思索了片刻,也想不出来怎么回答她,只好道:“嗯,我小叔叔平日爱些古玩书画,要说喜欢什么,我也答不上来。像他应该不缺什么,心意送到了就好。”

        “那你呢,你到二十二岁的时候也会喜欢古玩书画。”

        “当然不,我小叔叔的爱好比较……”,顾成安想了下,重新组织语言道:“特别。”

        就差没说他的爱好“老年”。

        “这个冬天过完,ipc的竞赛也要开始了,你竞赛申请表提交了没。”

        “还没。”

        顾成安侧目看她:“苏叶,凭你现在的实力,完全可以通过那场选拔考试。越早进入竞赛组,对自己越有利。”

        “我也准备要提起申请了。”

        两人搭话从校门口走向教室,安中的草坪上结满冰霜,苏叶冷地哆嗦,把下巴埋进衣领。

        “冷?”

        顾成安伸出手把校服帽子扣到她头上,“冷还不带着帽子。”

        苏叶抬眸,睁着那双杏眼。

        顾成安鬼使神差地停下脚步,对视三秒,难为情地别过头,摸了下鼻梁。

        苏叶突然沉默下来,走过层层楼梯,她潋滟透亮的眼眸望向顾成安,“你辅导了我这么久的功课,我还没正式和你答声谢。”

        “谢什么,我只不过帮你解答了几道ipc的题”,顾成安收敛了笑意,郑重地看着她:“苏叶,你最应该感谢的人是你自己。”

        空气倏忽沉寂,胸腔吸进来的空气有些冷冽,苏叶的喉咙莫名哽咽了下,转移话题道:“今天的天可真冷。”

        “是啊。”

        —

        苏叶向老师提交ipc物理小组申请单时后。

        班级里响起不认同的声音。

        甚至她的同桌看似好心地劝了几句:“高三学业压力都那么重了,我劝你别花时间在这上面。ipc竞赛没有拿奖,对高考压根没帮助。”

        ipc奖牌是开往庆华大学的直通车。

        自习课,苏叶去做测试题时。

        林逸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带头起哄:“我们来赌苏叶这次测试能不能通过,我压小卖铺的十根烤肠。”

        “不过。”

        “林逸,你就不能念着点同学的好”,陆琛鄙视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举出手比了个数字:“跟二十根,不过。”

        “你们俩真是绝配。”

        这也不怪他们,ipc题的难度像是道深渊,无法横跨又令人惧怕。他们不相信,更何况苏叶以前从未参加过竞赛。

        固有的偏见。

        “行了,你们。ipc的题难,也不见你们去尝试,光讲风凉话”,纪念念出声打断这场赌局。

        竞赛组共六人,重点班就占了四个名额。傅知恒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从题海里抬头道:“我跟三十根,赌她过。”

        “难得啊,傅书生都参加赌局。”

        傅书生是他们取得外号,也很符合他的气质,文文弱弱,整日捧着圣贤书。

        “班长你们小组的人都发声了,你觉得呢?”

        顾成安瞥了他一眼:“竞赛小组多个人是好事。”

        “官话,没意思。”

        好奇怪……

        尽管这事与他无多大关系。

        顾成安此刻内心却发慌,也不知道老师出的题目难不难,他不自知地舔了下唇。

        第一次为试题发愁。

        这感觉可不好。

        等看到邢锌的那张脸后,他顿时松口气。

        苏叶过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邢锌面无表情地走进教室,熟悉他的人都能看出,他眼底掩饰不住的笑意。

        苏叶刚落座,她同桌探着眼问:“怎么样,试题是不是很难。”

        “题目很新颖,是以前从来没做过的类型。”

        “你也不要太丧气,就算没通过好歹也尝试了”,同桌名字的话还没讲完,被讲台上的邢锌打断。

        “老师要宣布一个好消息。”

        “是期末不联考了,还是一中放弃当出卷方的打算。”

        总所周知。

        考试不可怕,一中出试卷才吓人。

        邢锌对这群学生很无奈,总是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他看向苏叶,脸上的笑意再也掩藏不住:“是我们的苏叶同学,成功通过ipc测试题,成为小组一员。”

        ……

        班级霎时安静。

        还是周言溪率先鼓起掌,打破这份沉寂。

        “老师,这不是惊喜,而是惊吓”,林逸干巴巴地讲道,“一个巨大的惊吓,我们班级又多出位物理女学神,让我们这群男生情何以堪。”

        “林逸,你自己难堪,可别拉上我们。”

        这堂自习课后,同学们看苏叶都眼神都不一样了,疑惑中带着难以置信的敬佩。

        上几届资助的学生,从未出现过像苏叶这么“猛”的。不是他们歧视远地生,教育资源的不均等,造成的现实就是这般。

        —

        周五下课后。

        苏叶被周言溪拉去附近的商场逛街,听着她絮絮叨叨的话。

        “我看你也是天赋型选手,只是没被激活。哪像我,靠艺术分才能挤进重点班。”

        苏叶:“在艺术方面,你也不是属于天赋型选手,各有所长。”

        “我只能勉强搭点边”,周言溪摆了摆手,“不说了,还是抢周编要紧,好好瞻仰下真正的大神,保佑艺考顺利。”

        “还能保佑我期末考顺利,他当年可是我们安中永不泯灭的传说,次次考试都以绝对优势牢居第一。”

        那副姿态像极求神拜佛。

        国美出版社近日推出的周编,里面收录了沈清和上次画展的作品。

        再过几天,周言溪要去参加集训,准备明年开春的艺考。

        书店的人太多,苏叶没进去,她站在门口慢慢晃悠着,时不时从兜里拿出单词册背背。

        离书店不到几十米的距离。

        开着家书法藏画店,苏叶不自觉地往里面走了走,慢慢浏览着橱窗。

        “小丫头,有没有什么看中的。”

        苏叶回道:“我随便看看。”

        对面似乎是这家店的主人,年过半百的岁数,穿着身改良版唐装,下颌处长着“充满艺术气息”的胡须。

        “送给长辈?”

        苏叶想想下,缓缓点头。

        也算是她的长辈。

        对面的老者乐呵呵笑下:“好久没见到这么用心的小辈,你来对地方了,像我们这种上了岁数的人,就喜欢这种礼品。”

        苏叶看着他因为年纪发白的鬓角,内心莫名生出股“愧疚”,她抿着唇不吭声,只能庆幸对方不认识沈清和。

        橱柜最旁的位置,斜放着画卷筒,表面绣着精细的祥云纹案,在灯的照射下发出银白色的光泽。

        苏叶盯着好了好久,甚至在脑海里自动勾勒出沈清和背它的模样,转头问道:“请问这个画卷筒可以买吗?”

        老者迟疑了下,那画卷筒并不是什么珍稀的物品,是他早些日子去苏州有缘得的,上面刺的纹理是绣娘纯手工打造的。

        “这画卷筒是非卖品,不过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就送你了。”

        苏叶摇头:“不能白占便宜。”

        在她劝动下,老爷子随便报了个刚整百的数目。

        苏叶知道还是她赚了,上面绣纹精细的程度,远超于这个价值。

        沈家每月打给她的资助金,她才用了几百。苏叶有属于自己的仪式感,买这份礼物的钱是用她自己的小金库,那张金额少得可怜的银行卡,扣掉这笔消费后还剩六百元。

        她突然有点心疼。

        苏叶从来不舍得给自己买这么贵重的礼物。

        等她回到书店前。

        周言溪已经出来了,仰着脖颈四周寻望。

        “你怎么去买了个画筒。”

        “看着好看,随便买的。”

        苏叶看起来不像是随意购物的人,每次出去买东西,都买的是必需品。

        周言溪打量了两眼,突然意会地笑道:“你该不会是送给沈清和做礼物的吧。”

        帝都贵圈的人都知道,周六是沈清和的生日宴。她家虽没收到宴会邀请,但父母也是备了份礼准备送过去。

        只不过他父亲似乎不太乐意。

        说了几句闲话。

        “送礼也是要分亲疏远近,要不是沈望远那脉的儿子去世,那有他白白收的份。”

        “你别胡讲,一件喜事怎么被你说得那般不堪,再说这也是别人的家事,与我们又何干。”

        周言溪是知道的。

        沈家那点陈年往事,当时闹得帝都满城风雨。可沈家还是沈家,刮再大的风也吹不动,反倒让风雨变得“悄息”起来。

        贵圈私底下再怎么议论,碰了面还不是腆着脸凑上去,讨好地叫一声“二公子。”

        周言溪不喜欢圈里这些人的做派,表面一套背地里又是另一套。

        她欣赏沈清和的画,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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