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进退两难
这一战联军总共损失两万余人,四位杀神不同程度负伤,而再看郁劫刹这边,虽亦有流血挂彩但总体要好于四将,至于所携两千精骑死伤不过十一人,可谓大获全胜。
然而这还仅仅只是一战之功,可郁劫刹的当夜部署却并非只专注于一役,就在他与联军厮杀之际,尕古要塞守军兵分两路,一支袭击了桂云郡内的拂晓关,虽未能拿下,却也造成相当的伤亡,而还另一支则在今天晌午出现在了南琼郡境内,南琼太守与当地士族早已听闻郁劫刹在京都的所作所为,吓得魂不附体带着金银弃城而走,一夜之间郁劫刹,一胜、一攻、得一城,可谓势不可挡,然而正当他准备继续横扫广宁州时,噩耗却已从后方传来……
“报太师,明威将军杜崇芳不敌萧房,寝梦关得而复失,此刻南军披麻戴孝进兵麟州,直奔京都而去了!”
“什么?吾之前不是让杜崇芳只守不战。三道关卡,萧奎建立起三道关卡,怎会丢的如此之快?”
“小的不知,只是听说,寝梦关与筑起的三道关卡是一夜之间同时丢失的。”
“……”
杜崇芳位列麟云五骑之一,能力虽不及萧奎、雷吟、岑参,但也绝非易于之辈,而这么快的速度便丢了关隘其中必有蹊跷!然而郁劫刹虽有疑,此刻却也无能追究,无奈之下只得传令退兵。而这个消息很快也传到了司马泊夜等人耳中……
“哈哈哈哈,看来,萧相那边要比我们顺利的多呀。”
才进入桂云郡没有多久的崔百炎俨然没有将自己当做一个外人,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而那司马泊夜却也毫不在意,更不担心郁劫刹会来攻城,这番消息一到,更是成竹在胸,与崔等人把酒言欢。
“早在当初定计之时我们这边的失利便已经有了考量,毕竟对手是四帅之一,这个结果相信相爷能够接受。”
“哼~真豪气,死的不是自家的人,果然不心疼呀?”
宴会之上,除了司马泊夜与崔百炎,戴游、曲幽阳、二萧皆在,被人当做枪使有些不快的曲幽阳,出言之间多少有些挑拨的意思,毕竟萧家可不只是萧房一人的。
“啊呀呀啊!”
果然沉不住气的萧寄云首先开了腔,一旁萧勉风轻云淡般的替他做起了翻译:
“曲将军,你无需打抱不平,以萧家往日的种种这不过是偿还孽债罢了!”
“呵,你们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曲幽阳这话不知是嘲讽还是赞赏,随即只见他抬起酒杯朝着二萧一晃,随即便自顾自的喝了起来,而另一边戴游则接过了话头……
“司马老哥,既然萧相这边已经进了麟州,郁劫刹必然回援,我们要不要送送他,趁机找回一点填补?”
戴游是四人中受伤最轻的,便有些耐不住寂寞,而这点倒是合了崔百炎的胃口,随即只听的后者大笑道:
“哈哈哈哈,好呀,戴将军既然有这份心,在下愿意同往,事不宜迟今晚就走,百炎也好让夜王军凑凑热闹!”
“这感情好,那老戴我这就去准备。”
戴游是个爽快之人,为人豁达,又重情义,没什么城府,他哪知崔百炎的算计,正要起身之间,却被司马泊夜给喊住了……
“呵呵,老戴呀,你真是个老好人,崔大人这是让你去给夜王军垫背呢!”
“啊?”
看着戴游还没反应过来,司马泊夜只能把话说的更透彻一些……
“郁劫刹何等样人,明知腹背受敌,退兵又怎会不做防备,若是我等领军追赶,必中埋伏,然而夜王军能屈能伸,打不赢可以消失不见,可老戴你呢?”
“呃,哈哈,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戴游被司马泊夜一提醒,这才恍然大悟,红着脸重新坐回了椅子上,而一旁的崔百炎则是依旧笑容可掬……
“呵呵,司马老弟,这话说的,在下有那么坏吗?”
司马泊夜微微一笑,抬酒敬道:
“这还不止呢,如果泊夜猜想不错,兄即便要让夜王军参战,也绝非是相助戴游,对面兵分三路,今夜肯定还不会汇合,戴游只要缠住郁劫刹半刻,你便可让夜王军趁机袭击另外两路人马中的一支,以此来换取胜利。”
“这不是挺好嘛,削其势,将来决战胜算更大呀。而且戴将军这一身的本事,即便不胜,也能自保,不是吗?”
“可以自保,却不见得能够全身而退。老戴若被擒,终结一役便会失去最坏情况下的保证,如此想来,百炎兄这你不是在帮我们,而是在算计我们呐!”
被司马泊夜戳破,崔百炎笑的更加猖狂了……
“哈哈哈哈,如今这天下,谁人不在算计他人,就好像司马老弟和萧相不也是在算计着我们吗?”
崔百炎这话一出,司马泊夜脸上露出一丝诧异,随即一闪即过,摆出一副莫名的表情,苦笑着问道:
“百炎兄,你是不是被迫害怕了,说的话泊夜怎一点边际也摸不着。”
“呵呵,既然如此,那在下也就稍稍露点边际,敢问萧相为何要来找我等帮忙?是真心觉得我崔百炎等人如狼似虎,会趁乱相助呢?还是以虎狼诱蛟龙,请君入瓮呢?”
“哈哈,百炎兄,这不过是你的臆想,即便真若无心引来蛟龙,皇城自有天威,当能护住虎狼。”
二人话到此处不再言明,相视一笑,尽付推盏,一场败后喜宴倒也融洽……
而郁劫刹这边,果然如司马泊夜所料,三路人马退的有序,一路之上毫无阻碍,可越发如此,郁劫刹却是越发不安,原本他打算趁退再打一战,以求让联军败的彻底,无法再威胁尕古要塞与涌门关,可如今愿望落了空,他这一退,两地恐难以保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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