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残胜如败
“啊呀啊呀？”
“……相爷，这到底怎么回事？”
大约过了二个时辰，曲幽阳等人也回到了京都皇城，此刻在武英殿中，余下的士族与残存的大臣们乱做一团，小信王陈孤艺更是伤心欲绝哭倒在了皇阶前，而相比于他萧房一言不发，孤做在一旁，神情暗淡，看上去又苍老了许多……
“不堪用了，老朽不堪用了~！”
此话一出，离他不远的太叔望连忙过来安抚，而闻声陈孤艺也哭丧着来到其面前跪下，请求萧房支撑危局……
“唉~！”
一朝失利，满盘皆输，郁劫刹逃脱便意味着这场战争将继续下去，而魏帝陈孤杨的死亡更是让局面变得混乱，心力交瘁的萧房连连叹息，过了好一会，这才勉强丢下一句话来……
“先为陛下治丧吧，其余大事待司马泊夜回到京师再做打算。”
说完这句话，萧房更显颓废，在萧家二位杀神搀扶下缓缓离开了武英殿，而其余众人见萧房走了，也一并告退，一下子偌大的武英殿中只剩下了陈孤艺与太叔父子，也不知这三人到底在说了什么，一直持续到了深夜才算作罢。而接下来的几天，陈孤艺亲自为小魏帝陈孤杨治丧，一切都办的井井有条，至于萧房则推病不出，躲在了自己的故居之中不见任何人。
八日后，星夜兼程的司马泊夜与崔百炎等人总算回到了京中，后者才一进城便被太叔府的人叫走，而前者则什么也不顾，径直去了萧房的府上，这回萧家故居的大门总算打开了……
“萧相，多日不见，您这是……”
司马泊夜这才落座于正堂不久，萧房便在下人的搀扶中缓缓现身，看着他那散乱的头发，憔悴的面容，司马泊夜甚为不安，说话间连忙起身相扶，而那萧房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其坐下说话。
“唉~没事，人老了便是这样，泊夜不用担心。”
“怎么不能担心呢？这个时候局势如此复杂，要是没了您在后方把持，后果不可想象。”
“呵~”
萧房莫名的一声悲笑，抬眼看着司马泊夜问道：
“泊夜以为老朽现在还能掌控局面吗？”
“……”
司马泊夜没有作答，在短暂的沉默后又问道：
“萧相为何不治罪于他？”
“何罪？”
“未按计行事，纵放夏云踪。”
“你认为他找不到借口吗？”
“先杀再说，由不得他狡辩。”
“才一拿下京都便杀功臣，泊夜若是如此安抚人心，后续之战危矣~”
一听这话，司马泊夜也皱起了眉头，双手不自觉的便往腰间摸去，萧房见状则转头对身边的随从吩咐道：
“给司马大人上酒。”
“是！”
过了一会随从将一壶酒放在对方面前，后者先饮为快，这才又说道：
“那看样子一时还真动不得他了。”
“恐怕你我二人是没这个机会了。”
“嗯，什么意思？”
“这几日信王治丧，他异常活跃，走动于士族，而他的儿子怎不知去了那里，想来恐有惊喜。”
“噢~”
筹虑之间，司马泊夜又饮了一杯，思来亦是无解，便又转了话题问道：
“褚山遥……真的死了吗？”
萧房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即应道：
“是真的死了！在信王府的那具尸体确定是他无误，只不过……”
“什么？”
“在连云关替他而死的那具镜身偃甲却是被人讨走了。”
“和尚？”
“不，是天下第一剑古亦殇……”
萧房这话一出，司马泊夜也惊了一跳，心中随即有所联想，然而还未等思索个头绪出来，便被对方打断了。
“别想了，古亦殇言明自己并无意涉足魏国兵戈，取此偃甲只是为了个人私事。”
“噢？”
司马泊夜虽有猜疑，但眼神望向萧房，心中顿时明白了对方的解释，毕竟以古亦殇之能若要强取，萧房麾下亦无人可挡，这番求取显然是释出了诚意，再加之当时为了让计谋得以顺利进行，萧房日夜行军，自然不可能为一件无用残破偃甲与古亦殇纠缠……
想到这里司马泊夜叹了口气，随即又是一场沉默，过了许久之后，他才又问道：
“那接下来咱们……”
话未说完，萧房便抬手将其打断，似有用意的说道：
“今时不同往日，不该说的话，不该做的事便不要插手，好好休息一阵吧！”
司马泊夜闻之甚为不可思议，但随后却也明白了对方所想，脸上神情顿时暗淡了下来，然后这便不在多言起身告退了。
而他这前脚才一离开，后脚宫里便传来的消息，让萧房明日到武英殿议事，后者脸色苍白，想了一会终究是点头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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