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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替身情人8


检查结果并不好,多处肌腱受损,手术后需要静养很长一段时间。

        术后还需要功能锻炼,康复训练比不能走路的人要轻松很多,但即使恢复好转,手指活动也会受阻。

        这对林韶墨来说跟天塌了没什么区别。

        绘画的第一步就是从线条开始,水平的、垂直的、倾斜的,疏密虚实,不同的线条有序的组合在画面中。

        画面的节奏感、韵域感都是通过线条来表现,但这些他做不到了。

        即使外行人看不出什么,那些赞美喜爱不会减少,可林韶墨自己不会允许。

        他画画从不是为了受人吹捧。

        病房内飘着淡淡的柑橘味,甘冽清甜。

        林韶墨浑然不觉,他感到全身都麻痹了。明明受伤的只有手,其他部位却跟着一起僵硬地无法动弹。

        心脏越缩越紧,直至传来一阵剧痛,痛得他弯下身子,无法呼吸。

        即使在车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也做了心理准备,在得知这个确定的,无法逆转的事实时,他依然感到荒谬得不可思议。

        随即就是灵魂失重的感觉,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他右手紧紧握成拳,沉默几息后,狠狠砸在床板上,一下又一下。

        包扎好的伤口再度裂开,鲜血从绷带里浸透出来。他怒吼着,发泄着,那种堕入深渊的绝望感还是没有消减一分。

        医生护士冲进来按住他,一针镇静剂总算让病房内恢复平静。

        谁也想不到安纯蕊的一番发疯有这么大的杀伤力。

        病房外,林父挂断电话后走到林老爷子身边:“皮外伤,养几日便好了。”

        “哼。”林老爷子的拐杖重重砸在地面,“听说她从小是个病秧子?那病秧子就该有病秧子的样子。”

        林父点头表示赞同,又拿起电话走向安全通道。

        邱懿坐在角落,思忖着下一步该怎么走。她有些意外林家只是打算给安纯蕊一个教训。虽说现在是法治社会,但让她平白消失不是难事。

        不过邱懿的初衷也不是让林韶墨或者安纯蕊去死,痛苦得活着,每一分每一秒都备受煎熬更大快人心。

        沈颂逸建议:“林韶墨和安纯蕊都受到了报应,你可以将自己摘出来好好生活了吧?”

        他深谙大家族背后的肮脏,卷进来不是什么好事。

        然而邱懿不这么想:“还早呢。”她指指任务进度条,“只要不到百分百,一切都会有变数。”

        沈颂逸去看进度条,不禁讶然。

        安汐的命运轨迹和上辈子已完全不同,即使不是百分百,他以为怎么也是90以上。

        只要邱懿以安汐的身份好好生活,很快就会去下个世界。

        沈颂逸不解:“林韶墨不能画画了,安纯蕊也不会出来兴风作浪,事情不是都解决了吗?”

        按系统设定,安汐的命运已经被扭转了。

        邱懿翻了个白眼,“这个世界解决林韶墨和安纯蕊很简单,难的是他们背后。”

        不管主动还是被动,安汐想把自己干干净净摘出来是不可能的。

        果然,下一秒林老爷子的拐杖砸在了邱懿脚边。

        邱懿站起来,深深鞠了一躬,满是诚恳地道歉:“对不起。我知道姐姐犯下的错无法弥补,我愿意照顾韶墨。”

        林老爷子打量着她:“你知道韶墨最在乎什么吗?”

        邱懿抬起头:“是画,我可以不再画画。”

        林老爷子问道:“一辈子?”

        安汐点头:“一辈子。”

        眼前的人比林韶墨还小上几岁,面对满屋子不善的打量,依旧不卑不亢。

        初生牛犊不怕虎,是因为不知道老虎的厉害,但安汐是真的无所畏惧。

        老爷子有些好奇,她哪来的底气,以及放弃画画时,那副隐忍坚定又决绝的模样,比林韶墨都强出几分。

        不能画和不再画,在本质上有很大区别。两者都是将身上的血肉剥离,前者是在不可抗力下被动剥脱,等回神时已经在养伤了。

        而后者是主动,甚至亲手剜下那块血肉,每一分痛苦都真真切切地体会着,无法逃避。

        但这点牺牲在林家人面前只能换来一秒钟的感动,感性过后,理智回归,该怎样还是怎样。

        林老爷子语气淡淡:“我林家不稀罕搞连坐那一套,只要你能画,爱画多久画多久。只是”

        他抬手示意林父取出一张支票,递到安汐面前,“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拿着它永远离开这里,或者成为韶墨的影子。”

        他话说得隐晦,但潜台词很明显,两人画风相似,只要林韶墨愿意,安汐就是林韶墨的枪手。

        林老爷子也是实在没办法,这个孙子对画画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大概率也是不稀罕靠安汐的。

        但做长辈的,总要给小辈多留几条路。

        面前那层薄薄的纸在空中轻微抖动着,邱懿没去数上面有几个0。

        幸福来得太突然。

        沈颂逸忍不住道:“进度条动了,只要拿上支票,我们就能走了。”

        “不。”邱懿抚了抚下巴,“就这样走掉,岂不是太便宜林韶墨和安纯蕊了。我要让他们永远记得这份痛苦。”

        沈颂逸气得不行,还想再劝,可邱懿根本不给机会。

        她看着林老爷子清明的眼睛,再次道歉:“真的非常抱歉,我知道事情无法挽回,只要韶墨需要,我愿意陪在他身边。”

        林老爷子看着安汐单薄又充满力量的身子,半晌后,最终摆摆手,“路是你自己选得,日后可再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真心实意也好,虚情假意也罢,安汐从被送到林韶墨身边开始,每一步都走的很稳。

        两年时间从未流露出半分对林家、对林韶墨的怨恨。任谁也想不到,今天的局面有她一分功劳。

        邱懿走出医院时,几近黄昏。她呼吸着冬日清冷干净的空气,伸了个懒腰。

        一边在街上走着一边发表感想:“真刺激,没想到有生之年,我也能体验一把支票甩在脸上的感觉。”

        沈颂逸拆台:“人家明明是递给你的。”

        邱懿嘿嘿笑道:“一样一样。”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沈颂逸劝不动邱懿,只能祈祷别再出什么幺蛾子,“想在林家人眼皮子底下动林韶墨几乎是不可能的。”

        “谁要动他了?”邱懿向一家糖炒栗子走去:“我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每天拿着画笔在他前面晃就行。”

        “为什么?”

        邱懿:“以林韶墨的骄傲,他不会让我做枪手。但灵感太多无法实现时,就需要我来实现。可个体不同,又怎么可能完美复刻他的灵感。只需要一点点变动,日积月累,想象与现实的差距,足以令他难受到抓狂。”

        沈颂逸不是艺术家,无法理解这种微妙差距带来的失落感,但他不想暴露,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察觉到系统在不懂装懂,邱懿毫无不留情地笑出声。

        沈颂逸被笑得满脸通红,“哼”一声不理人了。

        邱懿笑够了才停下,摸出一颗栗子对着空气道:“好了,别气了,请你吃糖炒栗。”

        沈颂逸声音闷闷的,“我又吃不到。”

        邱懿讶然:“对你们系统来说,这不都是数据么,你转换一下就行吧。”

        “是这样吗?”沈颂逸试着分解栗子,手刚伸出去,栗子化为虚影到了手上。

        热乎乎的,还有桂花的香气。

        邱懿又摸出一颗,一边剥一边说:“这不是可以吗?有时候我都要怀疑,你这业务水平能不能带我做完任务。”

        沈颂逸没说话。

        没有谁会比他更想和邱懿一起做完任务回到现实世界。

        先不提他大好年华被迫躺在床上当植物人,光是憋着不能掉马就让他难受得像心里堵了一团棉花。

        他什么时候对邱懿这么和颜悦色过?

        握紧手中的栗子,沈颂逸不满道:“我带过的宿主比你吃过的盐都多,你就放心好了。”

        林韶墨封笔的消息被媒体大肆报道时,邱懿接到了安母的电话。

        那个总是威严冷漠的母亲,此时声音里全是彷徨无措,她哀求着:“小汐,你帮帮纯蕊把!妈妈错了,妈妈真的错了。只要你愿意帮姐姐,妈妈什么都愿意做。”

        邱懿开了免提键,随手把手机扔在茶几上,提笔勾勒出一朵玫瑰,才慢条斯理回道:“这次又想挖我什么?”

        “什么?”电话那头出现短暂的沉默。

        安母不清楚林家和安汐之间的交易,只以为是作为林韶墨的女朋友留在了林家。

        她设想了无数种安汐的态度,犹犹豫豫不知道要不要回来,痛哭流涕为过去的数十年不平,再者是感动原谅同意帮忙。

        但不论哪种,都不是现在这样,轻飘飘地问一句,仿佛事不关己。

        打好的草稿一句都用不上,安母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转念想起病床上的安纯蕊,握着电话的手心里全是汗。

        这回安纯蕊是实打实出了车祸,两根肋骨断裂,腿骨骨折,双肾严重挫伤。

        为了避免肾脏大出血造成休克,医生在获得安父同意后进行了一处肾脏切除手术。

        那些碎瓷片割伤的小口子在车祸造成的损伤下不值一提。

        人只有一个肾脏也能存活,日常生活小心磕碰,避免肾毒性药物,避免劳累,多休息。

        这些注意事项对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来说,难度和自己倒杯水喝一样简单。

        况且安家有钱,找到合适的□□,进行手术移植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只是看过车祸现场后,安雄发现了不对。

        安纯蕊的车被一辆小汽车追尾,车子猛踩刹车在地面上留下摩擦的痕迹后撞在了路边的防护栏上。

        有安纯蕊在,司机一向压着车速。而车子撞到防护栏后,安全气囊及时打开,缓解了震感。

        从车子损伤程度来看,安纯蕊的伤绝不该这么严重。

        事故地点在郊区,人迹罕至,监控年久失修。肇事车辆撞了人后,就消失在夜色中,护送安纯蕊的司机也不见踪影。

        没人说得清当时在安纯蕊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看着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儿,一丝不安爬上了安雄的心头。

        而医生的话,无疑坐实了这份不安。

        □□排号已经到了两年后,安纯蕊剩下的肾脏尚不能支撑她正常活动。

        这意味着在找到合适的肾脏之前,她都需要谨遵医嘱住院静养。车祸后遗症远不止这些,阴雨天关节酸痛,视物偶尔模糊,忌情绪波动过大……

        概括成一句话就是,除非安纯蕊能老老实实当个没有感情的养病机器,否则抢救室就是她日后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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