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白浪不是人

“伟哥你今年多大了？”白浪看着薛伟。
  “三十二比你小两岁，但是看着顶多十七八，这你都不记得被打傻了吧。”薛伟掠过牛布的肩头痴痴的看着后面的姑娘们。
  “我来到中州腹地三十四年了，在这之前还游历过百年。”听到这里，青筝白镯红梢见怪不怪没有太过惊讶依然有说有笑的窃窃私语，三央没有反应，剩下的薛伟牛布皇甫阑珊震惊的已经合不拢嘴。
  “你可拉倒吧顺竿子就往上爬。就你这德性，平时都能给自己饿死，哪个妖能混到你这份上。”薛伟还是不相信身旁老友是个异族异类。
  “一开始我也不知道，从我记事起就是跟着父亲在神州游历。小时候不明白，只是觉得身边的人都长大的好快，在一个地方待不了多久父亲就会带我换一个地方生活。后来父亲失踪，我一个人又晃晃悠悠的过了十多年，直到碰到糟老头才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和别人不一样。”白浪晃着手中啤酒陷入了对往日的回忆中。
  上世妖潮发生白走不告而别，当时白浪已经不再是懵懂少年有了基本的生存能力，但还保持着不在一处久住的习惯。彼时神州动荡，白浪一人也只能勉强保证自己不被饿死，根本没有能力再去寻找父亲的线索。就这样浑浑噩噩的流浪到了青州海边，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不知这样的生活还要持续多久，白浪第一次感觉自己累了。
  就在海水将要没过胸口的时候，一个调侃的声音出现了“唉~这么好的底子淹死可惜了。”那是白浪第一次见到这个改变自己一生的男人。
  糟老头每天都是满身酒气，头戴一顶瓜皮小帽脸上还挂着个酒糟鼻。从他口中白浪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妖，而且自己竟然就是，准确的来说还是个半妖！之前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父亲会变那么多奇妙的戏法，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父亲也一直不会衰老。
  糟老头是个赊刀人，赊刀人既不是‘侠’也不是‘匪’而是‘怪’。据他自称，他们一派是先秦时代阴阳家祖师鬼谷子的门徒，道教始祖老子在东周时期，经函谷关进入秦国，而后一直往西，抵达“流沙”，并且在流沙修行，成仙得道。传闻，鬼谷子就是老子的弟子，并且和老子一起去过“流沙”，并且在老子登仙以后，返回中原开创了阴阳家。
  并没有因为半妖的身份对白浪产生丁点偏见，将一身祝由符术倾囊相授。鬼谷传人都有预言能力，打第一眼见到白浪，糟老头就知道终有一日这祝由巫术能够助他解决危机。
  因为世间罕有的半妖血脉缘故，白浪能够驱使妖力催动符咒，不但施法极快威力也大得多。在往后走街串巷赊刀卜卦的日子里，从糟老头口中白浪也渐渐了解了这个世界的真相，知道了里世界的存在，知道了上世妖潮的发生，知道了自己或许属于哪里。
  糟老头死了，只是普普通通的老死，人类的寿命终究还是抵不过岁月的侵蚀。临终前，他叮嘱白浪，人世一场不过游戏，有些执念也不必太过上心，万事万物都有它存在的道理。如果还是放心不下，可往中州，未来某日在那里能够得到关于白走的线索。
  “所以这就是我来中州的目的，没错伟哥我是半妖，可我除了肌肤Q弹、面容姣好、是个不老男神之外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对不起认识你这么久，从来没有告诉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天天用我牙刷刷牙的事也没告诉过我对不对，咱俩扯平了。”或许是觉得往事太过沉重，白浪想要调节一下气氛。
  薛伟还在沉默不语，哇的一声皇甫阑珊先放声哭了出来。“呜呜呜~糟老头好伟大，白浪好不容易，你的身世好感人！白浪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你想吃什么我都做给你吃！”吓得白浪连忙摇头刚要拒绝，牛布摆了摆手：“没事，喝多了。”
  “嗨~你小子真特么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薛伟一巴掌拍在白浪后背上差点让他原地去世。“你早说我也不能嫉妒你，都是自家兄弟，将来我先老了不就能理所当然的叫你逆子了，哈哈~想想都开心。”白浪饱含谢意的看着这个自己唯一的好兄弟，一巴掌拍还回去。
  “那你家老爷子的事现在有着落了吧。”从地上艰难爬起来的薛伟又问道。
  “这不，都带来了。”白浪努努嘴指了指牛布等人。
  薛伟现在有些犯难，从感情上来说他是绝对站在白浪一边的。可是寻安使又是上面派下的任务关系重大，两边刚好杠上。
  “她中了妖毒。”三央突然开口看着皇甫阑珊。
  白镯赶忙起身：“回寻安使大人，小姐幼时上山采药，回来后就身染怪病，这次我家老爷委托白浪先生就是为了寻妖救治小姐。”
  没时间怪白镯多嘴，见三央眼神起了微妙变化，白浪马上说到：“哎呀就是找个妖仙，看看能不能跳个大神啥的，小姑娘身子娇贵没啥大事，我继续说我的哈。”

  “皇甫家要寻，应是上古妖兽。”三央周身泛起杀意。
  见势不妙，牛布白浪纷纷起身护住微醺的皇甫阑珊。青筝红梢也拉开架式，心知说错话的白镯轻咬朱唇站到皇甫阑珊身前。
  “没错啊，就是要用一点点的妖心血~”刚清醒一点的皇甫阑珊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竟然就这么大方的承认了。
  “中州寻安府命，三央大人奉令寻妖，反遇阻挠者，灭杀之。”青筝说完眼神复杂的看向白镯。
  三央：“此妖非我者不可得。”
  “寻安使大人，我不知道寻安府寻妖究竟为何，无非就是当场杀掉或者带回府中供养，阑珊小姐怪病只需一点妖心血即可，况且同使皇甫家鬼门十三针与我祝由符咒可不伤妖兽分毫取血治病。皇甫家传承千年，救人无数，与寻安府世代交好。你初入中州诸多不便，有皇甫家基业在此可助您一同寻妖。找到妖兽你要带回，我们绝不阻拦，到时只求几滴妖心血就好。”白浪在做最后的尝试。
  “我问你，鬼门十三针可否驱离体内妖力？”三央像是想起什么突然问道。
  皇甫阑珊：“鬼门十三针终究是人类医学范畴，运用得当也只能驱除单股邪力，妖族修炼复杂妖力杂乱，之前老爸帮助妖族治病的时候就遇到过这样的问题。”
  “妖心血你们可取一滴，寻得妖兽你随我一同回府。”说罢三央将手中啤酒一饮而尽，眼中也多了些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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