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祁泽听完，忽然皱了皱眉，“陈嘉柔……陈云冀，他们两个不是兄妹吗？难道……”
很早之前，他就已经发现了端倪，可之后因为处理莫承跟许诺的事，所以就没怎么注意了。
许诺知道他怎么想的，直接开口说道：“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事情走到这一步，已经没什么好掩饰的了。
安静片刻之后，许诺脑子里闪过一个特别荒谬的想法，可仔细回想了几遍，她又觉得不是完全没可能。
祁泽看着她变幻莫测的神情，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男女之间的事情本就复杂，更何况他又不是特别懂。
“权利真的可以让人六亲不认吗？”许诺晃过神来问道：“为了往上爬，不惜伤害自己最爱的人，这也是有可能的，对吧？”
说不定这件事情，陈云冀也参与其中，刚才那样，只不过是他装出来的罢了。
虽然这个假设还得不到证实，但想到陈嘉柔之间伤心欲绝的表情，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的欲望已经膨胀到了一个她都无法想象的地步。
祁泽听到这句话后，不禁愣了愣神，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我刚才在来的路上看到他了，正坐在花园的长椅上打电话。”
许诺蓦地看向他，“跟谁？”
“这我怎么知道？”祁泽顿时觉得莫名其妙，不过之后又很快开口：“反正他情绪很激动是了……我觉得事情应该不是你想的那样。”
许诺听了，再度冷笑了一声，“祁警官有何高见？”
可能是视线太凌厉的缘故，祁泽竟然忍不住低了低头，“我凭直觉说的，你不必在意。”
“像你这种没有尝到过爱情甜头的人，是不会明白其中的苦的。”许诺收回视线，“付出多的那个人，受的伤也是加倍的。”
听到这话，祁泽倒没有太多感伤，朝手术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又顿了顿，才道：“基本情况就是这样，我们先不要急着下定论。”
许诺蓦地抬眸看了他一眼，“我倒是忘了，你们是同类。”
言下之意就是祁泽不相信她说的话，反而还去帮陈云冀撇清关系。
眼看着一场大战即将打响，祁泽根本都来不及开口，直接转身朝着楼梯的方向走去。
许诺没有看他，攥成拳头的手掌微微用力。
陈嘉柔出现车祸的时候祁泽就在现场，他应该很清楚陈嘉柔的情况，可为什么在陈云冀这件事上，他却选择跟她唱反调呢？
……
陈嘉柔的这场手术，从早到晚，足足做了十多个小时。
中间，医生出来了好几次，说是情况不太乐观，需要家属签字。
许诺想都没想，就在那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同时请求医生一定要尽全力，她相信陈嘉柔不会那么容易放弃的。
手术做了多久，许诺就在手术室外待了多久，鬼知道她是怎么强撑着一口气的。
等莫承终于抽空来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
一下午，莫承就看见了坐在医院花园里的陈云冀，以及站在他身边的张婉婷。
陈云冀坐在椅子上，背影看起来极其颓废，张婉婷站在他旁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可陈云冀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坐在那一动不动。
灵魂出窍，六神无主。
一次两次就算了，可一直不说话算怎么回事啊！
张婉婷受不了了，直接伸出手来推了陈云冀几下，下一秒，陈云冀忽然捏住她的手腕，站起身来，猛地将她往旁边一拽，随后撒手往门口的反向一指，一丝感情都无地说道：“我现在不想看到你，马上从我面前消失。”
张婉婷从来没被人这样对待过，当时就一副被惊着的样子，好久之后才咬了咬牙，主动退后了几步。
“还要我再重复一遍吗？”陈云冀说。
张婉婷心里都快气死了，可心里明白现在不是发泄的时候，瞪了他片刻，这才转身走了。
陈云冀没在看她一眼，重新坐回椅子上发呆。
莫承收回视线，转头走进了大楼。
到了二十楼手术室，莫承看见了站在了走廊上的许诺。
她倚靠在一扇窗户旁边，正面无表情看着楼下。
莫承上前，顺着她的视线一看，看到了楼下坐着的陈云冀。
许诺安静地站在那里，冷眼看着陈云冀所在的方向，她越是这样安静，就越代表事情不简单。
先前张婉婷站在那里时还有些东西可看，现在只剩下陈云冀一个人，应该也看不出来什么了吧？
想到这，莫承伸出手来握住了许诺有些冰凉的手，让她在椅子上休息一会儿。
他不知道她在这里待了多久，保镖和司机买上来的东西她都没怎么动过。
也是，那里面还躺着她最好的朋友，这种时候，还怎么吃得下饭。
可在怎么担心，都挽救不了最后要出现的结局，身体是自己的，他不会眼睁睁看着她这样下去。
“等会儿她出来的时候，可不想看到你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莫承说，“你想吃什么，我叫人去买。”
听到声音，许诺这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静默片刻之后，才伸手拿过放在旁边的那碗已经快凉透的粥。
“不用了。”只见她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拿起勺子喝了起来。
目的已经达到，莫承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这样冷静认真，一点都不像她平时的做事风格，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次的事件已经触及了她的逆鳞，再也忍不了了。
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发生意外，换做谁都会是这个样子吧。
许诺很努力地喝了几口粥之后，就放下了勺子。
安静片刻之后，她靠在了莫承的肩上，缓缓闭上了眼睛，“莫承，我眯一会儿，等手术结束了，你再喊我。”
莫承垂眸看着她，说“好。”
可是没过两分钟，忽然忽然又睁开了眼睛，双目迷茫地看着前方。
这辈子她已经活够了，可是对她很重要的这些人，她希望能活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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