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嘉柔，对不起
只见陈云冀依旧冷冷地看着她，眼中没有一丝往日的柔情。
她回过头，忽然就又看向了莫承，冷笑着开口：“莫先生，您太太当着您的面就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的，这勾引人的狐媚功夫也不知道是从哪学来的，您还是多看着点，别到时候青青草原万马奔腾的场面了才知道追悔莫及！”
莫承静静地看了她片刻，只朝着两个保镖示意了一下，随即就握着许诺的手，走向了灵堂门口。
很显然，他对这些话并不在意，许诺的为人，更不需要别人来告诉他。
张婉婷被两名保镖强行带离，辱骂挣扎之声循序渐远，陈云冀却始终没有再看一眼，转身也走进了灵堂。
灵堂内很空，只有一束白玫瑰，和白玫瑰面前那个白色的瓷罐。
许诺目光落在那个白瓷瓶上，许久之后，才缓步上前。
她动作很轻，走的很慢，最终伸出手来触摸到那个白瓷罐时，眼泪还是控制不住地掉了下来。
直到现在，她还是不敢相信，那瓷罐里面是陈嘉柔……
“对不起，诺诺。”陈云冀低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这边的时间是早就定好的，我没有办法等到你们来……”
许诺像是没听到一般，只低头站在那瓷罐身，低低说了一句：“嘉柔，对不起……”
她最好的朋友，终于在这一日，彻彻底底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她却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着，说起来，还真是可笑。
她还眼睁睁看着她最不想看见的女人，在她的灵堂前大闹了一场。
她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她，可是她知道，嘉柔是不会怪她的。
她哪里舍得怪她这个整天迷迷糊糊，做事不知轻重的傻女人。
在她看来，陈嘉柔很幼稚，可这么多年，经历这么多事，陈嘉柔远比她想象中要成熟的多，而真正幼稚的人……明明是她才对。
对不起，再见了。
……
陈嘉柔的骨灰在当天上午十一点钟下葬墓园。
没有多余的祭祀物品，只有两束花。
说实话，有点凄凉。
但陈嘉柔向来不喜欢那些花里胡哨又繁杂的东西，两束花，足够了。
莫承揽着许诺，和陈云冀各站在一边。
“我陪你在这里多待一会儿。”莫承说。
许诺回过神来，深吸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逝者已矣，就让她静静地躺在这里，谁也不要去打扰，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呢。”
说完这句，许诺又看了陈云冀一眼，拉着莫承转身就走。
陈云冀没有看他们，只是专注的看着墓碑之上，陈嘉柔的那张照片。
从她出生到现在，每个时期的样子，他都记得。
他曾向她许诺，一定会风风光光的娶她为妻，现在阴阳两隔，这个梦想再也实现不了了。
很久之后，他才上前两步，在墓碑面前轻轻蹲了下来。
伸手去抚了抚那张笑容鲜活的照片后，陈云冀直接墓碑埋头痛哭了起来，那样子像是被遗弃的小孩，伤心无助，渴望有一个人能将他救赎。
陈嘉柔在，他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现在她不在了，他的生活彻底失去了光彩，活着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这都是他自找的，自找的！
……
“你是要回家休息，还是要去做自己必须去做的事情？”出了墓园之后，莫承问许诺。
许诺摇了摇头，“哪里都不去，送我去画堂吧。”
莫承也不多说多问，只道：“好。”
将许诺送到画堂，莫承直接又掉头去了公司。
许诺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时，郑旭早已在哪里等候多时。
看见许诺一身黑色，郑旭也猜到她去干了什么，顿了顿之后才开口：“还好吗？”
“好，好得很呢，你看我像不好的样子吗？”许诺回答，“送走了我最好的朋友，顺便还确定了两件事。”
“哦？哪两件事？”郑旭觉得她口中的两件事，应该都跟目前的案子有关。
“第一，张婉婷跟嘉柔这事没关系，她甚至连嘉柔和陈云冀真正的关系都不知道，被蒙在鼓里这么久，陈云冀的手段还是可以的。”
郑旭听了，缓缓道：“也就是说，幕后指使的人很有可能是张家其他人，他察觉到陈云冀和陈嘉柔的关系，为了保护张婉婷不被伤害，也有可能是为了警告陈云冀，他才会对陈嘉柔下手的。”
“就目前的情形看，这的确是最大的可能。”许诺说，“不着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完整揪出程易礼所在的犯罪团伙，等到所有的凶手都伏法之后，再来指正这个真正的幕后元凶，到那时，一切都会浮出水面的。”
郑旭点了点头，顿了顿，才又道：“你刚才说确定了两件事，第二件事情是什么？”
许诺静了片刻，有些嘲讽地笑了笑，“第二件，就是张婉婷她是真的爱陈云冀，默默付出，不求回报的那种。”
说完之后，她才又低低的开口评价：“哪怕这个男人渣到自己明明白白，却把别人都当成傻子耍的团团转，她还是全心全意的爱着，小心翼翼，只为了能和这个男人有那么一丝丝的机会，要换做我，就这种烂货，我非要把他给阉了不可，可惜，造化弄人啊……被渣的就不是我，两个傻女人，一个死了，另一个呢，被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看着真是糟心！”
接下来的时间里，许诺的大部分时间又放在了跟踪和盯梢上，只要对方心里不好过，她心里就会好过。
鉴于程易礼对她的情感有些不同，并且在这期间很听话，对他的行踪不需要费多大力气，于是她的时间很平均，一分为二地用到了敖景淮和牧九身上。
头一天她要是全程用来跟着敖景淮，那第二天必定要跟上牧九，而如果上午来跟着牧九，那下午就用来跟着敖景淮，一点都不带浪费的。
三天下来，敖景淮暂时还控制得住她的“强烈轰炸”，只要不超过这个范围就没事，而牧九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被逼的差点要去割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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