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带回家
此时的齐天就像在狭窄的隧道里坐过山车一样,眼前一片青黑,视线模糊不清,趴在流浪汉背上,左拐右拐,也不知道何时才是个头,整个人晕乎乎地。
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流浪汉把齐天放下来,环顾四周,没了前进的路,
齐天想往前走一步,脚下踢到什么东西,适应黑暗后的眼睛竟然大概能看到一个人体的轮廓,齐天问流浪汉:“这是什么?”
流浪汉睨了一眼,弯下腰把地上的人拉起来,靠在齐天身上,齐天大概猜到是什么了——刘敏的肉身。
上刘敏身的鬼丢弃肉身逃跑了。
流浪汉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沿着石壁查看,而后五指往石壁抓去,从石壁里拉出一个半边脸已经腐烂的长发女鬼!
流浪汉就这样扼住女鬼的脖子,女鬼在地面上先是被齐天的黄符所伤,后又与流浪汉交手,自觉不是流浪汉对手才逃跑,没想到就算隐身也还是被流浪汉发现,期期艾艾地哭着求饶,但齐天听不懂那女鬼说什么。
流浪汉松开手,女鬼咿咿呀呀地哭喊,流浪汉朝齐天看去,像是在问齐天有什么打算,齐天说:“是它杀死苏老太,把它捉回去交给那什么特殊调查科。”
话音刚落,女鬼突然发难,朝流浪汉攻击,幸好流浪汉闪得快,没被女鬼的利爪抓到,齐天急中生智,摸出兜里的小型八卦镜向女鬼照去!
一道金光从八卦镜的镜面射出!
女鬼来不及逃,就被八卦镜吸入镜中!
齐天看呆了,将八卦镜拿到眼皮子底下看,女鬼在镜子里挣扎,心想这玩意儿也太管用了吧?早知道拿出来用了!
流浪汉把刘敏背在身上,放慢脚步让齐天跟上他离开。
“把镜子交给警方可以了吧?”齐天问流浪汉。
流浪汉点头。
“认证物质都有了,”齐天说,“还怕苏家老大他不说实话么?”
齐天先顺着麻绳爬上去,流浪汉在下方把刘敏绑在麻绳上,让齐天拉上去,一百多斤的重量,齐天驶出吃奶的劲儿了,才把刘敏拉上去,而紧接着流浪汉像壁虎一样自个儿爬上来了。
齐天坐在地上,借着月光观察躺在地上的刘敏,试探刘敏的鼻息,没气了,两指放在刘敏的颈动脉,没动静。
流浪汉示意齐天让开,左手放在刘敏的心口,右手用力一锤!
刘敏像诈尸一样突然坐起来“哇”地一下吐出黑色的秽物,然后又倒在地面上,胸膛起伏,正常呼吸。
齐天瞪大眼睛:“这都行!”
流浪汉出后门,再回来时把被齐天踢晕的苏昌国也拖进来,定定地看齐天。
齐天还纳闷儿地想说你看我干什么,而后才反应过来——报警。
警察来了,一看到流浪汉就说:“怎么又是你,刚放你出来又惹事了?”
齐天对带头的警察说:“你们这个案子可以转特殊调查科了。”
“转不转不由你来决定”民警说道。
齐天拿出小型八卦镜:“你们看吧。”
警察接过八卦镜后对齐天说:“你让我们看什么?”
齐天皱眉,指着镜面里可怕的鬼脸说:“你们没看到吗?女鬼啊!”
“???”警察头顶上全是问号。
“哦对了,忘记你们看不到。”齐天说,“你把八卦镜交给特殊调查科,他们应该看得见吧?”
为首的民警食指一点,其他警员很配合地把齐天和流浪汉围起来。
齐天:“你们这是干嘛啊。”
“都带回去调查。”
“是!”
俩人就这样又被带回派出所。
八卦镜被送去特殊调查科,很快,调查科那边就派小组过来了。
“你们好,我是特殊调查科的队长聂朗。”聂朗对齐天和流浪汉说道,旁边还有一男一女两名警察做笔录。
聂朗先是把放进证物袋里的八卦镜还给齐天,说:“里面的东西我们已经取出来收好了,感谢你们为这个案子做出的贡献。”
“拿出来了?”齐天好奇地看八卦镜,的确,女鬼不在里面了,“你们……怎么弄出来的?”
聂朗笑了笑:“我们自有我们的办法,现在你们可以回去了。”
齐天指了指流浪汉:“那他也洗脱嫌疑了吧?”
“对的。”
聂朗的话像给齐天吃了一颗定心丸。“谢谢你们。”
聂朗伸出手:“是我们谢你们才对。”
齐天与聂朗握手。
临走的时候,聂朗对齐天说和流浪汉说:“如果你们想知道案子的后续,可以到特殊调查科找我。”
齐天摆手:“不了不了。”
他巴不得赶紧和这案子撇清关系。
聂朗的视线落在流浪汉脸上,若有所思,却没说什么。
齐天和流浪汉离开派出所后,队员李胜问队长聂朗:“头儿,你刚看那流浪汉,是看出啥来了?”
聂朗摸着下巴:“一时说不上来。”
队里唯一的女警张小珍说:“头儿,是人才的话就招揽吧。”
聂朗摇头:“只怕不好招啊。”
走出派出所,齐天深呼吸一口气,流浪汉连个招呼都没打,径直往老街方向走,到了老街街口,流浪汉要回天桥,被齐天一把拉住。
“你就这样走了?”
流浪汉:“?”
“你手上有伤。”
流浪汉似乎不放在心上,抽回手,往天桥底下走。
齐天叫住他:“你是为了我受伤的,我帮你包扎包扎,当做报答你吧!”
流浪汉头也不回。
齐天有些烦恼地挠头,他欠了流浪汉一个人情。
隔天一早,齐天买了包子豆浆到天桥底下,其他流浪汉都出去拾荒去了,只有高个儿流浪汉还睡在纸皮上。
齐天把早餐放在他旁边后站了会儿,确认流浪汉不会很快醒来,这才回博古斋开店营业。
中午齐天又买了盒饭去看流浪汉,流浪汉还没醒,齐天索性把盒饭放在早餐旁边。
到了傍晚,齐天提着盒饭去天桥底下找流浪汉,其他流浪汉也回来了,齐天问:“他睡一天了?没醒过?”
其他流浪汉说:“我们回来他一直都在睡觉。”
齐天想想不对,掀开纸皮,只见流浪汉双眼紧闭,嘴唇毫无血色,齐天的手放在流浪汉手背上,是凉的!
“喂!你醒醒!”齐天轻拍流浪汉的脸,“醒醒啊喂!”
抓起昨晚流浪汉受伤的手臂一瞧,撕裂的伤口在不断冒出黑色的戾气,齐天纳闷儿,流浪汉没有运功疗伤?
齐天半蹲在地上,朝其他流浪汉说:“你们帮我把他弄到我背上来。”
其他流浪汉帮忙,结结实实的成年男子的身躯压在齐天身上,齐天差点儿扑地上,还好他马步扎得稳。
把流浪汉一路背回博古斋,他爹齐衡在和客户谈买卖,无暇理会他,齐天又要背着流浪汉上楼,这次没有发生流浪汉滚下楼梯的事件。
将流浪汉放在木地板上,齐天急忙去烧水,拧干热毛巾后给流浪汉擦干净伤口周围的脏污,接着用棉签蘸着双氧水给流浪汉消毒。
流浪汉嘴唇动了动,齐天低头去听:“你说什么?”
齐天怀疑自个儿是不是看错了,于是双手抱着流浪汉的脑袋,双眼直视流浪汉的嘴唇,距离不到十厘米。
然后,齐天的房门被打开了,齐衡看到这一幕,愣了一下:“孽障!连男人都不放过?!”
齐天放开手:“爸!您听我解释!”
齐衡嘿嘿一笑,说:“开个玩笑。”
“……”有这么开玩笑的么?!
“他怎么了?”齐衡蹲下身来。
齐天用新棉签蘸了双氧水给流浪汉清理伤口:“昨晚他为了救我,被女鬼抓伤了。”
齐衡点了点头,观察流浪汉的伤口,伸出食中二指沿着流浪汉的胳膊一路往下,用力一按!
流浪汉皮肤底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想要往上逃窜!
“爸!那是什么!”齐天眼疾手快地掐住流浪汉胳膊上方,不让里面的东西往心脉蹿。
流浪汉皮肤下面的东西钻来钻去,齐天看着头皮发麻。
齐衡说:“儿子,你掐这里,我要把它弄出来。”
“哦。”齐天双手分别掐住伤口两边。
很快,齐衡拿了个老式木箱子来,打开全是家庭常备的医疗器具。
齐衡用胶带把流浪汉的胳膊绑紧了,让齐天腾出手来,然后拿细小的镊子在火上烧过,两指确定东西在伤口下方,精确无比地夹住伤口里的东西,缓缓□□——是一条类似蚂蟥一样的虫子,时而弯曲时而蜷缩,十分恶心。
齐衡把虫子放在火上烤,那虫子便化成黑烟散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爸,这是啥?”
“戾气。”
“啊?”
“戾气,也就是死者的怨气。”
“哦。”
“伤口不是很深,不用缝针,包扎就可以了。”齐衡给流浪汉上药。
“我昨晚也说给他包扎,他不愿意。”
齐衡没说什么,给流浪汉清理伤口、上药、围上绷带,一切都做完之后,齐衡说:“你打算一直让他睡地板?”
齐天蹙眉:“总不能让他睡我床上吧?”
“我有教过你这么报答人的?”
“……”
“你给他擦一擦,到我屋里把折叠床搬出来,给他躺着。”
“那也行。”齐天老老实实地给流浪汉擦脸、擦身体,但流浪汉很多天没洗澡了,怎么擦也擦不干净,于是齐天提议,“爸,要不带他去洗澡吧?他身上那么脏,细菌那么多,不利于伤口恢复啊。”
齐衡思索片刻,道:“那等他醒来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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