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回老家
按照齐衡的吩咐，齐天给战羿买了个新手机，齐天舍得花钱，买就买新款的，功能多，虽然战羿一时半会儿不会用，慢慢教总会熟练，
把卡放手机里后，齐天只示范一次怎么打电话，战羿就会了，并且在齐天的指导下存了齐天一家三口的手机号码方便联系。
齐衡得知折叠床坏了战羿打地铺之后，打电话联系好友运了一张实木床过来，齐衡付了钱，因为战羿睡不惯软床，齐衡没买床垫，并和战羿说用毛巾擦一擦，把席子放上去就能睡。
齐家父子对战羿的确不错，没拿他当外人，一起吃一起干活，但目前还不能让战羿一个人看店，这不，齐衡接到来自老家的电话以后，和齐天商量战羿是留在店里，还是一并带回老家。
事情是这样的，齐天爷爷的爸爸的兄弟，排行第九，按家族辈分，齐天得管他叫九太爷，清末的时候去世。但就在昨天，九太爷的后人梦到九太爷说他所住的房子进水了，很冷，后人醒来后惶恐，和家族的几个长老说了此事，大家都不敢轻视，毕竟这是祖先托梦，房子说的就是坟墓，以前均为土葬，算起来已经是一百年的坟墓了，进水之后的旧坟风水已破，说什么都不能再翻修入葬的，必须找新的风水宝地安葬。
齐衡的爷爷天生有一双阴阳眼，跟着家族里的老人做神职，平日里给人看风水卜凶吉，那会儿十里八乡有白事也是叫他去处理。那个年代的齐家有不少人多多少少都往这行沾边，自然也有同宗同族的师兄弟，不过那时候大家都很齐心，家族兴旺，子孙满堂，而如今的齐家，明面上看着和谐，实际上也是各怀鬼胎，若不是老家那些老人们撑着，或许已成为一盘散沙，各奔东西，齐家团结一心也是齐泓的心愿。
九太爷要迁坟，这是大事，老人们商议过后决定由齐衡去处理这件事情，今天中午这通电话就是家族里德高望重的老人给齐衡打的。
齐衡回去，那齐天肯定也要回，想必其他齐家的后人也会陆陆续续回老家，摆在齐衡眼前的问题是必须将九太爷的棺材挖出来，查看尸骨有没有被水浸湿，并且尽快找到新的墓地下葬。
“爸，要是咱俩都回去了，战羿怎么办？”茶室里，齐天问齐衡。
齐衡说：“我也在考虑，让他一个人在店里总不是办法，就算不开店，咱俩回去也不只是一天两天，至少得一个星期才能办完事。”
齐天看正在柜台摆弄手机说的战羿：“那带他回老家？”
齐衡又说：“他不姓齐，带回老家名不正言不顺。”
“那倒也是。”齐天点了点头，“要不，您问他，愿不愿意自个儿一个人呆在店里。”
齐衡想了想，说：“你叫他过来。”
齐天向战羿喊了一声，战羿走过来了。
齐衡和战羿说：“我和齐天要回老家至少一个星期，你一个人在博古斋可以吧？”
战羿：“可以。”
晚上战羿煮面，差点把厨房炸了，父子俩相互看，还是决定把战羿带在身边，对外就说是齐衡收的徒弟。
面吃不成了，战羿坐在床上摸着肚子，齐天无奈，带他到附近的夜市找宵夜吃，路过烧烤摊战羿不走了，原本往前走的齐天折了回来，进到烧烤摊，拉了张塑料凳坐下来，老板问齐天吃什么，齐天向战羿抬了抬下巴：“你问他吃什么吧。”
战羿指了很多肉，肥牛、鸡翅、鸡腿等等，烤串上来后吃得那叫一个畅快，齐天给他点了瓶啤酒，战羿喝了一口皱起眉头，把啤酒瓶塞回齐天手里，表示他不喜欢。
吃完夜宵，头顶星辰，俩人肩并肩走在回去的路上。
齐天问战羿：“你到底从哪儿来的啊。”
战羿不说话。
“得，我不问了。”齐天自讨没趣，双手插兜哼着小曲儿往前走。
博古斋，三楼，齐天的房间。
“你要带哪套衣服啊，回去一个星期，备着一两套轮流换，天气热，到时候找宝地出汗，带穿着舒服的吧。”齐天像老妈子一样唠叨地去翻战羿的衣服。
齐天给战羿拿的战羿全丢回衣柜里，自个儿翻出一套，说：“够了。”
齐天：“行行行，你说够就够吧。”
过了会儿，齐天收拾好了，战羿也从楼下水井冲完凉上来了，齐天去洗澡，洗到一半，听到手机响了，齐天打算出去再给对方回拨过去，可停了之后又响了，齐天顶着一头泡沫推开浴室门叫战羿帮他看看是谁，大晚上的还给他打电话。
战羿转过头说：“是我。”
“……”
是在试手机么？
齐天关上浴室门继续洗澡，外头的手机铃声还在响，待他快洗完了，铃声停了，齐天穿白t恤宽松灰色短裤出来，见战羿坐在床上看书。
齐天把战羿手里的书夺过来，是简体书，齐衡给战羿买的。“你看得懂么？”
战羿点头。
“我不信，”齐天指着标题，“这怎么念？”
“人体结构与机能。”
靠，还真的是。齐天翻页，指向一行比较复杂的句子：“这呢？”
“由多种组织构成的能行使一定功能的结构单位叫做器官。”
“……”齐天把书还给战羿了，“我爸怎么买那么深奥的书给你看，他应该买那什么小蝌蚪找妈妈或者小红帽和大灰狼的故事。”
“？”战羿脑袋上冒出问号，“那是什么书。”
“教你做人的书。”齐天翻身上床，靠在床头看ipad，他关注的一家著名的网上拍卖网站最近出了新货。
齐天是在偶然的一次机会之下得知这个拍卖网站的，并且他发现这个网站有些货是和他们店里同一个批次，例如一对清朝流砂瓶，网站有一个，他们店有一个，两个都是明器，许是被不同的盗墓贼盗取了，分开卖了。
战羿每天晚上12点准时上床睡觉，今晚也不例外，躺在床上盖空调被后，战羿竟然主动开口问齐天：“明天几时出门。”
齐天视线一直盯着网页：“放心，我爸会来叫咱俩起床的。”
战羿没说什么，拿起手机戳了戳，放在桌子上，闭眼睡觉。
网站拍卖的东西叫价都很高，一般不低于一百万，当然货从图片和视频上看像是真的。
刷了会儿朋友圈，齐天渐渐有了困意，把手机充电后关灯睡觉。
第二天，叫醒齐天不是齐衡，而是战羿的闹钟！
那跟催命一样的闹钟铃声是模仿老式闹钟的声音，没有节奏，一直“铃铃铃铃——”到战羿关掉闹铃。
齐天拿起自个儿的手机看时间，操，才早上六点！
齐天打算继续睡，战羿却起来了，掀齐天的被子：“起床了。”
齐天蜷缩成一团，不理战羿。
战羿把被子盖在齐天身上，齐天以为战羿放过他下楼去了，没想到一个刺耳的闹钟铃声在他耳边炸开！
齐天吓到坐起来，被子都踹下床了，战羿这才不急不慢地把闹铃关掉。
齐天眯着眼睛咬牙切齿：“不错啊，连闹钟都会调了。”
“咔嚓”一下，战羿把齐天凶神恶煞的样子拍了下来。
齐天夺过战羿的手里果断删除照片：“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早上八点半，三人准时出发。
齐衡开车，齐天坐在副驾驶上，战羿坐在后座。
齐天哈欠连天地，战羿拿出手机咔嚓咔嚓地对着齐天拍照，齐天一开始还能忍，后来忍无可忍了，抢了战羿的手机还捶了一拳战羿。
战羿老实了，齐天打开相册，全是他的丑照，然后一张一张地删除，最后留了一张最帅的，把手机丢回给战羿。
战羿坐在车上，用手机录视频，要么是朝窗外，要么就是对着齐天，齐天彻底无语了，双手抱胸靠椅背假寐。
两个小时的车程，终于回到老家。
齐衡把车子停好，先回齐家祖屋见家族的老人们。
齐家的祖屋已有三百多年的历史，青砖黑瓦，堂厅里刷白墙，悬挂山水字画，竖立雕花隔断，太师椅摆放呈门字，室内点了宁神的檀香。
除了正座左边的位置是空着的，其他位置均坐满了人，齐衡一一向族里的长辈们问安，齐天也跟着齐衡叫人。
正座左边的位置原是齐天的爷爷齐泓坐的，可想而知齐泓在家族里的地位，自打齐泓失踪以后，那个位置一直空着，也曾有人想坐那个位置，但齐家里的老人都不赞成，说齐泓只是失踪，没确定死亡，只要一天没见齐泓的尸体，那个位置就不能换人。
齐衡坐下来了，齐天和战羿坐在齐衡身后，大伙儿正商量着，堂厅里进来两个人。
除了德高望重的老人们，齐衡和齐天都要站起来。
来人是齐家的嫡长子齐胤，大夏天的一身妥帖黑色西装，面容冷厉，头发白比黑多，看面相是个不好相处的人。
齐胤是正房后人，齐衡是庶出，按齐家的规矩，齐胤的位置比齐衡的还靠近正位，在左边的第一个座位。
齐胤比齐衡年长五岁，是齐衡的堂哥，也属于同门师兄弟，齐衡长居在邕城，而齐胤一直在帝都，因为那里权贵多。
齐胤有一子，叫齐远，比齐天大三岁，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齐远和他爸齐胤一样都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看不起人，小时候齐远欺负齐天，要不是被齐天的乌鸦嘴“诅咒”了几次，吃了亏，这才有所收敛。
所以齐天一直不喜欢他这个堂哥。
齐胤喝了口茶，啧了一声，将茶杯搁在茶几上说：“这种茶怎么能喝呢？来，大家尝尝我从武夷山带回来的大红袍。”
言罢，齐远就把茶叶倒进瓷器里，冲水泡茶。
齐天暗地里切了一声，臭显摆。
战羿戳了一下齐天做鬼脸歪斜的嘴，被齐天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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