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尸变
齐衡在睡梦似乎也感觉到了，立刻醒来。
齐天：“爸！长明灯——”刚说话，就见齐淼和村民齐寿跑进来。
“五哥！五哥！”齐淼慌慌张张地一路跑一路喊，“不好了！前院！前院！”
齐淼上台阶的时候还摔了一跤，齐衡赶紧去扶他：“出什么事儿了？！”
“好多、好多村民像撞邪一样要闯进来！要杀、杀我！”齐淼体力不支，跌坐在地上。
“爸，我去看看。”齐天欲主动请缨。
齐衡看了一眼祠堂里的棺材，战羿就站在棺材旁边，说：“我去处理，你和战羿守着棺材。”
齐天：“好吧。”
齐衡拿了桃木剑吩咐齐天：“保护好你六叔。”
“嗯！”
齐衡离开后，齐天扶起齐淼坐到祠堂内的蒲团上，齐淼抹了把汗，齐寿看似也吓得不轻，嘴唇哆嗦。
齐天问：“六叔，村民们发狂了？”
齐淼说：“是啊，我刚想进来，一群人像是要追杀我俩一样，冲着我们过来，后来我和阿寿把大门关起来，但他们人太多了，恐怕大门也支撑不了多久。”
齐寿说：“太可怕了，一看就不是正常人的脸色。”
“大概有多少人？”齐天问。
齐淼上了年纪，跑了那么多层台阶，喘着气说：“二三十吧。”
齐天想着，二三十人，齐衡应该能抵挡吧，如果他去帮齐衡，祠堂只剩下战羿一个人，既要看棺材，又要保护齐淼和齐寿，分身乏术，万一棺材出什么问题，事儿大了。
仔细一想，齐天只好留在祠堂。
齐家的祖屋占地面积很大，俯瞰图是“高”字型，祠堂在最里面，也是最高处，要穿过两个院落才能进到祠堂，而齐淼说的大门则是第一道木门，栅门的横木已有些年头，二三十人一起砸门的话恐怕抵挡不了多久。
果不其然，齐衡提着桃木剑跑到前厅中庭，横木不堪重负，啪地应声断成两截，面目狰狞的村民们鱼贯而入，有的甚至跌倒在地被其他人踩踏，也依旧像无事一样爬起来随着人流一起冲向齐衡！
齐衡手中的桃木剑一转，紧握在掌心，村民们十指成爪，张嘴发出不明的呜呜声，齐衡挥舞桃木剑，直刺村民，木剑抵在发狂村民的肩窝，齐衡由此判断村民并不是灵体，而是实体，于是用剑身将村民拍倒再地，咬破食指，将血抹在村民眉间，村民立刻被定在地上不能动弹，齐衡闪身躲过从背后偷袭的村民，照此法将血抹在村民眉间，接着用桃木剑压下另一个村民胡乱挥舞的双手，往眉间一点……
正当齐衡以为那些被定住的村民不再乱跑、去收拾其他村民之时，眉间被抹了血印的村民浑身一抖，血迹被吸入体内，双眼骤然发红，便又直直地站起来！
齐衡内心喊道不好，他的血不但压制不住被控制的村民，并且还吸收他血的能量！
前庭乱作一团，祠堂也出现了状况——
“砰！”
从九太爷的棺材传出巨大的闷响，似乎是里面的九太爷在顶棺材盖！
齐淼和齐寿同时一愣，战羿瞳孔微敛。
齐天说：“要小心。”
“砰！”“砰！”“砰！”……又是连续好几下。
齐寿躲到柱子后面。
齐天护着齐淼远离棺材。
又是一声巨响，感觉棺材钉都无法压制，出现咔嚓裂开的声响，战羿原地向上一跃，落在棺材盖上，原本已开出一条缝隙的棺材盖啪地重重合上。
棺材内安静下来了，战羿神色冷峻，双眼盯着棺材板，似乎看到里面的情况。
祠堂一片死寂。
误以为没事了的齐淼和齐寿松了一口气，可齐天看到战羿的脸色不敢掉以轻心。
“咚！”棺材内的九太爷似是不甘愿被困在里面，发怒地再次顶开棺材盖！
战羿大掌拍在棺材盖上，摁在那里不动，大喊一句：“快走！”
然后目光犀利对着棺材口中念念有词。
齐天立刻抓住齐淼和齐寿：“走走走！”
齐寿比齐天跑得还快，一溜烟出了祠堂门，齐天拉着齐淼说：“别往前庭跑！回来！”
齐寿心有余悸地折回来往侧院跑。
齐天和齐淼穿过月洞，身后传来棺材盖落地的声响，齐天心头一惊，回过头去，奔跑的脚步也因此停顿，
齐淼拉他胳膊：“愣着干啥！快走啊！”
齐天咬牙，从侧院穿过廊道，到达正房那头的院子，距离祠堂较远，齐天想了想，去叩齐胤院子的门环，许久不见有人来开门，齐天索性双手拍门。
“大伯！大伯！大伯您开开门！”齐天喊道。
大约过了两分钟，门终于开了，是齐远。
只见齐远穿着睡衣懒懒地问：“大晚上的不睡觉，来正房这儿闹什么？”
齐天急道：“祠堂那边出事儿了！大伯呢？”
“我爹身体不大舒服，睡了。”齐远并没有问什么事。
齐淼说：“快叫你爹起来帮忙，六哥一个人怕是顶不住。”
齐远还是那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我说了，我爹身体不舒服，已经歇下了。”
齐天转念一想，对齐淼说：“六叔，你和阿寿叔留在大伯这儿，我回去帮忙。”
齐淼：“你还是去叫多些人去帮忙吧！”
“六叔，您放心，我爹和战羿都在，不会出什么事儿的，人太多反而顾及的多。”齐天神情严肃地对齐远说，“你照顾好六叔和阿寿叔。”
齐远不乐意：“你命令谁——”
“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齐天带着警告的语气说完，眼神强硬犀利地与齐远对视几秒，转身便离开。
齐天已不是当年那个任由他欺负的小孩。齐远缓了缓脸色，将齐淼和齐寿请进屋子安顿。
齐淼说：“你爹在哪儿？我有急事找他！”
“在卧室，他睡下了，您也知道，他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医生说他心脏有问题。”齐远半真半假地说道。
“但这关系到齐家村的安全！好多村民像鬼上身了一样！连、连你九太爷的棺材也——”
齐远掏了掏耳朵：“六叔，要不你们先在我这儿住一晚上，我去看看吧。”
“好好好，”齐淼连连点头，“你要小心。”
“嗯。”
离开房间，齐远露出冷笑，并没有去换衣服，而是去齐胤的卧室，拧开一个花瓶机关，进入只有正房的人才知道的密室。
齐胤正在做法，操纵法坛上的稻草人，草人贴着的黄符上写的是九太爷的生辰八字，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是他花钱从其他途径得到的，用来操控九太爷。
一开始，他将稻草人放在小棺材里，准备就绪后双手捏诀念咒，控制九太爷破棺而出，没想到好几次都没成功，总有极其沉重的东西压在棺材上方，他只好掀开棺材盖，在黄符上滴入自己的血，使尽全身力量，破解齐衡齐天画在棺材钉符箓的束缚——但头顶上方猛地有一股力量瞬间镇压下来！齐胤当时便支撑不住，跪倒在地！
那时候，就是战羿一掌定棺材板的时间。
齐胤不甘心地爬起来，浑身被汗水湿透，杀毒蛇，取蛇胆，再将蝎子丢进碗里搅拌碾碎，和鸡血搅匀，倒在稻草人，再次双手捏诀，双眼紧闭念咒语，双手双脚微微颤抖，食中二指往小棺材里的稻草人一指，然后向上一挑！稻草人直直站立，将棺材盖顶开！
齐远则是在看另外一个法坛上无数个写了生辰八字的纸片人，那些都是被齐远将捉来的恶鬼一个个打入纸片人中以操纵的村民攻击齐衡所用。
若不是齐天带着齐淼找到正房的院子，齐远还不想走出密室。
这一招调虎离山原本是想对付齐衡的，没想到把齐衡引开以后还有更厉害的角色留在祠堂对付九太爷。
这是齐胤齐远父子俩没有预料到的。
话说另一头，齐衡竭尽全力阻拦村民闯入祠堂，却因人数众多，且又要在不伤害村民的情况下打退村民，实在是太难，齐衡已不知不觉中退后越来越靠近堂厅，就算手中的桃木剑轮出的剑花打倒一个又一个的村民，但村民过会儿又“复活”了。
打斗之中，齐衡听到村民后方传来惨叫声，齐衡在桃木剑上抹血之后，用力一挥，面前十几个村民呈扇形齐齐倒下，齐衡才隐约看到齐天的身影。
齐天赤手空拳撂倒好几个村民，却被四个村民扛起来扔到还在燃烧的火炭大锅那，齐天疼得直哼哼，身上的t恤被火炭点燃，齐天赶忙灭火，与此同时正要往他身上扑来的村民却缩了回去，齐天灵机一动，举起正在燃烧的柴火往村民身上甩去，村民惊恐地避开！
“爸！接着！”
混乱中传来齐天的声音，齐衡看过去，一根火炭划过黑夜，犹如流星，拖出一道火光，齐衡纵身一跃在半空接住燃烧一半的柴火棍，双脚落地后让村民头发戳去。
被火炭碰头发的村民惨叫，身上瞬间冒出青蓝色的阴火！
与此同时，齐远法坛上的纸人噗地自燃！
村民两眼一翻，倒在地上，再也不动。
齐天挥舞着柴火木棍，在村民头顶或者衣角上擦过，村民身上冒出阴火后倒地，一个接着一个。
齐远急了，可他不能打扰齐胤，只能看着纸人一个个焚烧殆尽！
“好你个齐天！”
齐衡食中二指快速在柴火上划过，指间夹着一片火，呈半弧射散出去，村民齐齐倒下！
齐远捶桌！他的纸人都被烧完了！养了多年的恶鬼恶灵也被阳火烧得魂飞魄散！
齐衡齐天父子俩扔掉火棍，往祠堂跑去。
俩人余光看到一个物体在高处飞，齐衡齐天仰头，只见九太爷举着双手与肩膀齐平，从上空飞降而下，站在他俩面前！
九太爷尸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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