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第114章 揭下八卦老黄历

死者长裙的细节照片一经发出，仅仅时隔几个小时，方舟就给吴瑕打来了电话。

        在第二轮强大的宣传作用下，越来越多的服装店主加入到了分析和查找的行列中，现已基本确认死者所穿的那条裙子是由一家叫作心雨的服饰公司所生产的，旗下确实经营着一家网店，从今年年初以来，一共售出了37条同款长裙。

        方舟在电话里说道：“好在这个数量不是太大，警方可以通过电商平台调取交易记录，逐一排查买家的身份和地址。”

        方舟的这个计划极有可能成为找到尸源的重要线索，吴瑕边听边记，末了说道：“如果长裙的这根线能顺利查出死者身份，等结案以后，刑侦总队会对你和那些网友进行嘉奖，感谢你们为警方提供了这么宝贵的信息。”

        “举手之劳而已，主要还是为了帮你……”方舟一顿，随后又道，“虽然查案事关重大，但你也要多注意休息啊。”

        手机里继而传来了吴瑕客气又遥远的声音：“无功不受禄。作为感谢，到了适当的时候，我会把能公开的第一手消息提前半个小时透露给你。”

        像这样受到举国关注的刑事大案，各家官媒都打破脑袋想要抢到头条。警方发言人的这则承诺对于方舟来说，就代表了惊人的流量、万千的关注，以及未来可观的变现渠道。他受宠若惊，难以置信：“这样……真的可以么？”

        “这个你不用操心，上级给我授了权，既然我能向你开口，当然会说话算话。”吴瑕的语气十分笃定，“何况警方之所以能在两天内就掌握这么多线索，官媒虽然是功不可没，但他们和警方真正要发动的还是民众的力量，自媒体本来就更贴近民众。”

        方舟一时兴奋，竟是忘了道谢，忽然转了话题：“吴科！等结了这桩案子，你一定给我预留一点时间，有件不太正常的事情，我已经观察了一阵子，想要和你单独长谈。”

        “没问题。”吴瑕答应道。

        挂了方舟的电话，吴瑕即刻向聂冰汇报了网店的情况，以最快的速度盖下了介绍信，再由杨严震带人赶往电商平台，调取那37笔交易里的全部买家信息。

        因目前掌握到的线索过于庞杂，专案组的各条战线都处于全员奔命的状态。勘察、化验、法医组的负责人就痕迹、物证、生物检材等信息，进行了多次交流会诊；侦察和追逃两大支队里的上百名刑警被外派走访，打印出来的询问记录在一天之内就摞了老高一叠；视侦支队更是有个小年轻在看了近20小时的视频后，眼压爆增，恶心反胃，直接冲去洗手间里一通狂吐。

        到了下午的时候，作为发现尸体的第一证人，市局局长孟然亲自来到了刑侦总队，配合做笔录。

        侦察支队的一把手甄猛带着得力下属亲自上阵，在走进笔录室之前，他风风火火地脱了制服上衣，又勒令下属也要立即脱掉，说是穿着警服坐在大佬面前不太吉利，别让局长大人有一种要被双规的错觉。

        结束笔录后，聂冰露了面，亲自来送局长离开。

        临上座驾之前，孟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手搭在敞开的车门上，并没有上车意思，扭头问起聂冰来：“诶，那个小朋友呢？”

        聂冰听出他问的是吴瑕，淡淡回了一句：“应该在忙吧。”

        “怎么，让我见他一面，你都舍不得？”孟然借机调侃。

        聂冰身旁的万有良立马打起圆场：“孟局说笑了，怎么会呢？”他说着，就要掏手机叫人，却被聂冰后续的一席话给硬截了下来。

        此刻，聂冰仍然没有要喊吴瑕的意思，只是对孟然说道：“孟局，你要找吴瑕的话，改天我带他一起上市局汇报工作。现在是舆论发酵的高峰时期，他作为4.11案的宣传主力，必须带队争分夺秒，这个时候过来见你，不会是他的最佳状态。”

        曾几何时，孟然和吴瑕还被传过一阵不靠谱的谣言。起因是吴瑕在那场剑走偏锋的面试里，赢得了孟然的青睐和力挺。外加他毕业从警后，在宣传领域里少年得志，一枝独秀，引发了一些人的恶意猜忌，说他是背靠着局长这棵参天大树，才抄了捷径，得了便宜。

        早就料到会有此劫的孟然，其实除了在面试时给吴瑕画过一个圈儿，开过一条道儿，之后就再没明着提携过，一直任由他自己野蛮生长，表面上甚至连他的名字都叫不上来，更谈不上那些越传越离谱的难听说辞，什么靠山、后门、小情人、在职高官和俊俏面首……

        相较孟然的谨慎，另一位身陷谣言的受害人由于打小就顶惯了骂名，全然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他不说透，不解释，反正狐假虎威也能吓住一帮势利之徒。

        不过，既然现在聂冰来了，这页满是八卦色彩的老黄历，也是时候被彻底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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