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第118章 一个陌生女人的来电

聂冰说罢，执起吴瑕的双手，摊开掌心仔细看了看，好在被指甲戳伤的地方只是破了表皮，简单清理一下就止住了血。

        “严格来说，在‘彼岸花系列失踪案’上，你和老杨都属于案件的相关人员。如果你后续想要跟进这桩案子，至少不能像刚才那样情绪失控。”聂冰边说边取来了药箱，亲自给两只狐爪子上了碘酒，话里半是告诫，半是玩笑：“下次要是再犯，我只能让你回避。毕竟，我不能保证每次都在你身边，及时把你吻醒。”

        “不会有下次了。”

        吴瑕答应得不算有底气，旧案线索对他来说，承载了太多人的命运，沉似泰山，重如千钧。他一想到由于自己情绪激动，给聂冰留下了有失冷静的不良印象，心中也是懊恼不已。

        正说着，聂冰发现吴瑕又不自觉地想要攥紧拳头，立即朝着小狐爪“啪”地一拍，提醒他道：“听话，放松。有些东西你越想抓紧，反而越是抓不住，必须学会举重若轻。看你平时挺聪明的，原来也有不开窍的地方。”

        被抓了现形的吴瑕默默抿唇，少有地没再回嘴。

        “觉得我这话说重了？”

        “没有，领导教训的是。”

        聂冰自上而下看着吴瑕有些不甘，又有些委屈的脸蛋儿，立时又动了疼爱他的念头，弯下腰凑近道：“小狐狸，能不能再来一次？”

        所谓的“来一次”，指的是先前的拥吻和温存。

        吴瑕心说，这都足足来了三次了，老狐狸居然还要和他腻歪个不停。尽管想是这么想，身体却很是诚实地微微前倾，等待着这即将来临的第四次……

        早在高中时期，吴瑕就把初吻给了当时的“市花”女友，可相比起刚才和聂冰的那三个吻，曾经和女友间的亲密举动就显得那样淡而无味，且缺乏灵魂。聂冰的唇舌和气息让他好似浑身过电，身心都被狠狠地撩拨了一番，多巴胺瞬间泉涌，海绵体险些膨胀……

        吴瑕十分意外聂冰的高超吻技，有些怀疑他自称母胎单身的违和设定，盘算着要怎么在第四个吻里品出一些端倪来，吻不出破绽就绝不罢休。正当四唇又要如胶似漆地粘到一起时，一阵手机铃声赫然响了起来，两人从最开始的面面相觑，到不失默契地尴尬一笑，在一阵阵催促的铃声里一起停下了动作。

        吴瑕长出了一口气，调整好了呼吸，才摸出手机，按下了接听键，屏幕显示是从邻市南陵打来的电话。

        “你……就是吴瑕？”手机另一头传来一个低哑的女声。

        吴瑕和聂冰交换了一个眼神，立即点开了免提和录音功能，跟着回道：“我是吴瑕，你是哪位？”

        女人咳嗽了一阵，不答反问：“我想问问你，网上那个40万悬赏……真的可以拿到钱么？因为那个帖子不像是警察发的，不知道悬赏的人说话作不作数。”

        女人话里提到的40万悬赏，其中75%源于牛贵强，剩下的25%由吴瑕自掏，发布时用的不是加V官号，而是披了马甲小号。聂冰本不知道有这一茬儿，但一听居然有人额外加磅，就猜到十有八九是这两位警中贵族的大手笔。

        这会儿，吴瑕没法向领导解释，只能继续和陌生女人保持通话：“只要你提供的信息能让警方查出死者的身份，我会帮你联系到悬赏人，足额拿到那笔奖金。”

        早在白天的时候，吴瑕就收到一封奇怪的私信，和其他推理案情或是提供线索的网友不同，这个发信人动机明确，目标清晰，上来就问：我知道死了的女人是谁，那40万的奖金是不是真的会给我？

        吴瑕当即点入了对方的微博，发现满页皆是空白，没有任何只字片语。他转而发去了手机号码，想和博主取得联系，辨别一下真伪。

        眼下，那名博主还是把电话打来了，有些激动地说道：“我要一次性拿到40万现金，一分都不能少！”

        “我会亲自去协调，尽可能让悬赏人满足你的要求。”吴瑕拖着时间，稳住对方，“那你有什么信息要透露给警方？”

        女人阴沉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光凭你们，是找不出那个人的身份的，因为她本来就没有身份！”

        “什么叫没有身份？你能不能说得详细一点儿？”

        “她在这个社会里就没有痕迹，一个没有痕迹的人、活得像鬼一样的人，你们要怎么找？”

        “你说的痕迹是指什么？什么叫活得像鬼一样？”

        手机里随即传来了一阵惨笑，女人忽又咳嗽了起来，喘了好一阵才道：“吴瑕，你活得太光鲜了！你永远都不知道那些活在阴沟里，连个身份都没有的人，过的是什么样恶心、腌臜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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