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第138章 不吃醋就亲一个呗
吴瑕的第二通电话打给了聂冰，没用视频，直接语音，一经接通就开门见山：“现在需要总队马上派一支法医队伍，到南陵市来提取4.11案的DNA证据。”
仅凭这简单一句话，聂冰就已猜到了一些不简单的端倪。
如果吴瑕等人在前线找到的是活人，需要做的只是把人带回来认尸，而不是要求增援法医，急赴异地提取DNA。于是，聂冰问道：“死者家属也遇害了么？”
“是，初步判定是死者的两个亲生女儿，死亡原因应该和本案无关。”吴瑕答道。
聂冰似乎觉察到了吴瑕语气里的一丝淡漠，暂且按兵不动，又问他道：“把经过说一说。还有，你要找的证人找到了么？”
“找到了。”吴瑕言简意赅，又将大致经过向聂冰汇报了一遍，最后说道，“南陵的这两桩案子在人证、物证上都和4.11案有一定重合的地方。如果当地警方以查案为由，把庞雨洋和两个孩子的尸体扣着不放，不配合我们取证，那4.11案就会陷入非常被动的局面。所以，我暂时没有报警，连齐副厅长也没有通知，必须先等我们的人赶到现场，确保人证、物证全都能顺利带回黄江才行。”
聂冰十分认可这番分析，另外又提出一点：“可是，即便83号的法医及时赶到了南陵，乐家老屋也是两个孩子死亡的第一现场。按照一般的办案原则，必须由当地警方先进入现场，进行刑事勘查。”
“这个我知道，但我们的人还是要第一时间跟到殡仪馆，及时提取尸体DNA。如果错过这个时机，公对公走流程的时间就太不可控了。”吴瑕说道。
“这个任务光靠法医组，看来还不行。”聂冰果断做了决定，“这样，我让万有良和傅亚男、黄河一起过去。老万擅长和体制内的同行打交道，有他在现场沟通，能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万有良身任黄江市刑侦总队的政治处主任，长年负责和各兄弟单位的往来交流，身份和能力统统摆在那里，确实是一位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聂冰又道：“至于齐锋那里，我会马上和他通一个电话。他必须亲自派人接手那两起案件，不能再让江淋分局和幸福村派出所干涉、介入。你那里……”
话说至此，聂冰微微一顿，斟酌之下，换了个用词：“你们那里身单力薄，万一两边发生了冲突，我们的人势必要吃亏。”
“现在还不着急，必须等我们的刑警到了南陵以后，到时再联系齐厅也不迟。”吴瑕的语气沉着、淡然，话里却处处透着谨慎、小心。
“你居然连齐锋也不信任。”聂冰试探着问道，“那如果换作是我，你也会这么铁面、现实么？”
回复他的是吴瑕冷冰冰的四个字：“一视同仁。”
而后，吴瑕接着说道：“另外，我还要向你报备一件事。我已经联系了‘巨潮新闻’的海葳，让他带着新闻团队赶过来，曝光南陵的这两桩案子。4.11案到了需要降温的时候，我们可以向社会大众如实公布，在广大网民的帮助下，警方顺利找到了死者身份。但后续的侦察和审讯，不能让互联网继续介入了，而这两桩案子正好可以有效地转移公众视线。”
“有道理，就按你说的做。”
等聂冰说罢，大约足足过了5秒钟，吴瑕才出声打破了这谜之沉默：“别的就没什么事了。”
“哦？”聂冰话里透着笑意，“你确定真的没事了么？”
“您还有什么吩咐？”吴瑕反问。
这尊称敬语一出，聂冰顿觉事态不妙，有些摸不着头脑问：“从你昨晚走了以后，我一直留在总队集中开会，应该还没什么机会做错事吧？”
小狐狸没有答话，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冷冷的“哼”。
聂冰大脑飞快一转，陡然想起在先前的对话里出现过一个敏感的名字，他以点推线，由线扩面，立刻猜出了个十之八九，转而说道：“哦，有个情况我也跟你报备一下。早上，我接到海葳的电话，他管我借一套刑侦文献，但我最近回不了家，就让他自己上门去拿了。”
“他怎么进去的？难道他有你家门锁的密码？”小狐狸总算还是没忍住，九条红尾一下子露了出来。
“我远程设置了一个一次性的客用密码，他用完这次，也就失效了。”聂冰解释说。
“这是什么黑科技，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小狐狸不依不饶。
“我空闲的时候，自己设计的门锁程序。”聂冰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深，“不过，要是你不喜欢，我就把这个功能给删了。”
语落同时，吴瑕的手机上收到了一串数字，又听聂冰说道：“这是我家门锁的常用密码，你留着。”
吴瑕看了一眼，就辨出这串数字暗藏玄机，是将他生日的8个数字，按奇偶位置拆分后，进行了重新组合。一时间，那无形的九条红尾愉悦地抖了一抖，嘴上却仍不松口，只给了同样的一个字——
“哼。”
“怎么了，真吃醋了？”
“我吃饺子时都不吃醋！”
“那你要是消了气的话，亲一个？”
“……不行。”
“亲一个呗！”
“回去再说……”
“你要不亲我，那我就亲你了。”老狐狸说罢，还真就在手机里“啵”了吴瑕一口。
这个远距离的电话之吻终于让小狐狸的唇角也漾起了笑意，他刚把手机挪到唇边，就在即将吻上去的那一刹，车窗陡然从外部被人敲响了。
心虚的吴瑕吓了一跳，摁下车窗，只见庞雨洋站在车外，捧来一个热乎乎的糕点，大声对他说道：“你不吃饭不饿啊！来，这是给你买的，还热乎，快拿着！”
“这里还有事，那我先挂了啊。”
先前谈及案件的各种复杂，都不曾头大的吴瑕这会儿却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迅速摁了手机，接过了庞雨洋递来的糕点，又飞快给聂冰去了一条微信，内容只有一行字——
连带昨天欠下的，回去都给你补真的?。
一秒过后，左面回复来一个揉搓阿狸的表情，另附一句话——
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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