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 第170章 别说了，录着呢
聂冰吩咐完甄猛，又对傅亚男道：“傅主任，你马上跟黄河一起去给嫌疑人做个DNA采样，在全国数据库里跑一遍，看看他之前有没有前科。”
傅亚男和黄河立即说好，收拾起桌上东西，先一步离开。
坐在二排的现勘负责人何启言说道：“师兄，照这样看来，审讯室里的那个钱炯达不一定是真的钱炯达啊。”
聂冰点了一下头，认同了这个观点：“人脸识别系统现已发展得相对成熟，如果对方是网上通缉的在逃人员，那只要他踏进了黄江，被天眼捕捉到影象，‘刑警小吴’就会收到信息，第一时间通知市局。”
提到那个复制了吴瑕形象的警务AI，聂冰忽一走神，想起了小狐狸枕在自己腿上的乖巧样子，不禁咳嗽了一声才接着说道：“所以，嫌犯是在逃人员的可能性不是太大。假设他冒用了他人身份，那很有可能是身上背了别的案子，还没有被公安机关发现。”
杨严震沉吟道：“如果铐在审讯室里那个家伙顶替了钱炯达的身份，那真正的钱炯达又去了哪里？”
“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吧！”甄猛坐直了身子，叹了一句，“看来那老小子身上还有别的命案啊！”
杨严震调出了钱炯达的户籍信息，投影到了大屏幕上，继而说道：“光从照片来看，审讯室里那个人的样子倒还对得上照片。但我国居民身份证但凡在26周岁-45周岁这个区间的，有效期都为20年。这张照片怎么看也是30之岁前照的，并不能表示一定就是同一个人。”
聂冰说道：“在不少刑事案件里，一般冒用他人身份的嫌犯，之前犯下的都不是小案子。我在刑侦局的时候侦办过一桩比较有戏剧性的案件，那个罪犯十多年前制造了一起灭门惨案，在逃亡的路上捡到一张身份证，之后就以失主的身份东躲西藏，还混入了佛门寺庙，从一名普通的扫地僧做起，年复一年，一路晋升，居然在十数年后成为了两座知名大寺的监院高僧，并在宗教界、书法界和慈善界都很有名望。要不是身上背了大案，不会有人愿意顶着别人的身份，去过自己的生活。”（注1）
聂冰举完了事例，又对甄猛道：“老甄，你再查一下嫌疑人这几年所有的行动轨迹，看看他有没有回过徽州老家？”
甄猛干练地应了一声，随之，落地大屏上又播放起了审讯视频。
打杨严震要求钱炯达和妻子通个电话后，后者就开始越发不正常起来，先是口口声声嚷着不敢通话，之后更是号称犯了心肌梗塞，整个人像条濒死的鱼一般，在审讯椅上抽搐弹跳，令人看了陡生尴尬。
“别费力气装了，你这症状看着更像羊癫疯，不是心肌梗塞。”
杨严震劝说无效，欣赏不来那卖力却又错位的表演，回头对额上就快爆出青筋的甄猛说道：“叫傅亚男来一趟吧，有专业人士出马，好让这位影帝心服口服。”
甄猛瞥了他一眼：“你自己不会叫啊。”
杨严震瞬间明白了对方有意撮合，坚持说道：“让你叫，你就叫！”
“你俩又没仇！人家傅主任挺好一个女同志，长得还跟刘敏涛似的，你可真是……”
“快别说了，视频都录着呢！”
“……”
眼下，多功能厅里的杨严震何其希望聂冰能摁下快进，谁知总队长却神情严肃，依旧认真地盯着视频。
没过多久，傅亚男就带着血压仪来到了审讯室，她二话不说，上前绑了钱炯达的一条胳膊就开始测量，几秒过后，冷冰冰地抛出一句：“血压和心率全部正常。”
傅法医这话一撂，就连如同踩了电门的钱炯达也有些不好意思继续装了，慢慢地减缓了原地抽风的频率。
“这才对，别抽了，怪累的。”傅亚男又扔来一句。
甄猛搓搓手，走来说道：“辛苦啊，傅主任。”
“分内的事，没什么辛苦的。”傅亚男收了仪器准备要走，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杨严震。
甄猛连忙冲他挤眉弄眼，用鼻音低哼出一句：“说句话啊你！”
彼时正值凌晨4点，刚才那通电话直接把傅亚男从值班休息室里给闹了出来。杨严震有些过意不去，从审讯桌上拿来一只苹果，亲自递了过去：“你吃吧。”
傅亚男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里的苹果，伸手接了过去，“咔嚓”就是一口，跟着转身走了。
等人走得远了，甄猛连忙拍拍杨严震：“有戏有戏！傅主任刚才接了你的苹果，我看你俩还有戏！”
“再别说了，还录着呢！”杨严震满心无语，站到了钱炯达的面前：“怎么样，现在心脏舒服了吧？”
椅子上的人不说话，垂下了头去。
“来吧，说一说4.11号凌晨，你开着一辆1.5吨的厢式货车，去滨海公路干了什么？”杨严震问。
眼看钱炯达迟迟不答，甄猛也走到了他边上：“我劝你最好赶紧交待，要不要争取机会就看你自己了。如果非等我们拿着证据再来审你，这可就是两种性质了！”
画面中，钱炯达总算抬起了头，幽幽说道：“我说了，怕你们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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