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第172章 覃远军的秘密
电话那头随即传来一个语气疑惑的中年男音，反问覃远军道：“你什么意思，4.11案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这些天都在配合市特总队，一起规划金融峰会的安保任务啊。”
角落里的覃远军低头垂眼，脸上的神情却很是不屑：“我们都认识多少年了？你有必要在我面前这样装么？”
“我说，老覃！你是不是吃错药了，难不成你怀疑是我杀了人？”中年男子的嗓门顿时大了起来。
“我看过现场照片，有一组足迹是由一双毫无底纹的鞋子踩出来的。什么样的人会穿上这么怪异的一双鞋？答案是懂得规避勘察的专业人员！只有受过训练才会想得到，办得到，你敢说那个人不是你么？”
“什么没有底纹的足迹？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中年男子满是怒气道，“尽管我已经不在83号了，但好歹也披过那身制服吧，我怎么可能会去杀人？还有上一次，你问我冯家栋是不是还活着，83号都没找着的嫌疑人，我哪里晓得他是死是活？”
覃远军来回踱了几步，也渐渐激动了起来：“说实话，我早就怀疑你了！4.11案应该不是你犯下的第一桩案子，除此以外，你是不是还灭了冯家栋的口？”
“我去你妈的，覃远军！”手机那头的男子直接爆了粗口，“你这是张嘴就来，含血喷人！你今天这么诬赖我，章老要是泉下有知，他也不会原谅你的！”
覃远军闻言，立时低喝一声：“别跟我提章老！如果这两桩案子都跟你有关，他不会原谅的人只会是你！”
一阵死寂过后，覃远军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会想办法打听到4.11案的侦查细节，但这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章老！”
“你还是怀疑我杀人了，是吧？那行，你告诉我，你手上有什么证据？就凭一组没有底纹的足迹？笑话！这个世上精通勘察的人多了，你谁不怀疑，你怀疑我？！”
面对男子的矢口否认，覃远军不再试图说服他承认，自顾自说道：“聂冰在刑侦局专攻的就是现场勘察，在这个领域里很有建树，光凭你一个人是瞒不过他的。还有公共关系科的吴瑕，他擅长用的从来不是传统的宣传手段，我看出他想凭借4.11案去跟领导博弈，借势推进自己一手策划的全新栏目，他一定会死咬住这桩案子不放的。”
对方问道：“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覃远军眼睛一亮，默默答道：“还是那句话，我不是为了帮你，我是不能坐视章老走了以后，他的名誉遭受到任何玷污。”
……
片刻过后，覃远军挂断了电话，从一排繁茂的法桐树后走出了出来，他径自出了园区大门，一连穿过了四条马路，走进了一间路边的咖啡馆。
选在这个地方和人碰面，覃远军自有他的考量。
讲究在于只要隔了三条街，监控范围就不再属于83号。尽管到其他兄弟单位依然可以调取监控，但未经立案，没人会无端调查他的行踪，但要是在权限距离内被同事不经意瞟到，反而有些自找麻烦了。
故而，覃远军谨慎地步行了30分钟，走到3公里之外的咖啡馆，推门而入后，坐到了一个外形良好的年轻人对面。
“怎么了，跟哭过似的？你都不在宣传科了，吴瑕怎么会还钳着你不放？”面对面坐下后，覃远军看向眼前那人，发现他眼眶微红，便随口问了一句。
和覃远军见面的不是别人，正是昔日下属孔翎。此刻，孔大美人面上带怒，眼中泛光，咬牙吐出一句：“吴瑕他太过分了！”
话一出口，他的思维也随之回到了一小时前的医院走廊上，想起了吴瑕对他的工作评价，一字一字，一句一句，如剑似刀还像叉，一下一下都在往他的心窝里戳。
“覃科，我想回来，我还想回来干宣传！”孔翎突然表了决心，郑重说道，“我再也不会擅作主张了，我愿意什么都听您的！只要让我在您手底下干宣传，我不信永远都会输给吴瑕！”
“你跟吴瑕的双商都不在一个层面上，要拿什么和他斗？”当下的覃远军已不再像过去那样护犊子，一开口就是一句扎心的实话，“如果把你算作宣传领域里的一名网红，那相比之下，吴瑕就是一位德艺双馨的艺术家了。”
和过去不同的是，一向自作聪明的孔翎这回没再还嘴，他看出老上司不愿再收自己，竟当着覃远军的面做出一个惊人之举——飞快地提起桌上的整壶黑咖啡，给自己添了满满一杯，接着一口喝了下去。
覃远军原还不明所以，却见孔翎故技重施，又满上了一杯，仰头再度喝干，不禁诧异万分：“你这是干嘛，自虐么？胃还要不要了，睡眠还要不要了？”
孔翎不言不语，这次居然直接掀了壶盖，作势就要把整壶咖啡往喉咙里灌，眼看就快倒进嘴里之际，总算听到覃远军喝了一声：“行了！”
经此一唤，孔翎这才停下了动作，神情痛苦地喘着粗气，等待着覃远军发落。
“我再想想办法吧……”覃远军沉吟了一句，思考了一阵，跟着忽一抬眼，神情瞬间变得老辣阴沉，“丑话我必须先说在前头，你要想取代吴瑕，就得什么都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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