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 第185章 栽在小柴狼手里?
吴瑕苏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急诊大厅的担架床上。他四下张望了一眼,看见一道修长的身影正守在床边,端详着手里的平板电脑,正是救了自己的聂冰。对方肩宽腰窄、挺拔如松,侧影俊朗得好似一尊华美的神。
吴瑕悄悄地戴上了眼镜,这一回就看得更加清楚了,他只觉老狐狸侧脸的线条就好似那些比例完美的男性雕塑,真是越看越觉得好看了。而就在他小心翼翼地动弹之时,床边的聂冰也已觉察到了,只见他慢慢地放下平板,侧过头来,轻轻一笑:“睡饱了吗?”
“着了别人的道,这次是彻底睡饱了。”吴瑕往上一拉棉毯,有些难为情道。
聂冰俯身过去,拇指指腹温柔地抹了抹吴瑕微肿的唇角,话说得半是心疼,半是调侃:“还好,肿得不算太严重,魅力不减、帅气依然。”
这话听着像是夸奖,可到了吴瑕耳朵里,顿时又让他想起了自己被骗、被打的经历,不禁恼羞成怒,没事找茬:“怎么?我要是没魅力、不帅气了,你就不喜欢了么?”
此刻,急诊大厅里人来人往、声音嘈杂,聂冰也顾不上这些,盯着眼前的吴瑕继续调情,一扯棉毯,捏起他那微肿的半边脸蛋儿,满是宠溺道:“我家小狐狸不管什么样子,我全都喜欢。”
正说着,一个淡淡的红痕在吴瑕的领口里微微显现,聂冰立即撩开他的衣领,仔细看了看,而后“啧”了一声:“我好像没在你身上种过这个玩意儿。”
吴瑕赶忙点开手机的前置摄像头,当作镜子照了照,看见自己脖子上那枚吻痕时,也是一头雾水,急忙辩解说:“我没跟人种过这个啊……”
他话一出口,转念一想,又道:“是那个女孩有问题!”
聂冰长眉微挑:“你是说袭击者冉永旭的女儿,冉澄?”
在吴瑕昏睡的两个小时里,刑侦总队已初步摸清了冉家三口人的大致底细——
冉永旭,墨隆省内河市人,于本世纪初,从来神州的最西北角跑来了东海之侧的黄江市务工,又在6年前结识了同来打工的离异女子,杭欣梅。两人扯证结婚后,便一同抚养杭欣梅的女儿,杭澄。
次年,杭澄随继父改姓为冉,自此就被叫作了冉澄。
冉永旭在黄江市开过小店、打过零工,混了将近20年,却愣是没混出一份长久的正当职业。早在几年前,他无意中发现一条无本的生财之道,那就是以领养、偷盗和捕捉的方式获取猫狗,再以极其变态的手段,残忍地将小动物虐杀至死,拍成血腥视频,以此卖钱。
通常,冉永旭会在猫狗还活着的状态下,将其剖肚掏肠、开水浇淋、活体凌迟、火棍贯肠、五马分尸等,在虐杀的同时将整个过程拍下来,再发到网上兜售,每个月居然也能获利上万。
至于杭欣梅的职业,是在弄堂里经营一家小理发店,面上说是理发店,实则就是半个发廊,她自己时不时就下海做回暗娼,曾被公安机关以卖淫的罪名,拘留过两次。
在这个由边缘人组成的家庭里,唯一正常些的是他们女儿冉澄,现年13的冉澄就读于绿藤中学,是名初二的学生。尽管她出生在这样一个扭曲的家庭里,但学习成绩却十分优异,回回大考,总分都能排入年级前三。
吴瑕回忆说:“在我极度犯困之前,冉澄给我递过一杯水,我就是喝了那杯水以后,不出几分钟就浑身无力、极度困倦。那种强烈的困意单凭意志根本没法抵挡,我怀疑是她在水里下了某种药物。”
聂冰微微点头,认同了这个推测。就在刚才,在一系列检查下,昏睡中的吴瑕生命体征都十分正常,其长睡不醒的状态则十分接近于手术麻醉。
急诊医生科普称,当下口服型的麻醉剂仅限于利多卡因凝胶,但其成份不融于水,按常理来说,如果混在白水里,很容易被麻醉者发现。
聂冰留了个心眼,告诉吴瑕说:“我向急诊医生出示了证件,给你抽了一管血作为样本,已经叫黄河手下的刑警拿回去化验了。你睡醒的时间也跟医生预计的差不多,基本可以断定是误服了麻醉药物。”
吴瑕对身上的吻痕仍耿耿于怀,靠着枕头坐了起来:“我第一次醒来的时候,是因为冉永旭用枕头死死地闷着我,他对我充满敌意,咳……那个吻痕不可能是他留下的。”
聂冰听出了这话言外之意,挑眉反问:“那个叫冉澄的女孩喜欢你?”
“她是我的一个忠实读者,喜不喜欢这不好说,但这颗草莓应该是她种的……”吴瑕无辜地一指脖子。
聂冰听完,二话没说,立即给杨严震去了一通电话,让他仔细检查一下冉澄和骆晓磊的手机,看看里面有没有存储有关吴瑕的不雅视频。
打完了电话,聂总队长曲起食指,朝着吴瑕的脑门儿就是一敲:“这么聪明的一只小狐狸怎么就阴沟里翻了船,落在一只小白兔的手里了?”
理亏的吴瑕揉着脑袋,小声回嘴:“谁说她是只小白兔,说不定是只小柴狼呢!”
“这话倒也很有可能。”聂冰坐回到床沿边,接着又问,“那她迷晕你的目的,是为了可以零距离摆布自己的偶像?”
“动机暂时难说。”吴瑕沉吟道,“冉澄自称被继父长期家暴,不排除她是想利用我,以袭警的罪名,把冉永旭送进监狱。”
“可如果这个动机成立的话,那就牵扯到了另一个逻辑问题。”聂冰说罢又问,“冉永旭在攻击你的时候,有没有说过什么?”
吴瑕眼珠一转,有些迟疑道:“说是说了,但完全是血口喷人、胡说八道,他说我玷污了冉澄……”
眼看自家小狐狸气红了双颊,聂冰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他造他的谣,我又不会相信,但不管冉永旭是真心还是假意,能因为这个理由跟你拼命,那吊诡的地方就出现了,一个明明关爱女儿的父亲又怎么可能实施家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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