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暗号
那之后米亚和斯内普又故技重施，去了图书馆两次，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后面顺利不少，但他们并不敢去的太频繁，怕引起平斯夫人的怀疑。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斯内普最近跟斯拉格霍恩教授走得很近，不是帮他打下手处理材料，就是整理作业。
每次在城堡中碰到平斯夫人时还会故意刷一下存在感，就是要给平斯夫人树立一个斯拉格霍恩教授很看重斯内普的错觉。
但过了一段时间后错觉也不能称之为错觉了，因为斯拉格霍恩教授竟真的开始十分看重斯内普起来。
显然，他以前只认为斯内普是个魔药学还不错的学生，频繁接触后才发现他的努力和天赋。
这让米亚大呼他们一开始就走错了路子，何必折腾这么久制作“复方汤剂”，明明拿下斯拉格霍恩教授才是最有效率的办法。
对此斯内普不置可否，他表示最开始米亚决定要做“复方汤剂”时并没有找他商量，是她自己的决策失误。
米亚因此两天没理他。
话虽如此，经过这几趟折腾，两人也算有了不少收获。
先是《古占卜术揭秘》，原本是米亚当时随手一拿，竟然意外得让她很受启发。
霍格沃兹的学生只有到三年级才有占卜课，所以这是个米亚之前从未接触过的领域。
她细细看过书后，总觉得占卜跟时间魔法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不过她还没有想清其中的奥妙。
眼看就要道到圣诞节，米亚打算等假期结束后，去找占卜课普里迪克教授了解一下。
而斯内普则有不同的想法，他固执地认为米亚的时空间转换器是被施了诅咒。
尽管米亚反驳说并不是所有以血作引的魔法都是诅咒，但他显然并没有被说动，反而最近投身于各类诅咒的研究中，说是一定要找出项链的秘密。
这是米亚来到这个时代以来，第一次不认同斯内普的想法。
时空间转换器是父亲给她的，家族传承的魔法物品，如果真的是诅咒，那怎么又可能一代又一代的使用并且流传下来？
但这些她不能跟斯内普说，所以她没办法解释她的笃定。
于是两人各退一步，米亚去研究占卜术，斯内普则研究诅咒。
但是米亚必须保证，在斯内普研究明白以前，她不可能再像之前一样随意割伤自己。
米亚自然同意，不仅是因为斯内普对自己的关心，也是因为她本身也非常讨厌不受控制的感觉——那种一脚踏入旋涡，就不能抽身，直到耗尽自己一切的感觉。
随着霍格沃兹特快列车的到来，准备休假回家的学生一批又一批离开。
城堡里已经焕然一新，礼堂门口的平台上一棵巨大的圣诞树矗立中央，上面挂着五颜六色的彩灯和各类装饰物，在翠绿的松叶间闪闪发光。
往日喧嚣无比的城堡里人影寥寥，大部分人都已经回家，而留在城堡过圣诞节的，也早结伴去了霍格莫德村，唯有一二年级的学生，只能呆在城堡里。
“别乱动！”
米亚轻喝一声，将斯内普乱歪的身子摆正。
“差不多就行，不用那么麻烦。”斯内普说。
他坐在学院公共休息室的镜子前，看着镜子里正在摆弄自己头发的米亚，难得有些别扭。
“那怎么行！”米亚嘟着嘴说，“可不能让你坏了我‘神剪手米亚’的名号！”
“你还有名号？谁封的？”
“自封的不行吗？”米亚不客气地说。
斯内普不以为然地哼哼，被米亚听到后顿时来了脾气，她拿着剪刀威胁道：“你再笑，小心我给你剃光头！”
“那你就失去一个朋友了。”斯内普一本正经地说，但如果仔细去看，就会发现他微微扬起的嘴角。
米亚自然是发现了，所以她只是抿着嘴笑，继续去摆弄他的黑发。
斯内普的头发又黑又多，很容易出油。
据米亚的观察，他往常早上洗完，下午就开始出油，但如果那天他正好在熬魔药，那可能撑不过中午。
而现在，刚刚洗过的黑发丝滑柔顺，让米亚看了都心生嫉妒。
“你的头发不出油的时候手感真不错。”米亚边说边用力揉了揉斯内普的发顶，“要是能每天都这么软这么滑就好了。”
斯内普猛地一下歪头逃离她的魔爪，然而站在斯内普身后的米亚占据地理优势，她一个用力把人拉回原处，斯内普几次出手阻止，又接连被米亚暴力镇压。
他撇撇嘴说：“暴力小姐。”
“暴力小姐？”
米亚不乐意了，她将袖子挽了挽，瞪着眼摆出凶神恶煞的模样。
然而斯内普并不为所动，似乎对这个外号很满意，他静静地看米亚张牙舞爪地挥着剪刀，眼里满是戏谑。
“你竟然给我起外号，那我也要给你起。”米亚发现暴力威胁没有效果后，迅速改变策略，她抵着下巴思索，然后眼睛一亮说，“那你就是偏执先生。”
“我偏执？”斯内普挑眉，似乎并不赞同。
“你看，你偏要进斯莱特林，你偏要研究黑魔法，偏要跟罗齐尔他们混在一起，”米亚最后重重一哼说，“还偏要说我的项链上有诅咒。”
她从斯内普后面贴近他的耳朵，透过镜子看着他的双眼，在他耳边指着镜子里的他大声地说：“就是你，偏执！先生！”
“强词夺理。”斯内普不为所动，淡淡地反驳。
米亚不服气，她说：“那我哪里暴力了？明明你才是暴力的那个，看看你发明的咒语……”
她说到这个突然顿了顿，然后接着说：“比如那个什么‘倒挂金钟’……”
“那个更多的是恶作剧吧，丢人出糗是真的，暴力？”斯内普说，“我觉得算不上。”
米亚没回答，心里默默腹诽，你觉得不暴力是因为你没体验过暴力的用法。
既然说到这个，其实米亚心里有个疑问早就想问斯内普了。
她稍稍拉来两人的距离，低垂着双眼继续修剪斯内普的头发，装作不在意地说：
“对了，西弗勒斯，我之前好像隐约听到有人使用‘倒挂金钟’，这不是你发明的咒语吗？为什么别人也会用？”
“这没什么，”斯内普不在意地说，“之前在寝室是诺特看到我笔记本上的咒语，我看他好奇就教了他，可能是他又教给别人了吧。”
“哦……”
其实这跟米亚之前猜到的差不多，那个咒语不算复杂，又带有很强的恶作剧的性质，传播到布莱克那里也很正常。
只不过话虽这么说，等到倒霉是自己时多少还会有点不快。
斯内普很快察觉到米亚的不高兴，他不敢动头，于是盯着镜子看身后左忙右忙的人，眼珠子跟着转来转去，他忍不住说：“你不高兴我教？”
“嗯哼，”米亚并不想解释这个事，于是随便找了个借口说，“你都从来没教过我！”
“你需要我教吗？”
“怎么不需要？”
“你会的魔咒并不少，莉莉和玛丽都很崇拜你。”斯内普说。
“那都是很基础的！”米亚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你又不是不会，你也可以教啊。”
“至少有一样我不会。”
“什么？”米亚问。
斯内普没说话，双眼一抬示意米亚的项链。
米亚眼睛一瞪，捂住胸口说：“这个你想学我也不教你！”
斯内普耸耸肩，表示自己并不兴趣。
就这么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不一会儿米亚终于剪完收工，她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洋洋得意地问：“怎么样？还不错吧！”
镜子中的人黑发刚刚过耳，发尾是微卷的自然卷，两侧的刘海也被米亚修饰过，既能遮住他微微凹陷的太阳穴，又不会挡住眼睛，削弱了他刻薄尖锐的气质，增加了一丝柔和。
他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扶着椅子边，看上去十分乖巧顺从。
“还行吧，比秃了强。”斯内普没有表情地说。
米亚顿时觉得什么乖巧顺从都是错觉，她眼皮一翻，双手齐上把他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泄愤地说：“我就不应该给你剪，应该全部拔下来！”
“暴力小姐，”斯内普倏地从座位上弹起，边拉开距离边说，“你是要做实这个称号了吗？”
“我管你什么称号！”米亚咬牙切齿，抽出魔杖。
“冷静冷静。”斯内普双手抬起成保护姿势，只是嘴上说着让她‘冷静’，脸上的戏谑却并不见少。
米亚忍无可忍，大喊道：“头发飞来！”
这回着实把斯内普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去捂住自己头上的头发，竟然忘了长在头上的头发是不会被“飞来咒”影响。
而另一边则不同，被剪掉在地还未来得及收拾的头发齐齐飘到空中，没待米亚反应过来便一股脑儿全部砸在了米亚脸上。
米亚：……
“哈哈哈哈！”斯内普忍不住捧腹大笑。
米亚一愣，她印象里从来没听过斯内普笑得这么肆意开怀，竟一时忘了生气，她三两下拨开糊了一脸的碎发，直直望向对面的人——
往日的苍白冷淡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轻松自在，笑皱成一团的脸。
米亚勾勾嘴角，最终扑哧一声，也跟着笑了起来。
第二天是圣诞节，难得的假期米亚一觉睡到中午，醒了以后依然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不想起床，最后是因为饿得不行才终于从床上艰难地爬起来。
“砰——”
她正准备去洗漱，却一不小心被绊了个踉跄。
捂着脚趾蹦了几下缓解疼痛后，米亚才注意到害她差点跌倒的始作俑者——竟然是几个包装精美的包裹。
她顿时眼睛一亮，是圣诞礼物！
南茜早已经回家，这里的礼物盒子肯定都是她的，她兴奋地数了数，竟然有六个！
脚趾痛被米亚忘在一边，她直接干脆地往地上一坐，抓起一个礼盒就拆起来。
莉莉送了一件红色的圣诞毛衣，上面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圣诞树灯，颇有节日气氛；玛丽则送了一个会根据心情变色的围巾；南茜的礼物一大罐助眠熏香，估计是知道她最近睡眠不好；而威尔克斯寄了一大箱子零食，分量多到即使是米亚也要至少吃上两个月，她合理的怀疑他并不是给她一个人寄的。
最后剩下两个盒子，米亚似有所感地拿过较大的一个，拆掉朴素的包装，果然在盒子里面看到一瓶魔药。
她嘴角上扬，看来她猜的没错，这一定是来自斯内普的礼物。
玻璃瓶中的药剂晶莹剔透，无色无味，米亚不解，要不是知道斯内普不是喜欢恶作剧的人，她都要以为这里面放的是白水了。
她拿过礼物盒中的卡片，打开一看——
“给暴力小姐……”
米亚深吸一口气，狠狠地憋在胸口，过了两秒后又吐出，她有种预感，这个外号可能绕不过去了。
“给暴力小姐：
这是我最新研究出的魔药，可以加入任何食物和药剂中，就可以得到你喜欢的味道，希望你喜欢。”
米亚撅撅嘴，竟然叫她“暴力小姐”，那就算是送她喜欢的味道她也不喜欢了！
然而等她看到落款时，突然又心情大好。
只见那里用漂亮的花体英文写着——“来自偏执先生”。
本来只是随口而出的外号，但不知为何，现在却让米亚有一种两人在对暗号的错觉，这么一想，“暴力小姐”这几个字她竟然越看越顺眼。
满意地将斯内普送的药剂收在抽屉里，她伸手去拆最后一个礼物。
黑色的盒子被暗金色的丝绒缎带仔细包起，上面扎着一个异常漂亮的蝴蝶结，盒子只比手掌稍大些，拿起来没有什么重量。
米亚疑惑地将盒子打开，入眼是一片浓郁优雅的紫色。
没有落款，没有名片。
只有满满一盒，风干的紫色风信子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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