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分院帽的选择
新生们在麦格教授的带领下熙熙攘攘地穿过礼堂前的长楼梯。莉莉一手抓着斯内普，一手抓着米亚，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安抚住她跳得过于猛烈地心跳。
“你们说，”莉莉紧张地问，“我们到底会被分到哪个学院？分院的方式是什么？”
米亚刚想说“分院帽”，毕竟她去年刚刚经历过一遭。但又突然想到那个大家约定俗成的规矩，于是耸耸肩摊手，闭口不谈。
斯内普倒是认真思索起来，他一本正经地说：“我听说会有测试，根据得分分配学院。”
“可是我什么都不会，”莉莉的因为慌张而变得尖锐，“如果我测试不通过会怎么样？会不会被退学？”
这下斯内普不敢接话了，他也只是听说，不知道真假。那边米亚看到被斯内普不靠谱的话几乎吓傻的莉莉，终于不忍地开口安慰：“别听他乱说莉莉，我家人跟我说没有测试。”
“真的吗？那……”
“安静！”
麦格教授严肃庄重地声音打断了大家的窃窃私语，她推了推眼镜，简单地给大家介绍了分院仪式，然后让新生们排成队列，鱼贯般进入礼堂。
霍格沃兹礼堂是米亚见过的最神奇美妙、富丽堂皇的地方。学院其他班级的同学都已围坐在四张长桌旁，桌子上方成千上万只飘荡在半空的蜡烛照亮餐厅。四张桌上摆着熠熠闪光的金盘和高脚酒杯。餐厅上首的台子上另摆着一张长桌，那是教师们的席位。
麦格教授往一年级新生面前轻轻放了一只四脚凳，然后又往凳子上放了一顶尖顶巫师帽。帽子打着补丁，磨得很旧，而且脏极了。
米亚听到走在她前面的莉莉抓住旁边斯内普的手说：“那个帽子是什么？我们不会要用它变魔术吧？”
“我们是巫师莉莉，不是变魔术！”斯内普皱着眉头说。
米亚机械般地跟着队伍向前走去，她还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自己是多么的紧张，生怕自己没有被分到赫奇帕奇，成为家族中的另类；还有知道自己加入赫奇帕奇后的开心，她看看自己的校袍，没有学院的黄黑色，让她有些不习惯。
一会就好了，她想。
麦格教授按照大家的名字依次将新生叫到凳子前，让他们戴上分院帽，这时分院的方式才正式揭晓，米亚注意到莉莉松了一口气。
米亚认识的人中最先被叫上去的是布莱克，他还是一贯地优雅，整理几下卷曲的黑发后踱步上前。米亚听到女生们看清他模样后的惊呼声，不由地嗤之以鼻，徒有其表！
不像之前的新生，他坐在上面很久，久到米亚以为他可能要成为史上第一个被退学的人。然而分院帽让她失望了，在思索良久以后，分院帽大声地喊出：“格兰芬多！”
米亚注意到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长桌上都引起了一阵骚动。
是啊，他可是一个布莱克。尽管米亚对他的初印象并不好，但看到他真的被分到格兰芬多，心情还是有些复杂，她猜测他可能是第一个被分到格兰芬多的布莱克。
没过多久就到了莉莉，她上台前紧紧地握了握米亚和斯内普的手，然后深吸一口气走向分院帽。
莉莉有着一头漂亮的红头发和明亮的绿眼睛，在所有新生中都是出挑的存在。米亚听着长桌旁人们的议论声，用手肘戳了戳旁边的斯内普，压低声音说：“你应该知道，莉莉是不太可能进斯莱特林的吧？”
她感觉到斯内普垂在身边的双手猛地收紧：“你想说什么？”
米亚耸耸肩说：“斯莱特林很少会收来自麻瓜家庭的孩子，我没记错的话十年里才会出一个。所以如果你选择斯莱特林，那就很有可能不能跟莉莉在一个学院，除非你放弃斯莱特林。”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经历了一天的同行，她已经看出来斯内普对莉莉的不同。这让她突然想通了在她的时代，为何斯内普教授经常针对哈利，不仅问他刁钻的问题，还总要冷嘲热讽几句，原来是因为那是情敌的儿子。
回到这个时代，她还没有搞清楚具体要怎么做，但想到爷爷的提醒——跟着你的心去做，你就会找到答案。她只能硬着头皮想，她的心现在很为斯内普委屈，不想看到他失去莉莉，所以应该帮他一把吧？
虽然斯内普的感情问题应该跟世界浩劫没什么关系……
“我不会放弃斯莱特林的。”斯内普将视线落回到正要带上分院帽的莉莉身上，他紧紧地攥着拳，指甲甚至要深陷在肉里，仿佛在期待一个奇迹。
“格兰芬多！”
奇迹并没有出现，甚至还出现了最糟糕的情况。
事已至此，早已知道结局的米亚只能绞尽脑汁地想着措辞，安慰他说：“其实不在同一个学院也问题不大，也就是一个在塔楼，一个在地下室……但至少一周有那么一两节课一起上的，而且平时也可以一起玩啊……”
斯内普转过头，眼色阴沉地看着喋喋不休的米亚。这眼神太过熟悉，以至于米亚瞬间懂了他的意思，她做了个噤声动作：“我住嘴。”
不愧是斯内普，小小年纪已经有了教授的风范。
米亚和斯内普的名字都在后面，除了中间波特上台引起了她的一丝注意力外，她其余时间都在昏昏欲睡。毕竟这种事第一次是新鲜，第二次就是折磨了。
“格兰芬多！”
她看到詹姆·波特欢呼着跑向布莱克，两个大大地拥抱了一下，而后坐在莉莉的旁边，她不禁感慨命运的捉弄，有时候就是让人这么措不及防。
队列中的人越来越少，终于排到斯内普，米亚打起精神，听到麦格教授念到他的名字。
“西弗勒斯·斯内普！”
米亚注意到自从莉莉被分到格兰芬多后，斯内普的双手就没有放松过，她不知道他是在愤怒还是紧张。此刻他将消瘦单薄的身体微微挺直一些，经过了一天后有些发油的黑色头发贴在脸边，他缓缓走向分院帽，仿佛走在命运的分叉路口。
四脚凳对于新生来说有些高，他坐下时长袍被微微拉起，露出他发旧磨损的皮鞋，她听到周围人并不友善的窃笑声，眉头不禁皱起来。
分院帽并没有什么迟疑地就宣布了它的决定——
“斯莱特林！”
米亚开心地为斯内普鼓掌，她是真心地祝福他进入到自己喜欢的学院，她懂那种感受。
斯内普在听到分院帽的决定后松了口气，他看到自己的巫师长袍长出来绿色的镶边，代表着斯莱特林的冷静和野心。
他偷偷去看莉莉的位置，看到她似笑非笑的表情，见到他望过去后，拼命挤出个有些难看的笑容。
只能这样了吧，他想。
走下台时路过新生们的队列，他跟站在第一个人打了个照面。
米亚·特纳——他今天在列车上认识的奇怪的人。她熟悉魔药学，魔咒似乎也不错，一天都在傻笑，就是刚看到他的时候差点哭出来。
疯子，是他对她的印象。
然而刚才她说的话又让他觉得她与众不同，在所有人只关心自己要去哪里的时候，她敏锐的关注着周围所有的人，仿佛一个掌握大局看通一切的人，让他十分不舒服。
他感觉她太聪明了，可能会去拉文克劳。不对，他突然想到，她好像想去赫奇帕奇。
斯内普默默地表示不屑，他不懂为什么会有人愿意接受平庸，尤其在天赋还不错的情况下。
就比如现在，对面的人笑得傻里傻气，像刺豚一样不停地拍手给他鼓掌，一脸灿烂地跟他说：“恭喜你呀斯内普，得偿所愿！”
他淡淡地点了下头，心里又默默地给她加上了一个标签——不仅是疯子，还是个傻子，是他得偿所愿，跟她有什么关系？
米亚的名字跟在斯内普后面，等到斯内普在斯莱特林学院长桌旁落座，她终于听到麦格教授叫到她的名字。
“米亚·特纳！”
米亚收起脸上的笑容，整理长袍，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向分院帽。她其实一点都不紧张，因为早已经知道结果，但是她仍然不习惯如此多人的注视，于是稍稍加快脚步，想让这个过程快点结束。
不远处的格兰芬多长桌上，莉莉正紧张地盯着米亚。她心里为斯内普能去想去的学院而开心，却也为不能在一个学院而难过。现在轮到米亚了，虽然她知道米亚想去赫奇帕奇，但她私心里希望她也能来格兰芬多，这样可以跟她做个伴，让她不至于一个人面对格兰芬多的“莽夫二人组”。
是的，她偷偷地给波特和布莱克起了外号。
“西里斯，快看！”詹姆猛地推了一把正跟旁边女巫聊天的西里斯，指着走向分院帽的米亚说，“那不是特纳吗？你猜她会去哪个学院？”
“她不是喜欢赫奇帕奇吗？”西里斯给自己倒了杯果汁，轻轻摇了几下，仿佛在品味红酒。
“你真的觉得她会去赫奇帕奇？她可是会缴械咒！”詹姆摇着头表示不信。
西里斯也不信，他喝了一口果汁，看似随意地说：“我倒觉得她适合拉文克劳，或者我们学院…”
他顿了顿说：“只要不去斯莱特林就好。”
米亚自然不知道自己被这么多人关注着，她正在仔细回想去年分院仪式的事。印象中分院帽会跟自己对话，当年分院帽跟她说了好久想让她去拉文克劳，但是在她强烈的要求下还是将她分到赫奇帕奇。
这次估计也是一样的吧，她轻松地想着。
四脚凳已经被大家坐热，她坐稳后微笑着示意麦格教授可以开始。
陈旧的分院帽被麦格教授拿着手里，慢慢移到在米亚的头上。她刚刚感到头顶的发丝碰到帽沿，就听到分院帽那洪亮又穿透力极强的声音在耳边突然响起——
“斯莱特林！”
米亚猛地抬头，笑容僵固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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