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葬礼
“总经理，秦氏秦老爷子去世了。”
慕凌风接到这个消息时愣了一愣，“好，我知道了。”
上次秦老爷子不惜亲自出面也要促成繁花和秦氏的合作时，慕凌风就察觉到了异样。像是秦立这样德高望重的老人，一般是不会因为孩子们的这些事情参与进去的。
现在看来，慕凌风的猜想果然没错。
秦老爷子是因为知道自己也许大限将至，所以早早地给秦欢和秦涛们在公司奠定了基石，好让他们顺理成章地继承整个繁花。
如果不是秦欢拿下了和慕氏的合作，仅凭她的资历很难在公司立足。
秦立是和父亲一样年纪的人，也算是父亲的故友。想到这里，慕凌风心里隐隐有些难过。如果父亲能活到秦老爷子这个年纪，也是很好的吧。
慕广白收到消息后就敲响了慕凌风办公室的门，走路一阵带风，让刚从办公室出去的丁晓彤怔住了。
“秦老爷子怎么会突然离世？”慕广白一屁股在慕凌风面前坐下，完全不在意慕凌风阴沉着的那张脸。
“你现在应该更关心你手头负责的项目，而不是这些无关紧要的消息。”慕凌风微微抬眸，不冷不热地说道。
慕广白也不在意，道：“你和秦欢之前走得那么近，我不相信你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现在正是繁花已经人心惶惶，那些藏着的地头蛇们都已经出来了，正是我们打压繁花的最好时机。”
慕凌风的眸子一沉，一双手插进了口袋，走到窗前道：“秦叔叔好歹也是爸的老朋友，现在的形势虽然对我们慕氏有利，但是乘人之危这种事情，我们不能做。”
“你这个事时候倒是很讲究这些情谊，”慕广白冷笑一声，“我怎么记得，就在我们和繁花在海滨房上的合作正式结束后，你就开始了处处针对繁花。”
“我确实想打压繁花的气势，但也是顺势而为。现在整个城市的市场行情你也清楚，一山不容二虎，我们和繁花占据着差不多的市场份额，不是繁花势弱便会是我们走下坡路。”慕凌风回过头来，认真地对慕广白说。
“那这一次呢？这次这样好的机会，说不定慕氏会永远把繁花压下去，你难道真的准备就这样放弃吗？”慕广白也收敛起玩世不恭的神情，一脸认真地问道。
“等开完会我们再做决定吧。”慕凌风点燃起一支香烟，望着窗外不再说话。
看着那人抽着烟的背影，慕广白的心里有些惊讶。他记得，慕凌风从前是不抽烟的。
秦家的葬礼定在了秦立去世一周后，但是慕凌风却迟迟没有收到请柬。
慕三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大着胆子还是说出了实情，“总经理，打听过了。大部分繁花的合作伙伴和竞争伙伴都收到了参加葬礼的请柬，但是没有我们慕氏的。”
“秦涛这是什么意思？”慕凌风停下了敲打键盘的手，双手交叉微微皱起了眉。
“总经理，秦老爷子去世的那一天晚上就是秦欢和您见面的那一个晚上，我猜测，是因为和您见面秦欢才错过了和父亲好好告别的机会。”
“真的吗？”慕凌风不由得有些愧疚，如果不是慕三提醒，他还没有注意到这一层。
以秦欢的心性，如果真的是因为和自己见面而匆匆和父亲阴阳两隔，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现在没有请慕凌风去参加葬礼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只是秦老爷子是父亲多年的好友，如果慕凌风不去的话，怕是会惹人议论。
“副总经理那边什么情况？他最近有没有和繁花的人见过面？”
慕三有些奇怪，总经理怎么会这样问，只道：“总经理在办公时间没有接见过繁花的任何人，但是他的私人时间里我就没有办法确定了。”
“嗯，你去告诉副总经理，如果秦涛或是秦欢给了他请柬，让他务必要去参见葬礼。”
“好，我马上去。”慕三说完，就迅速走出了办公室。
就在慕凌风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对劲时，一封邮件进来了，慕凌风点击鼠标打开，发现是秦涛的邮件。
果不其然，是请慕凌风去为秦老爷子送行的。
慕凌风的眸子闪了闪，如今的繁花该是轮到秦涛当家做主了。
一周后，北陵墓地，秦家的葬礼如期举行。
有微风从南面的树林里吹来，拂过墓园里立着的一块块墓碑。秦欢端着父亲的骨灰盒，一步一步走在人群的最前面。
在她的身后紧跟着的，是秦涛。
今天来参加葬礼的人有很多，整个队伍到了墓园左面的葬礼时，时间已经是正午了。
“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今日的葬礼……”
支持葬礼的也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是秦立生前的好友。
慕广白打量了一圈，看到了在后面的夏滋涵和夏雨霏，还有叶时珠宝的几个股东也都来了，算是给足了繁花体面。
只是人已经走了，再体面也没有什么用了。
轮到秦欢上去致悼词的时候，慕凌风才好好看清了秦欢。
一张脸变得苍白而憔悴，涂了口红却显得气色很差。只穿了一身黑色礼服，一件不合身的黑色西装套在上身，像是秦涛给她穿的。
她还没有开口，泪水就已经簌簌落了下来。慕凌风最不能见女人流眼泪，兀自低了头。
想起那年父亲刚刚去世的时候，慕凌风不自觉地看了一眼对面立着的慕广白。慕广白的脸色很难看，想必他也懂得这种感受吧。
“慕总，听说你们停止了对繁花的打压，是真的吗？”身边叶时的一个股东小声问道，把慕凌风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慕凌风略一愣住，道：“这种事情怕是不方便让您知道。”
那人没好气地看了一眼慕凌风，自知无趣便不再说话。
葬礼结束后便是送葬了，慕凌风一行人跟着去送秦老爷子。已经到了冬天，风刮得人的脸生疼。
秦欢捧着父亲的骨灰盒一步一步走到父亲的慕穴前，亲手把父亲的骨灰盒放了进去。
“爸！一路走好！”一直沉默着的秦涛爆发出一声悲怆的哭喊。
闻者悲伤，听者有许多都落下了眼泪。人群中的气氛更加沉重，呼啸起来的风里，只剩下了一阵阵哭泣声。
慕凌风搓了搓手，发出了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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