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真相暴露
很久以前,有人问过姜缨一个问题,如果发现自己被人骗了会怎样?姜缨说自己不知道,可是但凡是被人骗的,大概没有人会高兴,如果被骗的还损失惨重,那么无异于就是当头一棒,往往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才能缓过来。
而此时,三皇子府内的沈骊就是这样怒火中烧的状态,他整个人就像是喷薄的火山,已经摔了两只最心爱的茶盅。
身为表哥的王嘉文和素来以老练精明著称的李师傅,双双垂着头,就像是被霜雪打蔫的瘸子,不敢直面怒火中烧的三皇子,更不敢说话。
距离他们和齐达签订合约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了,兴安大街的铺子生意很好,大量的香皂刚刚上架就被一抢而空,香皂作坊也每日产出不菲,一切生意都走上了正轨。
王嘉文这段时间,去洛水河畔眠花宿柳的时候,他还曾绕道过去看了一下,看这儿新店铺客如云来,热火朝天的景象,他当时还在心里暗暗窃喜,月底的分红一定能拿到很多钱,到时候三皇子表弟一定会很高兴,那时候他就狐假虎威的借着三皇子表弟的势,去和齐达再讨要两成股份。
可眼见到了月底了,齐达也没有找人上门来,通知他们过去分银子,于是心里隐隐约约有些不安的三皇子沈骊让王嘉文去看看怎么回事。
却没想到,刚刚说什么分银子,齐达却一脸装懵,说你王家什么时候入股了香皂铺子,竟想要来分银子了,还说这香皂铺子压根和他们无关。
王嘉文眼见齐达这是想耍无赖了,那咽的下这口气,连连质问他是不是想欺骗三皇子和王家,是想要空手套白狼吗?就不怕三皇子降罪吗?
齐达却满脸的毫不在乎,说就算是三皇子,也不能无缘无故的谋夺别人的财产,那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和之前的谦卑恭敬完全判若两人。
齐达还警告王嘉文,若是想仗着有个皇子表弟的关系,就要来强抢民财,敲诈勒索,那么他不介意拼个鱼死网破,到京兆尹哪里去击鼓鸣冤,就算是皇妃外戚,也断然没有如此搜刮民脂民膏的道理呢。
眼见齐达说的如此正义凛然,素来只有他欺负别人份的王嘉文气了个半死,当即就决定回去找自己皇子表弟沈骊诉苦,然后第二天就要带着之前签订的合同,去找齐达,让他死的明明白白。
王嘉文还想着,无论如何,他都要给齐达这个奸商一个教训,就算到时候他把铺子和作坊拱手相让了,他也不会饶恕他,要让齐达知道,什么是老虎屁股摸不得。
可几人一打开之前签订的合同,看到的就是白纸一张,这合同当初拿回家,三皇子沈骊也是亲自过目过的,如今白纸黑字消失的无影无踪,明显,他们真是被人骗了。
还没等他们次日一大早找上门去,当天下午香皂铺子就忽然挂住横幅,说是为了庆祝主家即将嫁女,有喜事,接下来的半个月,香皂铺子的东西都一律打八折。
有好奇心盛的人就打探了,说着香皂铺子的主人家是谁,竟然如此财大气粗?齐达也直言不讳的告诉众人,说自己不过是个帮人打工的,这香皂铺子的主人家啊,乃是帝京赫赫有名的崇宁侯府。
此话一出,快速流传开来,当晚就传到了三皇子沈骊耳中,都这样了,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崇宁侯府明摆着做局坑他呢,就等着他入套,乖乖的把银子奉上,要不然怎么会迟不爆出,早不爆出,偏偏他准备去找齐达麻烦的时候,爆出崇宁侯是香皂铺子背后的主人呢?
“这就是你说的万无一失?这就是你说的摇钱树,金母鸡?我交给你几万两银子,你就是这么来坑本宫的?”怒火中烧的沈骊一杯热茶摔倒王嘉文面前,吓得他直接跳了起来。
“不,不,不,表弟,你相信我,这真的就是一个误会。”王嘉文几乎是牙齿都在打颤,心里害怕的就跟撞鬼一样,他可是太了解这个表弟是什么性子了,这可是个比鬼怪还可怕的存在。
“我真的没有半点欺骗您的心思,我真的是想给您找个源源不断的财路,想给皇子您未来的雄图霸业添砖加瓦的,谁也没想到那姜家会那样老奸巨猾,专门做这样一个天衣无缝的局,等着咱们上钩啊。”
“姜家是在太狡猾了,这真的是防不胜防啊,而且,当初那合约,我也是带着李师傅过去的啊,他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看过的,他也没发现问题啊。”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风格,王嘉文果断的把责任推给李师傅。
李师傅能做什么辩驳呢?王嘉文好歹这自己主子还有个表兄弟的关系,就算是看在自己死去的母亲的份上,他也不能对王嘉文怎么样,而自己呢,和这位三皇子,就纯粹是主仆关系,自己一家人卖身契还握在他的手中呢。
“此事,的确是小人大意了,小人读书少,见识浅薄,的确没想过白纸黑字写的东西,会在短短一个月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还请主子责罚。”李师傅说着,当即就跪在地上,砰砰砰给三皇子沈骊磕头求饶。
“小人有眼无珠,辜负了殿下的信任,无论殿下说什么,小人都认罚,”李师傅又是一番磕头,头皮都磕破了都没在乎,言语及其诚恳谦卑恭敬:“但求殿下看在小人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恕小人家里的一家老小。”
“罚?”三皇子沈骊冷哼一声,轻蔑的扫了一眼头磕破的李师傅:“你有几斤几两,也配跟本宫谈条件,再说,就你这一身贱骨头,若当初不是有本宫出手救你,你早就化成地下的白骨了。”
“你凭什么觉得,罚你一下,就能弥补本宫几万两的损失?”三皇子沈骊话语中是满满的鄙夷,看着王师傅如卑贱的犬只般匍匐在自己脚下,再想想姜家的所作所为,他发誓,总有一天,要让姜家的所有人,尤其是那个可恶的姜缨,像王师傅一样,在自己的面前跪地求饶。
李师傅虽然办砸了这件事,不过目前也不是全无用处,当然,这帝京他是不想再看见他了,正巧他在安州那边,有一处黑煤窑和其他一些见不得光的生意,不如就把李师傅打发去哪儿。
“看在你还有点用的份上,三日后,你就收拾心里,去安州替本宫看着那些生意吧,这是最后一次机会,要是再出什么问题,休怪本宫不念主仆情分。”三皇子沈骊淡漠的开口。
他说的只是要李师傅去,而他的家人,自然是要扣在帝京为人质的,作为一个野蛮生长起来,依靠城府谋算才活到如今的势单力薄的皇子,他沈骊从来就不相信什么中心,唯有控制甚至是驯服别人,才能让别人心甘情愿的为自己所用。
在沈骊看来,这个世界充满了谎言与欺诈,唯一能让他信任的,只有如莲花般出淤泥而不染的陆小柔,她是那样的天真单纯,那样的满心满眼的信任着自己,可是上次自己却辜负了她。
之前陆小柔生日的时候,他夜探香闺去看她,本想是为她画出一幅美人图的,后来因为姜缨的搅合没选到合适的纸张,于是他就准备把那只珍藏已久的金钗送给她,可是等到了陆小柔哪儿,打开盒子,明明是嵌鸽子血红宝石的蝴蝶金钗,竟成了一只廉价的银簪子。
虽说人美心善的小柔并没有在意,还说无论是什么,还说无论是什么,哪怕是一根稻草,只要是他送的,她都喜欢,可是小柔越表现的温柔体贴,他心里越感到愧疚。
想到之前下人说,在他不在的时候,表姑娘刘明珠曾以送玉光宣为由,进入过自己的书房,沈骊就知道,这一定是刘明珠动的手,只可惜,目前他还要指望着从刘家哪里拿银子铺路,暂时不能和她们撕破脸。
他发誓,等他日后成为了太子,登上了皇帝的宝座,无论是可恶的刘明珠,还是可恨的姜家,他一个都不会放过,那些欺负过他和小柔的人,他一个都不会让他好过。
且不说沈骊这边又如何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之类的云云,安慰了自己一夜,那边崇宁侯府,姜缨听完暗卫说的沈骊在书房里大发雷霆的事情,又高兴的嗑完了不少五香瓜子。
吃着瓜子,听着男女主悲惨的遭遇,姜缨就觉得很高兴,作为一个注定要和男女主针锋相对的恶毒女配,主角不开心,她就开心,主角不好过,她就好过。
自从穿越到这个陌生的朝代以来,她就没有遇上过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尤其是在和男女主作对这一方面,几乎是屡战屡胜。
如果非要问有什么不顺心的,那就是和大反派莫耶罗摩的过招,第一次挑衅,她失败了,什么也没试探出,第二次又去戏弄,又失败了,这一次,莫耶罗摩那小子,竟然那他做筏子,在府里混的升职了。
目前只有姜缨一个人开了上帝视角,知道莫耶罗摩的身份,但她没有证据证明养马的忠厚老实少年罗安,就是日后的北狄王,所以她去挑衅说的那些话,自然也不能对别人说起。
上一次她去了之后,和莫耶罗摩又你来我往耽误了许久,偏偏还不凑巧把几个银馃子落在哪里了,之后没几天,府里就传出二姑娘很赏识马夫罗安的消息,还赏赐了他银子。
然后早就对莫耶罗摩养马技术好,为人踏实勤奋的名声有所耳闻的崇宁侯,就将莫耶罗摩调到了他的园子里,专门伺候崇宁侯那几匹膘肥体壮的骏马,祖父崇宁侯更还给他加了银子。
这事情让姜缨有苦说不出,就像是哑巴吃黄连那样难受,他万万没想到莫耶罗摩竟然会想到如此办法脱困,这一下,他去了祖父崇宁侯身边养马,自己就是想戏弄他也找很难找到机会了。
像之前那样,故意让人苛待他的饭食,让他吃不好,穿不暖,睡不稳,也可能实现了,毕竟自己的祖父崇宁侯可是府里最尊贵的主人,谁敢欺负他身边的人呢?
姜缨只能先暗暗咽下这口恶气,日后再找机会徐徐图之。
虽然在莫耶罗摩这里吃了个哑巴亏,不过在别的方面,事情进展的倒是很不错,明秋那边是个能干的,在经历了无数次失败后,竟然真的把简易的改良版卫生棉弄出来了。
明秋拿着东西来交差的时候,面色很是憔悴,双眼通红,据包打听的绿茶说,明秋自从在姜缨这里接下这个任务后,几乎是不眠不休的琢磨,整个人就像是入魔怔了一样,就连姜缨的母亲,听说明秋在姜缨哪里接了事情后,也直接给她放了假,让她专心处理姜缨的事情。
姜缨惊讶于明秋速度的高效,出品之精良,也说道做到,除了保证明秋年底出嫁,会给她五箱嫁妆之外,还当场就赏了明秋五十两银子和一对梅花形镂空金簪,把旁边的绿茶惹得好是羡慕,又非拉着明秋要她再次请客。
姜缨倒没有阻拦,不过却发了话,让明秋这一次请客,绝对不能允许绿茶喝酒,姜缨就没有见过喝醉酒后那么喧嚣闹腾的人,上一次明秋请客,绿茶喝了两小杯果酒,就烂醉如泥,几乎是被白莲和另外的丫鬟抬回来的。
这样就罢了,醉酒的绿茶还很是不安生,在小院里鬼哭狼嚎唱了一宿的戏,关键是调子还偏,唱的还难听,就像是号丧一样,连累的姜缨也一整夜没睡好。
姜缨拿着做好的卫生棉和图纸去找了姐姐,碰巧母亲也正在姐姐房中,帮她准备着出嫁用的东西。
听完姜缨的来意以及她说的关于卫生棉的用途,姐姐姜络几乎是羞红了脸,但是母亲却听得津津有味。
“你除了想到用这玩意去赚钱,就没想过别的用处?”母亲梁氏看着面前喋喋不休的小女儿,心里很是有些自豪。
姜缨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疑惑地看着母亲,这东西除了能用在女子身上,难不成还有别的用途?活了两辈子,她怎么想不出来?
上辈子倒是有男生用它来做鞋垫对付军训来着,可这东西的造价也不便宜,靖国的士兵用它来垫脚,肯定是不合适的。
“赚小钱算什么,有权利了,还怕没钱?”母亲梁氏白了一眼小女儿:“果然还是太年少了,点子是好,目光却不够长远,难道你没听你父亲说,太后已经瘫痪在床多年,虽然有人精心伺候着,却还是不可避免的长了褥疮?”
“这东西既然吸水性好,用料又柔软,马上又是皇上的千秋岁了,等回去你把图纸再改改,让明秋重新做一批出来,到时候,看为娘用这东西给你赚个爵位回来。”母亲梁氏信心满满。
千秋岁,皇子的寿宴?那三皇子肯定要列席的,原著中,三皇子沈骊好像就是因为在这一次寿宴中大放异彩,从而初出入了皇帝的眼的,想到这儿,姜缨觉得自己好像又可以搞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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